随着一声像是失去信号的对讲机般的嘈杂响动,波纹状的回声扩散开来,透过眼镜,整个房间都变成了由非常细密的像素块组成的蓝色,而房间正中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正在做翻滚动作的橙红色身影。
这人应该就是那个叛变特工。
陈江河扭头看向身后,果不其然,墙壁上是一个巨大的空洞,正是被自己的霰弹枪轰出来的缺口。
时间点早了些,这时候那群幸存者军队还没有出场。
陈江河向后拨动着时间——
破门……缠斗……
正当陈江河向后调时间的时候,系统看着被两仪顶打倒在地的叛变特工呈像突然问道:“哎对了,陈江河,你还会八极拳?”
因为据她所知,设定中特工应该是不会这种拳法的,《枢纽》系统定义中由玩家扮演的特工只会强化身体素质,使之与真正特工的素质齐平,格斗方面顶多就是会设定为擒拿格斗这种军体拳专精。
而陈江河这一手威力非凡的八极拳显然超出了游戏设定。
“啊,”陈江河正在全神贯注地寻找呈像中的蛛丝马迹,被系统突然发问弄得一愣。
接着,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嗨,很小的时候跟我姥爷学的,我姥爷会八极拳,闲着没事就教我两招,学了点皮毛。”
“那就能把人直接撞瘫了?”系统惊道:“那你姥爷岂不是把特工级别的人按着打!”
“你想多了,”陈江河哈哈一乐:“武术也要按基本法,人体素质还是是武者的基础,我之所以能把他撞瘫是因为我和他在同一个级别,而且我一直在被奶箱修复伤口,身体状况上就占了便宜。”
“武术跟武侠小说不能混为一谈,什么白衣老者瞬息间击垮三人,那不扯淡呢吗,除非那三人都是坐轮椅的老头,白衣老者上前把他们仨的氧气管子拔了,”说着,呈像中的人物再次动起来,陈江河继续将时间向后推移,一边接着说。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姥爷今年九十高寿,可以说是精通八极拳,但是他一样打不过抡王八拳的我,为什么,因为我们爷俩年龄差距太大了,我身强力壮又抗揍,靠体力纯耗都能耗过他老人家。”
“就像UFC的羽量级和重量级打一样?”系统明白了陈江河的意思。
“差不多,但也不绝对,”陈江河接着解释道:“分生死的话很难说,如果下死手我不确定能百分之百打得过我姥爷,要知道,华夏武术其实打起来没那么飘逸。”
“我知道,”系统一副了然的样子:“实战嘛,肯定不如电影里那么帅,我虽然不懂武术,但这点还是明白的。”
“不是,你理解错了,”陈江河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传统武术讲求让对方失去反抗能力,而不是好看,更不是UFC中的得分。”
“那还能多难看,”系统表示不太能想象:“总不能像老娘们打架一样采头发吧。”
“哎,”陈江河一拍手:“你还真说对了,采头发,插眼,踢裆,锁喉,掰关节,这些东西都在各门各派武术中都有不同体现,人们非常善于找到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击溃对手。”
“啊这,这也太那个了吧,”系统有点难以接受:“武术让你说的多少有点下三滥。”
“就是下三滥啊,”陈江河耸耸肩并没反驳:“各国的军体拳也有同样下三滥的招,小同志,这些东西是杀人滴,不是拿分滴。”
俩人说着,回声系统的时间也滚动到了最后,随着玻璃的破碎,三个挂着绳索的橙红色身影从窗外荡了进来,不过由于回声只能分析重建前后十分钟的影像,所以这五人的呈像只停留在了冲进房间内的一瞬间便戛然而止了。
不过这就够了。
陈江河上前采集了这五人的数据作为目标,记录在回声系统中。
做完这一切,陈江河满意地关闭了回声,小心地撤出别墅,重新回到了车上。
“怎么追,”系统问道。
陈江河思索了一下,说道:“监控显示这伙人从南口撤走了,按理说我们应该往南追查他们的下落,但是也恰恰是他们从南口撤离的举动,让我跟刘菲都有些不理解。”
“因为这栋别墅里南口近啊,”系统说道:“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但是幸存者军队的地盘在北面,”陈江河打开手表,通过投影将曼哈顿地图投到车门上,指着说道:“你看,联合国大厦在这个别墅区的东北侧,实际上如果他们从别墅区北侧撤出,不管是走大路还是小路都要比从南口撤离近上不少。”
“嘶,对啊,”听陈江河这么一说,系统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舍近求远呢?”
陈江河点起一根烟盯着地图仔细思索着:“这群人全都是安保部队出身,讲求安全高效,按理说在制定计划的时候一定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除非……”
“除非这是第二套计划!”系统脱口而出。
没错,通常情况下,在保护雇主或者押运货物的时候,安保公司通常会制作出两套甚至更多的路线方案,以确保应对小到堵车、车祸,大到抢劫、刺杀等突发状况。
舍近求远必然是因为计划有变,导致幸存者军队不得不选择从南侧撤离,并且需要绕一个大圈才能回到自己的势力范围。
“那群人,”陈江河心思转如闪电:“是最后来的那群人打乱了幸存者军队的撤离计划,看起来他们应该很怕最后那群衣着普通却身手不凡的神秘人。”
“可是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让幸存者军队都害怕呢,”系统疑惑道:“很难想象还有什么人能让全曼哈顿第一大势力的人都得绕着走。”
这一点陈江河也摇了摇头表示猜不出来:“可能找到这波幸存者军队也就能找到答案了,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去找这批幸存者军队的踪迹呢。”
他吸了口烟,将地图拉近了一些,标记了别墅区的南侧出口和联合国大厦,光凭眼睛和大脑便开始规划起路线。
“你在干嘛,”系统见陈江河不说话了,只是皱眉盯着地图,开口问道。
“我在想,如果我是最后的那伙神秘人,想要截住幸存者军队应该在哪里设卡,”陈江河依旧盯着地图,眼珠乱转,在地图上规划着各种可能的路线:“这样,就能大概猜出来幸存者军队的第二套计划中,撤离路线应该怎么制定才能绕开这些卡。”
围追堵截,见招拆招,如同自己和自己下棋一样,陈江河虽然面沉似水纹丝不动,但内心却在进行一场风云诡谲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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