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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物文学 > 裴染厉景呈 > 第196章 浪漫求婚
 
之后的几天自然就是要筹备婚礼的事情了。

这几天公司忙,还要筹备婚礼,是在是让厉景呈有些忙不过来,好在有裴染和孩子在身边,才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欣慰。

为她们付出都是值得的,厉景呈这样想着。心里是满满的欢喜,也渐渐的把公司的事情交给手下信任的人来打点,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婚礼的事情。毕竟他们的爱情终于得到了眷属,让他怎么不高兴

“阿呈,地点定在哪里呢?”裴染拿着笔抵着下巴,歪着头,看向厉景呈问。

厉景呈转过头去,就看到裴染那副可爱的样子,被她逗笑了,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头,温柔地问:“阿染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裴染点了点头,咬着笔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是他们第二次结婚了,应该不用像之前那样隆重了吧?而且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也没太大的心思去搞那些了,毕竟两人都不是小孩子了。她看着在婴儿床里的孩子,孩子还那么小,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吧?

“就在国内好了,不用太隆重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那种隆重的婚礼,经历过一次就好了,而且她这次也不太想有太多人来,还是低调点好。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还得问问厉景呈。

他没有说话,看着地板,眼睛里有一些惆怅的感觉。他希望她好这是真的,他们都不是缺钱的人,他本想再一次风风光光地迎娶裴染的。哪个女人都喜欢那样梦幻而奢侈的婚礼,就算哪里都省,偏偏婚礼不能省。可是裴染都那么说了,他也能理解是怎么想的。

“阿呈?”裴染用中性笔戳了戳他,觉得有些奇怪。印象中的厉景呈一般不会这样说着话就走神的。

“嗯?”回过神来的厉景呈看着裴染问。

“怎么了?”

“没事。”说完他顿了顿,又开口:“就是觉得会不会委屈你。就算是第二次结婚,我也想给你最好的。”说着他就往裴染那边挪了挪,搂住她的腰,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裴染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太隆重。到时候谁都来了,包括那些只会爆料的娱乐记者,问一些尴尬的问题,这样的婚礼,再奢侈又能怎样呢?”

“嗯......”厉景呈似乎觉得裴染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转头一想,突然说:“那我们去国外?加州?墨尔本?布拉格?还是巴黎,你喜欢去哪里?”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那么多的挫折,那么多的风雨,换来了这样安定和谐的日子,再一次结婚的他们,他依旧想给她最好的。不为什么,只是不需要她有任何一丝丝的遗憾。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可是谁了解她,都不如厉景呈了解她。

女人都向往那样的婚礼,鲜花,白色,红酒,与精致交织在一起的词语。

“我.....”裴染刚想拒绝,嘴唇上就被人堵住,两唇完美的交贴在一起。他这样猝不及防地吻上来,裴染忍不住娇吟了一声,惹得厉景呈欲火焚身。

“我想给你最好的。”他离开了裴染的唇,眼睛里像是盛着一碗浓稠的蜜糖,怎么也化不开来,深情款款地望着他,说着很好听的情话。

裴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微红了红,别过头去:“那孩子怎么办?”

“一起带去,或者给我妈带,她老叫我把孩子带回去给她看看。”厉景呈坐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衫。

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的裴染,终于是点了点头。她不想辜负厉景呈的心意,而她,其实也很期待那样的婚礼。第一次的遗憾,都由这次来弥补吧!那个时候的他们,或许不相爱,连婚姻,都是有着利用价值的。

那个时候的结婚,不是以爱为前提的,而是以一种肮脏龌龊的利用价值为前提的。那样的婚礼,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满足呢?

于是厉景呈深知自己的愧疚,想要好好弥补,不管是孩子,还是裴染,他不再想什么了,只是想给他们最好的,这样就够了。

裴染笑了笑,有个词怎么说来着,日久生情。

他们大概就是这样了吧。经过很长很长的磨合期,兜兜转转,两人又走到了一起,这是命中注定还是缘分?裴染是从来不相信这些的,可是,厉景呈却让她相信了。

诶等等,不是那个日久生情是那个日久生情......

深吸一口气的裴染躺在了沙发上,后来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这次就好好放松一下吧。

两人最后决定了去布拉格举行婚礼,并且趁机度度蜜月。规划了很久之后,两人终于相拥着睡去。

夜晚已经很深很深了,星星点点的灯光还在某个高大的金属大楼里闪烁着,挥霍着夜晚里的光芒。孩子很安详,很可爱,床上的一对也睡得很熟,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安静,还有更好的未来在等着他们。

第二天一大早,裴染就先起来了,做了早饭就去叫醒厉景呈和哄孩子。孩子总是起来得比他们都早,不过很听话,不哭不闹,铜铃大的眼睛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嘴微微地张开,天真烂漫。

这就是孩子吧。裴染歪着头看他,自从失去了第一个孩子,直到第二个孩子怀上了,她还是耿耿于怀,对于很多事情都是非常非常小心的,以至于生下来的时候,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那一块巨大的石头也终于尘埃落定。

不过那种害怕和抗拒的心里,在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就全然没了,像是散去了很多很多迷茫的大雾,她看到孩子,一切都忘记了。

那个时候,她抱着孩子,嘴里喃喃,这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他在自己的肚子里待了八九个月,终于是完完整整地生下来了,他们之间的芥蒂也消失了,这算不算一种征兆?

厉景呈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裴染,倏地笑了,转过头去看着外面明媚的天光。

这大概就是人生里最美好的日子了吧?一觉醒来,有自己的妻子,有自己的孩子,还有那一桌满满当当的早餐,安静而美好。

以前他也想过很多这样的情景,可是当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的时候,才发现,比想象中的感觉要好千百倍。

吃过早饭以后,裴染和厉景呈决定把孩子抱去厉家。

“阿呈,你妈会不会.......”

厉景呈自然是知道裴染在担心什么,以前那些事,虽然说着是都过去了,可是心里的疙瘩还是在的。于是他拿出一只手,放在裴染纤细的手上,安慰道:“没关系的,都过去了,不要想太多,平常心就好。”

“嗯。”裴染深呼吸一口,点了点头。

厉家还是那般豪华奢侈,只是显得......有些凄清了。

推开门,厉景呈就喊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

厉母正在吃着水果,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厉老爷聊天,而厉老爷则看着手中的报纸,应着她的话。听到熟悉的声音以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看着厉景呈慢慢地朝他们的方向走来,有些震惊,旁边还有裴染,还有......他们的孙子!

最激动的自然是厉母了,忙起来,抱过裴染手中的孩子,哄着逗着。

厉景呈看到这个场面,笑了笑,转过头去看父亲,大声喊着:“爸!”

“嗯。”厉老爷点了点头,却始终没有抬起头来。厉景呈也只好作罢,看向母亲说:“这一个月孩子会在你们这里待着。麻烦了,好吗?”

厉母笑得已经合不拢嘴了,说:“好好好。哟我的宝贝孙子啊......”摇着怀里的孩子,笑盈盈地哄着。她当然是巴不得自己的宝贝孙子一直在自己身边,她可是盼着一天盼了好久了。

中午他们是留在厉家吃的,厉景呈也觉得毕竟是自己的父母,也好久没有好好地陪陪他们了。这次回来,厉景呈的态度有很明显的好转,而厉老爷和厉母也没再说什么,也不再针对裴染了。毕竟他们互相也都不是小孩子了,一定是想清楚才再一次在一起的,他们做老的,也管不了了,孩子开心就好。

这顿饭吃得异常融洽,裴染也觉得有些惊讶,转过头去看着厉景呈,厉景呈则是对她微微一笑。

吃完饭以后两人就起身,和他们道别。

“伯母,麻烦您了。”裴染显得十分恭敬,鞠了个躬,微笑着说。

厉母却是皱了皱眉,看着她。这下轮到裴染不知所措了,低着头不说话。可是厉母眼角的肖雯突然展开来,说:“是不是该叫妈了?”

“啊......”裴染看向厉景呈。

厉景呈对她点了点头。

“......妈。”

“诶。”说完她对厉景呈说:“你们好好玩,我们就不去了。去吧。哎哟老爷子你别老板着脸了,其实他啊,比我还关心你们呢。”笑着的厉母让裴染觉得有些恍惚。

“走吧走吧。”厉老爷把他们推出门外。

出了厉家,厉景呈说:“怎么样?叫你别紧张吧。”

裴染捏了把汗没说话。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裴染拿了出来,上面显示的是“莫司魅”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厉景呈,再看了一眼手机,不知该不该接。

“接吧。”反正你都是我的了,我也不怕了。厉景呈心里傲娇地想着,表面上却是一副凛然大度的模样。

裴染点了点头,按了接听键,放到自己的耳边。而厉景呈,则是很识趣地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她。

“喂?”

“嗯莫司魅。”

“我知道,有事吗?”

“没事,你们快结婚了吧?”

心里大惊,他问这个做什么,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袭来。

“怎么了?”她把自己的声音尽量放平静,抬起头看了看厉景呈,心里也安心了许多。这是他们必须要过的坎,两人心里比谁都清楚,既然决定在一起了,就好好在一起吧,不需要再顾忌更多的羁绊了。

“没什么,祝你们幸福。我现在和kiki很好,谢谢你们。”他真诚的话来的猝不及防,裴染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厉景呈本想拿过电话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动作。

“嗯,也祝你们幸福。”

现在看到他们能那么好,裴染是真的觉得很开心,也希望他们能一直这样好好的。莫司魅他在自己这里受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伤害,需要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来好好治愈他。

那么没有声音了,就在裴染刚想要开口说再见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阿染,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喊你了吧。嗯kiki在我旁边,不过没关系,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瞒着她的。我追随你追了很久,你心里也一直装着厉景呈。不过啊,还好遇到了kiki,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之后的日子,厉景呈会陪着你一直走下去,我想你也会很开心。嗯就这样,就是......祝你们幸福,有的时候走不通的路换一条走或许会更好。”

说完他就挂了,留下裴染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知道厉景呈柔声唤了她,她才回过神来。不过那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始终没有明白。

不过那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知道了他们现在很好,莫司魅也完完全全地放下自己过他应该过的生活了。

想着,她小跑着过去挽过厉景呈粗壮的胳膊,笑容如花,同明媚的天光相映衬着。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是他们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所有的事都如愿以偿,所有的疙瘩都化解开来,日子如同潺潺地流水一般慢慢地流过他们的生命之中,而以前留下的那些印记,没人想要去将它抹去,只会慢慢地看着它变成生命里最美好的花纹,点缀他们的一整个生命的长河。

两人开始规划他们的行程,从开始到结束,两人都密密麻麻地规划好,尽量不出任何一点的差错。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裴染看着婴儿床里空空荡荡的,竟然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很快,她自己笑了笑,去趴到厉景呈的身边,轻声呢喃唤他起床。

厉景呈歪着头蹭了蹭自己有些痒的耳朵,低沉地说着:“别闹。”语气中的宠溺却是不言而喻。

裴染莞尔一笑,凑得更近了,平稳地鼻息打在他刚毅的脸庞上,却也是不说话。厉景呈刚开始还没动静,可是就在裴染要继续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却一个完美的转身,顺利地把她压倒了身下,一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让她的脸逐渐绯红起来。

“别闹。”这次是裴染说出来的,语调里透露着娇媚。

“磨人的小妖精,让你逗我。”说罢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

之后就是一场暧昧而又缠绵的湿吻。空气里凝固的是两人暧昧的气息,温暖包裹着对方,彼此的心跳紧密地连在一起。

“好了,该收拾东西了。”

好在昨晚裴染已经把大部分的东西收拾好了,于是今天早上才显得那么轻松。

上了飞机,裴染感觉到逐渐升起来的飞机,不知不觉,竟有些困乏了。于是就渐渐地靠在厉景呈的胳膊弯里沉沉地睡去。厉景呈也知道裴染昨晚忙的很晚,温柔地搂过她,她娇小的身躯落在他大大的怀抱里,和谐温暖的画面。

布拉格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婚礼当天,天气大好,布拉格正值夏天,不冰冷也不炎热,真好的温度,映衬着真好的鸟鸣,阳光窸窸窣窣地撒在布拉格每一个人的脸庞上,甚至于回头一眼,装着的,都是一整个世界。

他们没有满座的宾客,只是随意驻足落脚的人,都是他们爱情的见证者。

厉景呈豪气地包下了一整个布拉格城堡。布拉格城堡透露着一整个欧洲中世纪复古的色彩,精巧绝伦的建筑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复古的光芒,像是在宣告着自己的地位。

像是童话故事一般,它顶尖的耸立,它完美的雕刻,似乎都在表达着建造着的心血,也似乎是整个捷克的标志,让它显得褶褶生辉。

裴染穿着精致的婚纱,白色更加衬得她白皙的皮肤,脸上大方的妆容,把她雕刻得更加完美。厉景呈站在布拉格城堡之前,眼睛里像是有着一整片浩瀚的宇宙一般,容纳了一切美好的东西,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挤一挤似乎都能滴下水来。

“阿呈。”她唤他。

他立马走上前去,让她挽着自己的手臂,他知道,只有自己,才能给她最大限度的安全感,才能让她的心完全的安定下来。

经历那么多的事情,厉景呈必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裴染的人,她的一切,他比记自己工作上的重要事项都要清楚,尽管那是多么微小地事情,只要是关于裴染的,他必定记得一清二楚。他觉得了解裴染,似乎比了解自己还要上心。

裴染挽着他,转过头去瞧着身边的人的眉眼,这张她看过无数遍的眉眼,浓密的眉毛,深邃的黑色瞳孔,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像是怎么也看不够,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光芒,或许说,他本身就是她的光芒。

挽着你,就想挽住了一整个世界。

裴染看着厉景呈这样想着。两人慢慢地上了那辆豪华的马车,绕布拉格一周。想想都是很浪漫的事情,她看着沿途的风景,厉景呈握紧她的手,怎么也分不开。两人都没有说话,布拉格的人不多,每一个看着他们的人,眼神里都透露着真挚的祝福。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谁都希望自己的婚姻得到祝福。

看过布拉格精致的天文钟,精巧绝伦的设计透露出中世纪欧洲的气息。走过查理大桥,海水和蓝天像是一对情侣,而查理大桥就是他们的信鸽,传递他们对彼此的爱意。绕过布拉格的旧城广场,那里的人最多,偶尔会有几个人会朝他们撒鲜红的玫瑰花,落在裴染和厉景呈的头上肩上,脚踝边,他始终紧紧握着裴染的手不放开。

再走过圣维塔大教堂,穿过旧皇宫,兜兜转转了一圈才回到布拉格城堡。裴染觉得这种感觉,就像她和厉景呈一样,转了很多个地方,绕了很多条河,才回到他们最初的位置。

“阿呈,我们会与子偕老吗?”

“会。”他没有犹豫,看着她娇小可人的脸庞说。不拖泥带水,也不有任何的修饰,只是紧紧一个“会”立下了他的承诺,他也会用尽他的一生去实现它。

其实和厉景呈分开的那个时候,她觉得,执子之手不一定能与子偕老。可是现在她看着厉景呈,觉得他们一定会与子偕老的。

她确定。

厉景呈小心翼翼地牵着裴染下了马车,走进布拉格城堡,一步一步,像是在倒映他们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足迹。

城堡里面有很多的人坐着,看到他们来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牧师站在前面,手里托着一本圣经,凝视着他们缓缓走来。

“厉景呈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裴染小姐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厉景呈眼神目视着前方,眼神坚定:“我愿意。”

裴染的心不知怎的漏了一拍,这句话她曾经也听到过。一样的牧师,一样的装饰,一样多的人,一样的话语。可是没有这样坚定的眼神,没有这样平稳而温柔的语调,没有面无表情却带着温柔似水的脸庞。

他好像真的变的,经过那么多事,好像变得柔和了许多。她曾经无限想象过厉景呈温柔得腻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而现在,他的这些改变,好像都是为了她。

从他们出生,他们的生命线就被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青梅竹马,一起玩耍一起长大,直到后来的结婚,发生关系。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很顺应他们的发展程序。可是那些日子,裴染觉得,他似乎从来没有真真正正地对自己上心过。以至于后来的发脾气,争吵,硝烟,都显得那么平和,那么自然,像是顺应他们的发展,就任由这样下去了,虽然难过和失落填满了他们,不知道是年轻气盛爱面子,还是自己骨子里那股执拗劲儿,最终不欢而散。

再后来啊,从他重新追自己起,好像一切都变得不太一样。那些隐忍的难过,到现在,裴染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

“裴染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厉景呈先生作为他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许是因为想得太入神,裴染并没有听到,目光略呆滞地盯着地板。

“阿染。”厉景呈温柔的话语果然是最好的铃声。

“我愿意。”

随后厉景呈拿出戒指来,慢慢地朝裴染的无名指上戴去。很简单的一个戒指,几乎没有什么钻石花样的装饰。

这是裴染和厉景呈一起去选的,她执意要这个他只好顺从她。其实裴染只是觉得,钱他们都不缺,不需要太昂贵的戒指来证明些什么,而且现在有了孩子,她宁愿这些闲钱来养孩子,给孩子最好的。

她是一个极为理智的女人,这似乎是在去了美国以后才变的。可是一遇到厉景呈,她的理智,她的严肃,她完美的掩饰,似乎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之后厉景呈把裴染带上私人飞机,俯瞰整个布拉格。飞机起飞的那一刻,裴染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都悬空了起来。

不同角度的布拉格,似乎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它的万丈光芒,它的平俗,它的复古它的一切,都是每一个不同角度的布拉格,犹如一个不同角度看待到的人。

布拉格在她的脚底下,她看到灰色和棕黄色的建筑,复杂的雕刻花纹,直插云天的尖顶的建筑,每个渺小如蝼蚁移动的人。底下的一切一切都看得非常清楚。

这么久了,厉景呈一直未曾松开过裴染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嘴角微微的浅笑,让裴染忍不住扳过他的脸吧唧一口。

渐渐的天黑下来了。这是第一次,他们在飞机上看日落,夕阳西下,他们的眼睛里也像是闪得发亮。夕阳落下去后,飞机也渐渐降下来了。随后他牵着她的手,一起去海边。厉景呈还记得的,她曾经说过,她很喜欢大海,能容纳她所有不好的情绪。那个时候他还傲娇地说了句:“我也能。”

现在想起来嘴角都是带着笑的。

月光映射到海面上,波光粼粼,有些冷的海风吹到两个人的身上。海浪一下子涌上来,又突然退下去。她说:“晚上好像还挺冷的。”

最后一个音还没有落下,整个人就被拉扯进一个很大很温暖的怀抱里,他紧紧地搂着她,说:“我想一直这样抱着你。”

面色突然绯红起来,不知为何。其实这样的话厉景呈也不止说过一遍,不知道是因为裴染的少女心还是厉景呈他温柔的鼻息和暧昧的语调,每次听到这种话,还是会忍不住脸红起来了。

“怎么又脸红了。”厉景呈虽然没有看到,但是脸上传来的温度他还是感觉到了。

裴染没有说话,平稳地呼吸着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媳妇你真是可爱。”

“......别闹。”都一大把年纪可什么爱,裴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现在已经很少触碰到这个词了,所以用在她身上,她觉得有些怪和别扭。

而厉景呈像是听到了她在想什么:“就是可爱。”

“......”

之后就是一片温和而美好的寂静。耳边传来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脸颊是海风的抚摸,身体上是彼此恒定的体温,温暖和谐美好。

“阿染啊,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我也被你伤得体无完肤了。不过好在我们终究是走到了一起了。”现在他一想起裴染之前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那样的面无表情,和他所认识的裴染不一样的裴染,那个时候他几经绝望,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信念支撑到他一步一步挨着痛走到现在的。但是啊,好在他坚持下来了,不然可能到现在,自己身边都没有人,可能这个时候,他只能暗自回忆他和裴染那些美好的过往。

不过一想到现在怀里搂着的是裴染,就觉得,以前所遭受的那些冷眼都不算什么。

她一直是爱自己的。

想到这里心里就被填满了,暖暖的。

裴染有些慌了,她也知道自己之前对他所造成的伤害,任何一个人,大概都不会那般承受下来的吧?她的身体抖了抖,然后说:“对不起。”

“瞎说什么对不起呢,不需要的,反正现在你是我的就对了。”

“嗯我一直都是你的,还有我们的孩子。”

是啊,他们只要一直保持着他们现在的状态就行了,不需要再去想其他的。那么多事情以后,大家也都累了,厉景呈的父母也接受了她,不需要再想其他什么的了。这次回去以后,只要好好过着他们应该过的生活,不管是轰轰烈烈还是相敬如宾相濡以沫,他们都不会再分开了。那样的分离,他们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不过好在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阿呈我有点想宝宝了。”毕竟是怀胎那么久,生下来也没多久就离开他,终归是想念的。

“过几天,我们就回去。这几天要带着宝宝的那一份好好玩哦。”厉景呈笑着对她说,如沐春风,在这个布拉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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