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影像的建立,系统也忍不住发出了低声的惊呼。
两个立体呈像的人正对面而立,似乎在争吵些什么,陈江河走到其中一人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你应该不陌生。”
“当然……”系统同样作为资深玩家自然知道这人是谁。
这个男人身材中等,一头黑色短发有些自然卷,脸庞如刀劈斧剁般棱角分明,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仅仅通过呈像仿佛就能感受到他运筹帷幄的机敏睿智。
他是全游戏世界观构架中最为核心的人物之一,也是统领整个叛变特工组织的首脑——
“亚伦基纳,”系统清楚地记得他的资料:“34岁,毕业于要塞军校,曾在军营服役,并且还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特种兵,退役后转投华尔街做了期货交易。凭着过人的头脑和对时机的把控力,在华尔街名噪一时,是个不折不扣的投机者。”
要知道,第一波被激活的特工都非平庸之辈,亚伦基纳最为团队中的佼佼者自然是更胜一筹,他虽然自大,但却有着与之对等的实力。
在被选召为第一波特工前,他的人生可以说平步青云,几乎没有受到过任何重大的挫折与失败,所有的问题最终都会被他轻松化解,而这与他的家室环境一点关系都没有,亚伦基纳就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做到了这一点。
光凭这个,他就不可能被人轻视。
在这找到了叛变特工的首脑固然意外,然而真正令系统大感疑惑和震惊的,则是亚伦基纳对面的那个人……
从废墟中重新挤出来,陈江河正了正自己的防毒面具:“真是瞎猫碰着死耗子。”
从始至终,亚伦基纳所率领的叛变特工小队都在暗区活动,如果他们运气足够好的话说不定在追查幸存者军队的时候还能遇到相关的回声点。
“我把亚伦基纳也做了追踪标记。”
不管之后的事情怎么发展,他们最终都绝对无法错开亚伦基纳这个关键人物,与其到时候措手不及,不如先找到一些关于他的相关信息和行踪,也好做到有备无患。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那份机密文件的下落。
当他们无意中找到这个回声点的时候,陈江河算是彻底确定了,整个游戏的所有关键人物,所有的任务和谜题,全部都和这份机密文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甚至从病毒爆发开始,到秩序越发混乱,第一波特工被启动,再到后来暴乱愈演愈烈,政府彻底失去控制,特工叛变,第二波特工被启动……一切的一切都在围绕着这份机密文件。
拿到了文件,也就意味着拿到了解决问题的筹码,甚至是解开谜题的钥匙。
“我们应该离真相比较近了,”陈江河重进转进巷子皱着眉说道。
“你怎么知道,”系统问道。
“猜的,”陈江河砸了咂嘴,分析道:“到目前,几乎所有势力都登场了,而且这些势力都在觊觎着那份机密文件,这就说明我们的判断是对的,这样就简单多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们表演了。”
“怎么演?”系统知道陈江河的脑子又开始转起来了。
“很简单,”陈江河点了根烟:“破局。”
说着,两人也来到了酒吧的门口,陈江河的臂章也发出了滴滴的声音。
正如陈江河所猜想的,他们穿过了酒吧来到后巷,信号源正是从那唯一一个下水井盖下传出来的。
陈江河顺着维修梯滑了下去,在下面的维修站用回声系统再次建立的呈像,果不其然,正是那几名幸存者军队成员。
“真给面子,”陈江河满意地笑了笑,关闭了呈像:“今晚就在这凑合一下吧。”
说着话,陈江河找了个靠墙的地方坐了下来,倚靠在墙上,把手电调成广角光,从储物空间中掏出了一盒速食罐头,在确认这里的污染等级为安全的情况下摘下了防毒面具。
揉了揉脸上被勒出来的红印子,陈江河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罐头来。
“你准备怎么破局,”系统见陈江河没有继续追踪的打算了,开口问道。
“……以约额呢,”陈江河满嘴塞的都是食物,囫囵问道。
“啥?”系统直接被陈江河问懵了:“你在说啥?”
说完陈江河自己也差点乐出来,因为他说的实在太模糊了,于是拿了瓶水把食物顺了下去清了清嗓子重新问道:“我说,你觉得呢?”
“我?”系统沉吟了一下:“我怎么会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我只是负责收集整理数据和提供一些必要支援,至于怎么做我可不管。”
“你得动动脑子啦,”陈江河重新端起罐头盒,语重心长地说道:“不动脑子会生锈的。”
“那你来我这个,”系统听出陈江河在暗示自己的智商搞不来这些阴谋诡计,不着痕迹地怼了回去,打嘴仗她可从不服输。
说着,系统强制将自己这些天收录的数据向陈江河意识中传输过去。
一瞬间,陈江河感觉自己的要晕过去了,如同瀚海般巨量数据呈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怎么也没想到系统每天都在面对如此恐怖数量的数据。
这还是系统经过了筛选和过滤后留下的有效数据,他简直不敢想那些被过滤掉的数据还有多少。
他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见到过这么多数字代码和奇奇怪怪的文字组合在一起呈现在他的眼前。
“OK!我认输!”陈江河赶忙叫停了系统的传输,举手投降:“我来不了,我光是看着这些玩意都头疼。”
“哼!”系统有些傲娇地撤回了传输:“看你还低估我的智商。”
“这些玩意你自己能处理得过来?”陈江河拍了拍眩晕的脑袋,疑惑道。
在他的常识中,如此海量的数据处理怎么也得是计算机才能处理的。
“要不然呢,”然而系统却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常识:“我还在你脑子里装个主机不成?”
“哦草,”陈江河发出由衷的感叹:“你要这么说,那我觉得‘缔造者’那些操作是完全可行的了。”
“唉,”系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抱怨般地说道:“为知识所累啊,苦恼。”
妈的。
陈江河明知道系统在装逼,想怼一句,但却又无从开口,只得望洋兴叹。
可能这就是大佬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陈江河感觉暗区的夜似乎比白区要冷得多,寒气仿佛无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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