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遥惨白的脸蛋上,浅浅的泪痕未干。
不知为何。司御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他自嘲地笑笑。自己怎么有些同情那贱女人。
安欣欣抓着司御的手臂,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司御一僵。深深地看了眼安欣欣,
“一个月后的今天,就是良辰吉日。我和安遥也曾在那天结婚。”
安欣欣贴着司御的胸膛。微笑着,“我要做最漂亮的新娘。”
不知为何,司御隐隐胸闷,是为那个贱女人难受吗。
接连几天。司御都一个人在房间喝闷酒。安欣欣也劝不了。
似乎没了安遥那狡诈的对手,司御的生活变得无趣起来。
一天傍晚,醉意微醺。
不知不觉,司御转悠到安遥的别墅前。
这个女人生前都在别墅里捣鼓些什么,带着疑惑。司御翻找着她的遗物。
从她枕下的红布里。司御翻出一个小箱子。里面是小小的泥人。
司御一怔,这?怎么可能在她那?
10年前,小司御被父亲的仇家绑走,挣扎中被刺瞎了双眼。机制的小司御凭着听觉与触觉,逃到了荒山野岭,却掉进了一个深坑。
当小司御以为自己要渴死的时候,她出现了,她偷偷把自己藏进她的卧室,帮他联系家人。
当小司御双目复明,再去找她,要把她接到自己身边,却在安家人的引荐下,找到了安欣欣。
安欣欣没有泥人,还讨厌捏脏脏的泥人,小司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没想到………
或许,应该,安遥才是他当年要找的,那个救命恩人。
那个歪歪扭扭的泥人,是她教司御捏的第一个泥人,她说很丑,未曾想,她却当个宝贝珍藏着。
司御的目光被小盒子里的一张叠纸吸引,打开,是一封信:
“司御,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死了。孩子是送你的最后的礼物,希望他能代我常伴你身旁。还记得初遇吗,还记得你把泥人送给我时,说要护我一生一世么?原来都是假的,这个人也是假的,经不起风雨和岁月的洗礼。现在,把它还给你。”
司御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
将小盒子收好,司御拨通知名侦探的电话,“给我查,查那亲子鉴定报告是不是真的。”
“是,这就去查。”电话那头应道。
司家别墅群隐形监控密集,打开安遥的笔记本,司御很快调出安遥推安欣欣下水的那段监控。
司御瞪大了眼睛,监控上,安欣欣一根一根掰开安遥的手指,自己跳下了水!
安欣欣,才是个狡诈的女人,竟敢在他眼皮底下做戏。
司御愤恨地啪一声关掉笔记本,他对安遥,还有多少误会?
就在这时,安欣欣温柔的尖叫传来,“怎么还不回去睡觉呀?保安说你来安遥的别墅了,我怕你被安遥那贱女人的鬼魂缠身,急忙来看看。”
司御抬眼,安欣欣穿着宽松的睡裙,迎面走来。
“十年前,我捏过一个泥人送给你,你还记得吗?”司御看着安欣欣的眼睛。
“啊?”安欣欣神色闪过一丝慌张,“泥人很脏,我把它扔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来了?”
司御不动神色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侦探已经出结果了。
那份鉴定报告,是假的!就连安欣欣买通护士的照片,都拍得一清二楚!
司御紧紧捏着拳头,将怒气捏进心底。
安遥无数次哀求他的画面,浮现眼前;那委屈的神情,那楚楚的眼泪,他该信她的。
司御独自来到女主墓前,默默地守了一天,任由安欣欣的未接电话打了百十个。
就在城市边缘的墓葬群,安遥的坟边很热闹,大大小小的坟墓将她簇拥。
安遥,一路走好。
安遥,这些纸钱拿去买关系,司御心爱的女人,必须在地府活得体面。
直到傍晚,他才默默掉下一滴眼泪,在夕阳的余晖里驱车离去。
当安欣欣问起今天去哪,他只说是工作。
安家经营的一个小公司,是司御一手扶持起来的,里面的骨干人员,表面上是给安家工作,实则拿着司氏集团的工资。
司御只是一个电话,骨干人员只是在键盘上敲了几处失误,安家公司*倒闭。
安欣欣带着爸爸安骆峰来求司御帮忙,司御只说市场变动,这个公司不能再开了,过段时间再帮他们想办法。
安骆峰悻悻离去,公司那边赔款完毕后,兜里只剩三万块。
这点钱哪够习惯财大气粗的安骆峰花销,很快,安骆峰就变卖了房产,
安太太更是埋怨安骆峰无能,才半个月,就*了富二代钱公子,安骆峰狂躁地打了第三者,双双被钱公子哥弄进了监狱。
安欣欣焦急地求司御把爸妈从监狱弄出来,司御假装思索一番,为难地皱眉道,“钱公子在s市的后台,你是知道的,这事儿缓一缓,等风头过去再说吧。”
得到了司御的回答,安欣欣紧张的心放下一大半。
司御那么喜欢她,一定会早点想办法把她父母弄出来的。
十天后,监狱就传出安骆峰和安太太双双死在监狱的消息,那是在一次犯人斗殴事件中。
习惯颐指气使的安家夫妇,在监狱自然处处惹是非。
他们自己惹了一堆亡命之徒,被双双杀死。
这也省的司御动手了。
安欣欣祈求司御定要治罪魁祸首于死地,司御抚着安欣欣那凌乱的发梢,道,
“婚礼就在明天,有什么事我们结婚后再说吧。”
安欣欣点点头,赶紧下去准备了,明天可就是大喜的日子,她要做天下最漂亮的妻子。
5月20号,多么吉利的数字啊。
安欣欣穿着漂亮的定制婚纱,镶金的线条将她那完美的身姿勾勒,她微笑着,走向大礼堂。
可进入大礼堂,安欣欣就惊呆了,婚礼现场根本没有观众!
安欣欣紧张的心扑通直跳,灯火昏暗的大礼堂阴森得可怕,只有大讲台被打了灯光。
她急道,“怎么他们还没来?是不是地点通知错了?还是………是不是时间早了?”
司御微笑着,温柔地牵起安欣欣的手,安抚道,
“我要给你世上最特别的婚礼,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象征着以后我的世界,只有你我。”
司御的微笑仿佛最灿烂的那抹*,驱散了安欣欣内心的阴霾与不安。
随着舒缓而喜庆的音乐,牧师那激昂的声音响起,“从今天开始,你们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贫穷或者富贵、无论疾病或者健康………”
吱啦——
就在这时,牧师的声音被尖锐的电流声打断。
前面的大屏幕闪烁一下,竟然开始播放安欣欣买通小护士的录像!
连她们当时说的话也一清二楚!原来小护士的父亲欠了催命债,这才接受了安欣欣的威逼利诱。
安欣欣见状,顿时慌了手脚,拉着司御解释道,“不是的,那不是我,那………那是伪造的。”
司御眉头轻凝,疑惑地看了眼大屏幕,抬手命令一旁的助理关掉。
大礼堂瞬间安静下来,安欣欣感觉冷汗顺着她的脊柱,瞬间延伸到四肢百骸。
司御微笑着说,“安欣欣是世上最好的女人,那视频一定是安遥搞的鬼,她竟然死了还不肯安宁。”
安欣欣握着司御那温暖的手,慌忙点头道,“是这样的,安欣欣那个小贱人,死了还在装神弄鬼,明天一定要请道长来收了她!”
司御轻轻拍打着俯在自己怀里的安欣欣,眼神却凌厉得像九天盘旋的孤鹰,缓缓地落在安欣欣那瑟瑟发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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