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没什么精神。
司行霈道:“去不去?”
平常的小事,他说起来却格外有魅惑力,顾轻舟的心逐渐活泛,被勾得痒痒的,缩在沙发上的双腿落地了。
她站起身:“去。”
太原府不临海,没有岳城那么多的海鲜市场,需得去专门的地方买。
而且,因运送不便,海鲜市场的鱼虾,全部都不新鲜了。
活虾不新鲜,醉虾做出来就不好吃,只得做其他的。
顾轻舟有点失望。
司行霈安慰她:“别看材料不济,我照样可以做出美味,你信不信?”
“信。”顾轻舟道。
“这不是傻吗,怎么能轻信男人呢?”司行霈教育她,“女人需得有点戒备心,要不然男人把你当傻子。”
“那不信。”顾轻舟改口了。
司行霈不悦道:“我的话你不信,岂不是傻子?我何时骗过你?”
顾轻舟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鱼虾贩子们都看着顾轻舟,没想到如此华贵文雅的年轻太太,笑起来这样豪迈。
司行霈则是很满意。
挑选好了食材,司行霈回家就开工了。
大厨房被他占用,厨子们全部给他打下手,他摆开了架势要做大餐,甚至把程渝的午餐时间挤掉了。
该吃午饭的时候,厨房没得供应,程渝听说是因为司行霈和顾轻舟,她就气冲冲奔向了厨房。
“凤尾虾!”她看到了司行霈摆在盘子里的,“这是金陵菜吧?我好几年前跟我爸爸去南京吃过的。”
顾轻舟道:“江南菜里多半都有这道,不过司行霈做的凤尾虾,不是金陵菜,而是岳城菜。”
程渝就伸手去抓。
她塞到了口中,嚼得唇齿留香,不停的说:“好吃,好吃!”
顾轻舟就笑了。
“这傻姑娘。”她道。
司行霈很久没见她这样真心的笑过,心中也是一暖。
这一刻,他想,他的朋友又多了一位。
顾轻舟是很喜欢程渝的,司行霈就要善待她。
美食和欢声笑语,足以敞开一个人的心扉,温暖心田。
顾轻舟吃了一顿好的,又在程渝的插科打诨中,情绪完全好转了。
剩下半盘凤尾虾,程渝端了回去。
卓莫止已经能出门了。
他很有事业心,需得去学堂教课,生怕自己的课业被其他教员取代了。又时常要回北平去尽孝,无暇多休息。
不过,他夜里不再回米铺上那个小阁楼,而是赖在程渝这里。
顾轻舟的心情恢复如初之后,也爱谈些八卦。
她问司行霈:“你相信解离症吗?”
“不信。”司行霈道。
“我倒是有点相信。”顾轻舟说。
司行霈道:“一个人的身体里,有两个人的灵魂,你仔细想想这话,像不像鬼扯胡言?”
顾轻舟笑了。
她道:“人的灵魂很难琢磨嘛,就连咱们老祖宗的传说里,人也有三魂七魄。若是两两分离,不是可以得出很多的吗?”
司行霈还是不太相信。
不过,顾轻舟若动摇了,他也可以动摇。
他在太太跟前,是毫无原则的。
太太相信什么,司行霈就相信什么。若哪一天,太太相信人可以飞天遁地,司行霈也愿意相信。
“程渝占了大便宜。”司行霈道。
“唉?”
“她找了一个小白脸,结果却是两个人,难道她不占便宜吗?”司行霈道。
顾轻舟捶了他一下:“她都吓死了,你还拿她开心。”
“这有什么可害怕的?卓莫止脚底都磨穿了,把她背回来。”司行霈道,“单单这一点,哪怕此人是个魔鬼,他也有一份善意分给程渝。”
顾轻舟颇为感动。
“没想到,他真爱上了程渝。”顾轻舟道,“我恨不能搀和进去,替他们做成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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