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大多以工作繁忙为借口,没有和她多说。
她却一会儿想让他帮忙,要顾迦洛删除那些照片,一会儿又想表示感谢,请他吃饭。
沈律一一回绝,没有给她任何余地。
顾潇潇也清楚,这样一味地缠着他,早晚会令他厌烦。
可她眼看孟绪那边和顾迦洛越走越近,她这边却毫无进展,就多少有些心急。
孟绪甚至每天催促她,让她多接近接近沈律。
还说这机会来之不易。
人一旦急功近利,办事的效率就会有所折扣。
顾潇潇现在就是这样。
她太想跟沈律拉近关系了,却反而没什么效果。
这天,她去找沈律,正好看到他的车出来。
她一路跟过去,见他越开越偏僻。
直至进了一家农庄。
更奇怪的是,她还在外面看到了宛嫆的专用车。
这应该不是巧合。
但是,大伯母素来看不上沈律,他们怎么会私下见面?
这家农庄今天被沈律包了场,对外不营业。
因此,顾潇潇只能止步于此。
纵然她很好奇,但宛嫆与沈律的关系如何,对她的影响并不大。
为了不被发现,顾潇潇很快就离开了。
而农庄内,一间装修雅致质朴的包厢外,有几个保镖把守着。
这儿的隔音极好,里面的人能够畅所欲言。
宛嫆与沈律面对面坐着,中间是一张长桌。
桌上摆放着手工烘焙的小点心,模样精致,色泽饱满,散发甜而不腻的清香。
早在上次婚礼那天,沈律就已清楚——宛嫆将他背后做的事查得很清楚。
今天这次见面,是他主动邀约。
宛嫆喝了口清茶,语气不善道。
“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该说你熟知我的行程?”
最近这段时间,她也只有今天比较空闲。
而沈律正巧就约了今天。
即便不去公司,宛嫆也穿着女式西装。
衣服熨烫平整,头发也全都梳到脑后,绾成一个利落的低丸子头。
她是典型的瓜子脸,尖尖的下巴,平添几分锐利。
说话时面无表情,自带上位者的威严感。
沈律面对她时,并不卑微,反而有种与她不相上下的魄力。
他亲自给宛嫆添茶。
茶水汇成一条线,注入杯盏中。
他眼眸半垂,略显敬重。
“按理说,新婚后应当给您敬杯茶。”
明知宛嫆反对这门婚事,他这么说,更像是存心让宛嫆不快。
宛嫆冷着眸子,不紧不慢道。
“我的空闲时间不多,不要跟我兜圈子。”
沈律放下茶壶,抬眼望着对面的人。
“您是商界赫赫有名的‘铁娘子’,人人都说您没有弱点。
“我也时常在想,您的软肋是什么。
“起初,我也与其他人一样,觉得您最在意公司。
“金钱、权力、名利,追逐这些不足为奇。
“可事实上,您名下的资产,最主要的就是盛和。它是您丈夫一手建立的公司。
“但据我所知,您丈夫原本留下的遗产不止盛和,还有顾氏的原有股和其他不动产。
“如果您真这么在乎钱和权,就会把这些都牢牢攥在手里。
“然而,您没有。可见您并没有多在意此类利益。”
宛嫆面不改色地听着,不慌不忙。
“你说的那些东西,即便我想要,顾家会给我么。
“通过这些,就想来评断我这个人,沈律,你太想当然了。”
她说完,眼中有一抹蔑视。
就好像沈律这样的,还不足以入她正眼。
所谓打蛇打七寸。
沈律接下来的话简明扼要。
“您完全不在意钱财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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