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宴会上的事情,云以沫回家之后并没有和顾景风再做丝毫的交流,直接走进自己的卧室,一夜都没有出来。
主卧里,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站在阳台上,秋夜里的凤微微的刮着,有些冷意。
房间里面的灯没有开,黑暗的环境中一只手机在顾景风的脸侧亮着,照亮了男人的侧脸,也同样点亮了他深邃的一双眸子,此时这眸子中全部都是强压着的怒火。
“柳爷爷,今晚的事情虽然云以沫有责任,但女人之间的手段您想必也不是不知道的。”
顾景风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抬手烦躁的将自己身上浴袍扯开了不少,露出了精瘦而肌肉均匀的胸膛,深入裤头的人鱼线引人注目。
他一手撑在栏杆之上,用打火机点燃夹在手指尖的香烟,眸光不轻不重的打量着别墅里闪耀着蓝色水光的游泳池,漫不经心的开腔。
电话那头一个苍老的声音顿时笑了起来:“景风啊,你也算是我这个老头子看着长大的,研辰是什么心思你心里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既然她现在嫁不给你,你还不准她出出气吗?”
“所以出气就出到我女人的头上了?”青白色的烟雾袅袅的上升,将他英俊的五官拉得模糊了起来,气势清贵,语气慵懒,但是那不悦的气息却是让人不容忽视。
对面的柳家老爷子顿时笑了起来,哈哈的带着苍老浑厚,一双眸子虽然浑浊但并不迟钝,手中的拐杖朝着地上一杵,发出了沉重的声音:“那也是你女人蠢笨,研辰不是喜欢玩弄手段的,她这么点小手段你女人都看不出来,你要她这个当家主母何用?”
老爷子的反问,让顾景风猛然间闭口了,眸色复杂了起来,手指间的烟在燃着,在空气中酝酿着一股烟草的味道。
他怔怔的看着楼下波光粼粼的游泳池,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电话两头的人突然间的都闭了口,空气一瞬间陷入了沉寂之中。
良久,柳家老爷子才开口,浑厚的声音之中带着压迫:“景风小子,还真是不见小鸡不撒鹰,算是我这个老头子拜托你了,带着你们家的那个过来给研辰实实在在的道个歉,让研辰开心开心,否则她又该给我这个老头子撒娇了。”
如果把商场比作是江湖的话,那么这位柳家老爷子的一生,多半是在江湖厮杀,年老膝下就一子。虽然这个儿子是个不中用的,但柳氏集团有柳家老爷子一天便一天不会倒。
柳家老爷子和自家老爷子一样,一生之中,血雨腥风,尔虞我诈的,却在风雨中,屹然不倒。
这份气魄让顾景风自愧不如,也是顾景风愿意给柳家老爷子低头让步的原因之一。
“柳爷爷,既然是这样,我明天就带着云以沫过去一趟,但是您要保证柳研辰不能做出别的过分行为。”
将想要说的话说完,顾景风抬手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眯着眸子。
虽然他承认他也不是很喜欢云以沫这个小女人,但是不得不说。她很聪明,也很乖巧,是当顾太太的好人选。
至少,在现在他还不想要失去这样一个挡箭牌。
“柳爷爷答应你。”对面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边顾景风也笑了,深沉的嗓音跟随者袅袅的烟雾:“那就这么定下了。”
说罢,他不急不缓的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之中,最后一缕烟雾熄灭在玻璃之上。
第二天早晨,云以沫自然而然的醒来了,鉴于昨天早晨的事情,她很是乖巧的想要下去吃饭,但是门却被再一次的敲响了。
还没有等她说“请进”的时候,门就被直接打开了。
云以沫抬眸看了过去,一个修长的黑色身影半倚在了房门之上,口中的烟火明灭着:“云以沫。”
他唤着她。
云以沫并没有想到这么早就能够看见他,有些惊讶,发愣的点了点头:“恩,我在。”
铁灰色的西装款款而至,走到了云以沫的面前,烟雾从男人的薄唇和鼻息之间散开,低声和现在的白昼有着明显的差别:“今天和我去柳家道歉。”
柳家?云以沫脸上挂着的浅笑一瞬间的荡然无存,只剩下绵绵无尽的无法相信。
他说的柳家和她所理解的柳家是一样的吗?柳研辰的柳家?
而顾景风显然看出了云以沫脸上毫不掩饰的意思,吸了一口烟,色调阴暗:“就是你想的那个柳家,柳研辰的柳家。你昨天的事情惊动了柳家老爷子,也让研辰受了不少的伤,你理应应该去道个歉。”
惊动,老爷子,受伤,道歉。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字眼钻进了云以沫的耳朵之中,将她的心一次又一次的戳痛,心脏不自觉的蜷缩了起来,带着强烈的疼痛。
最后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脸蛋猛然抬起,瞳孔微缩,语气强烈:“顾景风,你应该明白,昨天是柳研辰的圈套,她并没有受什么伤,反而”反而受欺负的人是我。
“我知道。”顾景风强势性的将云以沫的话给打断了,随口吐了个烟圈,凝眸。
他怎么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傻的可怜,这世间的灰色地带多的是,而这世间最没有办法断定的就是对与错。
权利,让对也变成错的,让错的也能够变成对的。
云以沫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了起来:“那你”
“我怎么了?”男人冷漠的声音再次强势的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随意,暗藏着猖狂,一扫以往的冷漠:“柳家老爷子亲自给我打了电话,不过是让你跟着我去道歉,不要一副欺辱了你的表情。”
说着,顾景风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温和了起来,就好似是昨天面对受伤的柳研辰一样:“今天到了柳家你记得乖乖的,道歉要诚恳。”
顾景风眉眼温和,但是字字句句不容反抗。
云以沫顿时颦眉,她此刻是彻彻底底的意识到了,面前的男人骨子里那冷锐和强势无法遮掩,他也从不遮掩。
而自己就只不过是他手中把玩的玩物罢了,丝毫引不出他的注重。
为了利益,他可以将玩物卖掉,一干二净。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