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怎么在这儿?不是说他不近女色吗!”
“笑话,都是男人,你也能信这些,又不是吃斋念佛的出家人哪里舍得男女情欲呢?”
禹王?李明歌没想到,她竟然能在玉贞楼碰见司马君衍?
司马君衍露面了,自然也就不会弃他于不顾,毕竟千里迢迢从江宁挑选出来的智多星,没道理还没榨干价值就被舍弃了。
旋即司马君衍就看见人群中模样异常俊俏的少年,一边蹦跶着向自己挥手,一边大声道:“殿下,我是智多星啊,李明歌,李明歌!您快救救我,崔旭要抓我!”
她毫不在意形象的活蹦乱跳,一旁的人皆看得是瞠目结舌,“啧啧啧,这就是智多星,文章被赵大人送到同文馆的人才?如此贪生怕死,行为疯狂当真是丢尽禹王的脸面!”
司马君衍只觉得眉头跳的厉害,这李明歌和他心中料想的儒雅谋士可大相径庭。
突然他就有点不想救了怎么办?
崔旭从司马君衍出现,整个人就陷入了巨大的惊惑中无法清醒,不是说禹王不好女色吗?怎么就这么巧在玉贞楼碰见了。
那方才的事他肯定也听到了,崔府扶持三皇子早晚会和禹王正面对抗,但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他虽然怒火中烧,到底还是有三分理智的。
现在也只有自己退一步了,“禹王,这件事是个误会,这少年既是禹王府的人,我且放过他这一回。”
“本王的人需要你来放过?崔旭,你的脸可真大。”司马君衍讥诮道。
引得在场的人一阵哄笑。
崔旭乃崔太傅嫡孙,京中谁不给他几分面子,现下吃瘪,对方又是尊贵的禹王,他也是有苦难言。
只能赔礼道:“殿下,人毕竟我也没伤着,何故与我过不去,今儿算崔某人的错,还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
“是吗?”司马君衍嘴角轻斜,一脸冷意:“本王非要计较,你待如何?”
这这这,这今日是怎么回事?
崔旭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今儿犯冲,先是遇见杜鹏那个憨子,现在连禹王也跟自己过不去了。
若非为了大业考虑,他真是受不了这些气的。
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却又偏偏不得不做出和颜悦色的笑脸来,“殿下非要计较,崔某也无法,端看殿下何时解气就好了。”这话说的倒是卑微,当真也是为难了一直养尊处优的崔旭。
崔旭连番退让,语出恭敬。禹王就算再无情冷心,也要顾虑这崔旭身后的崔府。
李明歌知道,如今皇帝强健,崔府三皇子一派和禹王势均力敌,这事儿是怎么都闹不大的,但她还是要努力的为这场火多添些干柴。
李明歌煞有介事道:“殿下,您可别被崔公子骗了,他方才在屋子里好一顿辱骂您呢,若非如此小人自然不会出头为殿下打抱不平。”
崔旭顿时反驳,“你胡说八道,含血喷人!我何时辱骂过禹王殿下了?”
又向众人求证:“你们刚才都听见了二楼的动静,快帮我向禹王解释解释。”
众人沉默不语,只是低头顾着自己怀里的美人。
可方才二楼动静闹得恁大,谁不知道起因是争夺墨贞姑娘而起,然没人帮崔旭解释。
就仿如刚才崔旭抓李明歌,他们视若无睹,现在李明歌撒谎他们自然也罔若未闻。
司马君衍深深的看了一眼撒谎不眨眼的李明歌,眼眸中的异色百转千回。
“殿下,崔某真的没有,都是李明歌胡编乱造的,您要信我啊,崔某与您无冤无仇何必要辱骂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司马君衍当然知道崔旭没有骂他,借崔旭一百个狗胆,他也不敢。
只是……收回对李明歌探究的视线,他轻飘飘道:“本王的智多星断然不会撒谎,念在崔太傅年纪一把,你就在这里磕三个响头,此事就此作罢。”
三个响头?
崔旭到底是要脸皮的,在玉贞楼磕头,这种蒙羞的事,他一万个不答应,“殿下,崔某说了是李明歌在撒谎,我并没有辱骂您,所以这三个头崔某断然不磕!”
司马君衍冷笑一声:“倒是个有脾气的,只是本王话已出口,断没有收回的道理。”只听一声尖锐的哨声,楼里多出了数个影卫,将崔旭团团围住。
崔旭惊道:“禹王你这是做什么!”
“崔公子不想磕,本王帮你,还不跪谢?”
说罢,长袍一甩,头也不回的离开玉贞楼,他可没兴趣听崔旭的可怜求饶,李明歌极有眼力见的跟上去。
玉贞楼里,崔旭在影卫的“帮助”下,终是磕了三个清脆的响头。
楼里人的嘲笑声此起彼伏。
崔旭气得吐出一口血来,在心里恨恨的记下李明歌三字,这种奇耻大辱令他颜面丧尽,日后他总是要向李明歌那个贱人讨回来的!
还有禹王!一个都不能放过!
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出了玉贞楼,李明歌亦步亦趋的跟着禹王拐进了一条巷子。
李明歌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司马君衍狠狠压到在墙上,脖子被他狠狠掐住。
顿时喘不过气来,鼻息相对,俊美无俦的面容在眼前放大,深邃的眸子迸发出鹰隼一般的目光盯着她,李明歌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殿下……这是……这是做什么?”
“利用本王,你觉得本王应该对你如何?”男子的声音依旧慵懒,可落入耳畔,却又令人莫名不寒而栗。
李明歌意识到自己低估了司马君衍洞悉人心的本事。
随着司马君衍手掌力度逐渐加大,李明歌只觉得胸腔中气息减少,眼前恍惚一片,狠狠拍打着他的臂膀,“殿下,听我,听我解释。”
司马君衍依然没有放手,手掌不断缩紧,进入鼻腔的气息断绝,李明歌艰难道:“我若死了,怕是殿下的计划也会被打乱吧!”
濒临绝境,就在以为自己快死了,下一秒禁锢在脖子上的手顿时松开。
李明歌弯倒腰,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司马君衍冷眼瞧着李明歌死里逃生的落魄背影,“够了,喘也喘够了,快说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明歌轻抚着脖子上的伤痕,摆摆手道:“没有,殿下等我再多喘一会儿。”
司马君衍嫌弃的看她,“麻烦,快点,磨了本王的耐性,不介意直接杀了你!”
一听到杀这个字,李明歌觉得自己顿时呼吸顺畅了,整个人恢复了元气,转过身站直,对冷着一张脸的司马君衍笑得一脸奉承,“如殿下这般品貌身份的,动不动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呀。”
一听这话,司马君衍看向李明歌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鄙夷,冷哼一声:“谄媚!”
他竟不知,素来号称风流潇洒的江宁才子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一个奇葩?如此贪生怕死,谄媚无耻。”
李明歌恭敬道:“殿下说的是。”
能伸能缩为人之道,她才不怕别人骂她,人骂的再凶,反正也少不了块肉。
就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也没了故意讽刺李明歌的兴趣,冷道:“行了,你方才说杀了你,会毁了本王的计划,你知道本王的计划?”
司马君衍的目光咄咄逼人,李明歌深知她要是真说出了他的计划,恐怕下一瞬就身首异处了。
旋即两手一摊,诚实道“我不知道。”
她也真不知道,虽然肯定司马君衍有计划,可她又不是神人,哪里猜的准?
司马君衍咬牙切齿,咬得牙床猎猎作响:“你在戏耍本王!”
眸光中杀意顿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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