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素心脸上堆满了笑:“那是开玩笑,开玩笑!”
“开玩笑?”温如海提高了尾调,“我瞧着正经得很!”
“我……”素心找不到话说了,她感觉,他们两个现下已不似在弘福寺后山那般自在,眼前的他那么近,近在咫尺!又那么远,中间隔了自己的心,隔了何舞月,隔了家世背景,远如天涯!
“满了!”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素心猛的惊醒,却原来自己在添茶,茶溢出来半个桌面亦不知!
眼看茶水正往温如海那边流去,素心跳了起来,四处寻找可以吸水的东西,却是新手,第一次添茶,四处找也找不到一块抹布,刘玖他们每间房都放有擦桌的布,却怎么也找不到!
忙乎间,四处翻箱倒柜,东西全部扯乱了,眼看桌上茶水掉了下来,温如海赶紧缩了腿往塌上躲!
素心松了口气,还好没淋到,不然又要像昨天一样被讹钱了!
当下素心赶快去了楼下柜台拿了抹布,扫帚一应东西跑上楼来,温如海还保持着原姿势一动不动!
素心麻利的将桌上的水用抹布吸干,再用干毛巾擦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后,舒了一口长气对温如海说道:“可以了!”
温如海静静的看着她打扫,并没有说话,一瞬间,屋里静得奇怪!
打扫好桌面,剩下的就是地上了,素心走到温如海这一边,轻轻坐在塌上,小塌本来就是设计一个人坐的,两个人有些拥挤,素心不得不提醒一下温如海:“麻烦你稍微往那边一点,我方便打扫一些!”
温如海听话的往里边坐了坐,素心心里窃喜,这二少爷还挺好说话!
素心弯下了腰,看到地上时,立马呆住!
温如海看到素心僵硬的背脊,便探了个头过来:“怎么了?”
只见小塌和桌子中间的地上,温如海的两只靴子刚好接住了流下来的茶水,两只靴子刚好一只装了一半,并无一滴漏了出来!接的稳稳当当!
温如海脸色瞬间铁青!
素心转过头看着温如海,完了完了,这回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门突然“咚”的一声,一人从外面撞了进来,伴随着元启的声音:“老大,我都看了,马匹没事!”
说完元启进来看到素心和温如海奇怪的坐姿,还有两人脸上的表情,慌忙忙退了出去:“我什么都没看到啊,什么都没看到!”
顺道带上了门“咣当”一声!
素心吓得一激灵,聋拉着脑袋不敢看温如海,过了好一会,才喏喏的出了声:“对不起!”
温如海不说话,不知是气的,还是气的,还是气的!
“我……我一定帮你弄干净!”见温如海不说话,素心保证的道。
“你们静安茶楼的伙计真是培训的不错,昨天弄了人家裙子,今天弄人家靴子,要是天天如此,想来开茶楼还是个暴利行业啊!怎么赔都赔不垮!”感觉温如海是强压着怒火说的这番话!
素心立即陪笑道:“不是的,我第一次,不太熟,不太熟!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弄干净还你!”
“说得好听!那我现下穿什么?”温如海不依不饶。
这个问题给素心难住了,她跳起身:“你等等啊!”
素心跑下了楼,跟青青讲诉了经过后,青青也吓得睁圆了眼睛:“我的祖宗嗳!你到底要让我这生意做不做了?”
“做,做!”素心连连点头,“我去想想办法,你上去帮我安慰一下他!”说完素心逃也似的往门外跑去!
青青独自上了楼,六号厢房房门大开,只看见温如海坐在踏上,眼睛看向窗外,不知是何表情!
青青走进了屋,率先用标准的笑容,标准的语言道歉道:“对不起,二少爷,素心她是第一次做伙计,不熟,惹了您不开心,我回去一定好好训斥于她,至于您的靴子,我们一定想办法给您最大的补偿!”
温如海没有回头,好似没有听到青青的话语一般,似乎在生着很大很大的气!
青青越发心提了起来:“二少爷,奴家给您赔罪了,求您宽宏大量,放过素心!”
“不必!”温如海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不快,“你叫她自己上来跟我赔罪!”
青青更加确定温如海不会放过素心了,头又低了几分,腰又弯了几分:“二少爷请息怒!素心在怎么样她都是个女孩子,二少爷大人大量,也不会与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子一般计较的吧?”
“不懂事?”温如海眼睛盯着楼下奔跑的人儿,看着她走到了温府的马车前,跟车夫说了两句话以后,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许久未曾见出来。
温如海回过头来:“我看她懂事得很!”
完了,今天这主比昨天还难伺候!青青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会出这档子事还叫素心来伺候什么呀!
素心在楼下转了一圈,终于看到了温府的马车,她记得温府他们两主仆都有放了备用的鞋在车里以备不时之需,所以车里肯定还有一双鞋子,先找到给他穿了,再商议赔偿的事吧!
当下素心走到车夫旁边跟车夫说了声,说二少爷遣她过来拿那双备用的鞋子,车夫见她是从静安茶楼出来,身上也穿着静安茶楼的围裙,不疑有其他,便放她进去拿了鞋子!
两人在楼下交谈,完全没有注意楼上温如海一直在楼上盯着他们!
车还是那个马车,大得装下了一张床!素心在床下翻了翻,没有!装鞋子的盒子是空的!又往旁边的桌子下面望了望,没有!
怎么办?应该有的呀!素心四周看了看!哪都没有!
素心沮丧的坐在床沿,在哪呢?
突然一拍脑门: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估计是元启坐的!
随即下了车,往后面那辆马车行去,素心走到马车旁边一掀帘子便跳了上车,里面的元启吓了一大跳,元启穿了个里衣,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忽一下被素心惊得跳了起来,拉紧自己的衣领往角落里缩,一边缩一边颤抖着道:“你你你……你要干嘛?”
素心并没有看他,直直就往床底下翻去,床底下两个盒子,都是空的!素心又往榻旁边的小桌子上翻!
元启看着进来不发一语直接就翻东西的素心,越加惊恐:“你不是劫色,你是要劫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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