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已故的老侯爷瞧了如今李明歌这幅拍马屁的样子怕是能气得从棺材板里坐起来。
杜鹏很是吃这一套,听着,摆了摆手,潇洒道:“弟弟过誉了,哥哥就是看不惯这女人扭扭捏捏的做派。明明是楼里的姑娘,还做出娘娘的做派了,给脸不要!弟弟站在一旁,且让哥哥收拾收拾这做作女子,待服软了,才能好好伺候你!”
李明歌点点头,痛快道:“是”说罢,站在一旁。
春妈妈作势要拦,杜鹏将她一推,大步流星,眼见要走到了墨贞床前。
一道声音喝止住:“杜鹏,你敢!”
来人形容俊朗,着一身勾端云红纹金色长袍,手持折扇,那折扇上刻着一个崔字,李明歌自然认出这是崔府大公子崔旭。
女子兀自出神,忽听崔雪嫣在叫她,侧过头来,轻声询问:“嗯,什么?”
这女子一头云鬓,以金钗挽住。面如桃花,目若秋水,两道秀眉弯如悬月。眉翠唇红,启齿之间,贝齿洁白如玉,举止娴雅端庄,正是素有京城第一美人儿之称的秦昭姻。
“姻姐姐没听见啊,那雪嫣说大声一点儿。”崔雪嫣如是说道,眼角一斜,便猜到有人会出来跳脚。
果然,只听汪玄月轻哼一声:“雪嫣,你不必如此。姻姐姐是要做三皇子妃的人了,哪里还顾得了听你我二人的话,怕是日后再见她,我们两个都要行礼跪拜了!”这话语里少不得掺和了醋味儿。
毕竟嫁给了三皇子,日后就是皇室的人了,若是三皇子走运登基,那秦昭姻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且三皇子英俊非凡,汪玄月自然很是吃味儿。
崔雪嫣听她一阵尖酸刻薄,心里委实畅快,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番姿态来,扯了扯汪玄月,蹙眉劝道:“你莫这样说,姻姐姐待我们一向很好,再说了,嫁给皇子做皇子妃这是好事,我们要恭喜姻姐姐才是。”
崔雪嫣越做小伏低,她汪玄月就越是同情她的处境,“雪嫣,明明你才是三皇子的表妹,又和三皇子青梅竹马,三皇子妃该是你的才对,就被姻姐姐这么截胡了,你甘愿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来说去,彷佛真的是秦昭姻夺人姻亲一般。
能来江春阁的人大多都是有身份的,这样被人听了去,少不得对秦昭姻的名声有损。
秦昭姻本就不想要这桩婚,倒是无所谓,再加上性子温柔如水,更是不会反驳,然她身边听得怒气冲冲的丫鬟可是忍不了。
“两位小姐,你们若是对这婚事有疑问大可去问崔贵妃,再不济去问三皇子也是可以的。是三皇子下了三十三抬聘礼到我们秦府,而不是我们姑娘死皮赖脸的贴上去。”
秦昭姻出声阻拦:“庆儿不得无礼!”
这样撕破脸面,到底不是她的作风。还可能会对父亲的仕途造成影响,秦昭姻不得不让庆儿停下。
“姑娘,她们这么说你哪里还有半点待你是好友的心思,不说清了,日后京都里人人一句,口口相传,教你怎么办!”
那庆儿想必从小被秦昭姻惯着的,这时候不管不顾,继续道:“再有,崔小姐和三皇子既是青梅竹马,您若说什么,想必三皇子定然言听计从,犯不着到我们姑娘面前论这些事非,没得,平白丢了自己的脸面!”
说罢,径直扶着秦昭姻离开。
既然已看清了这两人的面孔,秦昭姻纵使不忍这些年的感情,也难免心中唏嘘,随了庆儿离开。
崔雪嫣作势去拦,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姻姐姐等等,别误会!”如是说着,却是伸手一推。
秦昭姻正下台阶,哪里站得稳,整个人向前扑倒。庆儿抓不住,只见秦昭姻即将摔倒在地。到时必然会在京都里被人引为笑谈,这样丢丑的女人,不晓得三皇子还肯不肯要?
崔雪嫣心中更是畅快,只要秦昭姻在众人面前出丑,皇室怎可收纳这样的女人做皇妃,岂非笑谈?
却见一道水蓝色身影大步流星而来,他身后有人在叫:“李兄,别呀,才进京都莫惹闲事!”这声音正是程绿颐的。
秦昭姻紧闭双眼,却并没感受到疼痛,一股淡雅的香味涌入鼻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眼前是一张俊雅无双的面容,少年面如白璧,长眉入鬓,一双桃花眼,妖娆中又带着难得的澄澈,秦昭姻一眼就看了进去。
“姑娘,没事吧?”李苑关切道,这姑娘都傻眼了,看来确实被吓到了。
庆儿刚忙来扶,紧张询问道:“姑娘没事吧?”
秦昭姻摇了摇头,柔夷轻抚上庆儿的手道,“我没事。”
庆儿这才松了口气。
女子向着李苑感激的福了福身,“昭姻,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少女眉眼弯弯,两颊浮起红晕,却因她微微低头,倒是没被人瞧出来。
待石阶上崔雪嫣,汪玄月看清了英雄救美的李苑,更是咬牙切齿,她秦昭姻怎么这么走运,都这样了,还有俊美郎来出手救她!
“少爷,”从袖袍里摸出一块通体碧白的奇形玉坠,“侯爷一直托老奴保管,说有一日要亲手交给您。如今崔府参与进来必是打起了瑶石坠的主意,大少爷务必拿好,千万保重自己,保重自己!”
越吟凝眉,直觉有些不安。
“崔氏不傻等发现少爷早已从火场逃出,必会派人追杀,老夫无能也只能做个掩护,这事你莫要告知少爷,否则他定会怪我。”李泉如是说道,面带微笑。
越吟听罢,心中少不得多几分敬重,看来李管家是要用自己的命替少爷掩护。
尹樾到底和李苑有些情分,听人这么说李苑自然心情不好,却又不好反驳,因为这些日子他见到的李苑正如方才人所说,实在荒诞可笑。
“好了,如今都是王府的幕僚,说这些做什么?禹王根本不启用我们,现在还在这里闹内讧!”他这么一说,众人的欢笑声立刻止住,神情沉重,禹王不用他们,待在京都给人看笑话么?
他们都还等着扬名立万呢!
见众人开始深思,尹樾又转头问道紧靠在白梓尧身边的那个软骨头,“喂,骚狐狸,你不是号称小灵通吗?你可知李明歌去哪儿了?”
程绿颐以手托腮,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男人,极不耐烦道:“他去青楼了。”
“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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