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房间里的顾沛麟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缩在那床上,两眼泛着血丝,直勾勾地望着空气。
他就像没有灵魂的布偶娃娃,目光呆愣。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过去有多蠢。
古话说的没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那蒋世年凭什么白白对他好,凭什么总是乐呵呵地给他收拾烂摊子。
狗屁的视如己出!
在蒋世年眼里,他就是大伯的一个影子!
对他好的时候,千依百顺,比亲爹做得还多。
要踢开他的时候,什么恶毒的计谋都能往他身上使,甚至不惜将他变成一个“瘾君子”!
这才是蒋世年的真面目!
顾沛麟懊悔万分。
他之前竟然还傻傻地以为,蒋世年真的会帮自己夺回顾氏。
全他妈是狗屁!
顾沛麟因为愤怒而全身发抖,眼睛里泛着猩红的火点。
照如今这形势看,他是拿不回顾氏了。
就算没有蒋世年这头豺狼,还有沈律那个更加精于算计的狐狸。
眼下他没有任何靠山和帮手,拿什么跟沈律斗?
顾沛麟一整晚都在分析自己的处境。
到最后,他得出结论——自己确实是走投无路了。
更别说他还再次沾染了毒瘾。
想到自己之前戒毒的艰难历程,顾沛麟就恨不得将蒋世年碎尸万段!
他突然翻身坐起,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指甲显得十分锋利。
随后,他翻箱倒柜,找出了他那把瑞士刀。
他掰开利刃,在光下歪着头欣赏刀锋,眼神如同一个变态。
同时,他那苍白皴裂的嘴唇微张,低声念叨着。
“去死……都去死……”
南城派出所。
即便找来律师,蒋世年也没能被保释出去。
沈律给警方提供的证据,暂且不能直接定罪为蒋世年谋杀顾寒笙,但其他犯罪行为基本是板上钉钉,警方顺腾摸瓜地调查出了更多罪证,还找到了多名证人,其中不乏原告。
过两天就是除夕,蒋世年这案子年后才会开审,而在那之前,他要被暂时羁押在看守所里。
蒋世年这边一出事,蒋氏集团内部就展开了激烈讨论。
北城那边更是连夜派遣蒋世年的亲侄子过来接管分公司。
这事儿根本没有询问过蒋世年的意愿。
次日,蒋世年的亲信就去看守所探监,并将此事汇报给蒋世年,后者脸上保持着微笑,眼神却格外冰冷。
“我那好侄子都来了,南城蒋氏被合并的日子还会远吗。”
当年他将南城这边的产业打理得日益壮大,就在暗中逐渐削弱了和北城蒋氏的联系。
这些年,北城那边不止一次要求南北合并管理权,都被他婉拒了。
如今一出事,就把他侄子弄了过来,其心可见一斑呐!
蒋世年的视线凉飕飕的。探视有监控和录音,他不能说太多,便故作消极道。
“且让他们折腾吧。我现在也是有心无力。还有别的事情吗?”
隔着一扇玻璃窗口,亲信拿着听筒,本想跟蒋世年汇报——警方内部消息瞒得很紧,眼下这个大麻烦,他们能查到的很有限,根本不知从何处下手解决。
但这些,想必他不汇报,蒋总心里应该也有数。
唯独一件事,他现在必须尽快向蒋总请示,那就是宴初的事情。
亲信也清楚谈话内容被监听着,于是打了个腹稿后,单手攥拳抵在唇前,低声回答蒋世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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