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安丰若是能持续保持此状态,敖丁与百姓之间似乎真的能够相安无事。
然而,命运总爱捉弄人,上天似乎喜欢在这种平静中投下巨石,掀起波澜。
国家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乱之中,羌方、土方与鬼方,这三个原本各自为政的势力,不知为何竟相约共同发起了战乱。
一时间,国家陷入了动荡不安的漩涡,四处烽火连天,百姓人心惶惶。
为筹集这场战争所需庞大物资,王上不得不颁布了一道急召,向全国征收粮食,以支撑这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战争,安丰自然也不例外。
这本是国之大事,作为国家一份子,安丰家家户户自然义不容辞。
然而,汪富却从这道急召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他急匆匆向刘轩禀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大人,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啊~”汪富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和激动。
刘轩闻言,脸上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何来良机?向百姓征粮,岂不是会引起他们的不满?我这半年来苦心经营的形象,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汪富见状,连忙安抚道,“大人,您大可放心!国家之需,百姓自然会义愤填膺,挺身而出,在所不辞。再说了,此事乃是王上所令,与大人您并无直接关联,您无需太过担忧。”
刘轩的眉头依旧紧锁,显然并未被汪富的话完全说服,“那你说的良机究竟何在?”
汪富见状,凑近刘轩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只见刘轩的脸色瞬间由愁容转为喜悦。
“哈哈哈,原来如此,这一计果真是妙不可言啊~”
刘轩的笑声在空旷的屋内回荡,带着几分得意和狡黠。
很快,安丰家家户户都积极响应国家号召,纷纷上缴自家储备粮食,以支持国家战事。
然而,在这股洪流之中,却有两股清流显得格格不入,那就是张三明与李直两家,他们未上缴一粒粮食。
但事实的真相并非这两家抗拒上缴粮食,而是衙门主动拒绝了他们的粮食。
原来鉴于敖丁乃淮夷司雨之神,对淮夷百姓有功,且又是天神,衙门怎敢向有功之人征收粮食,便免除了两家征收。
为彰显衙门的“公正”与“感恩”,汪富甚至特意贴出了告示,宣布本次征收粮食的行动中,将对淮夷与安丰有功之人免除征收。
然而,这个所谓“特权”政策,在实践下来后,却仅惠及张三明与李直两家。
对于这样结果,张三明与李直自然是满心欢喜,他们认为衙门真是通情达理,懂得感恩。
然而,他们却没有察觉到,周围的百姓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早已怨声载道。
而这,正是汪富口中所言的“良机”。
他利用特权政策,成功地挑起了百姓心中的不满情绪。
这些不满,如同暗流涌动,随时可能爆发出来,为接下来的局势埋下了伏笔。
之前,敖丁在安丰百姓的心中,即便不是完美无缺,也仍旧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形象,他或许有着自私的一面,但至少在众人眼中,他还不至于滥用特权,做出有违天神身份之事。
然而,如今国家正处于危难之际,张三明与李直两家却凭借特权不用上缴粮食,这一行为彻底击垮了敖丁在百姓心中那最后一丝微弱的敬重。
邻里街坊之间,到处充斥着对敖丁的抨击之声,愤怒与不满的情绪如同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凭什么张三明与李直两家能够堂而皇之地不上缴粮食?这世间还有公平可言吗?”一位老者愤怒地拍着桌子,眼中满是失望。
“公平?他是高高在上的天神,而我们只是凡尘中的普通人,哪有什么公平可言?”一个年轻人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可是,那张三明与李直到底对安丰做出了什么功绩,能够让他们享受如此特权?这简直就是胡闹!”另一位中年男子义愤填膺地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他们救了敖丁嘛,人人皆知,敖丁被张三明与李直一家所救,这变相的不就是他们对安丰的功绩嘛!”一个妇女插嘴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妥协。
“哼!堂堂天神,不帮助安丰百姓度过难关也就罢了,还如此弄特殊、搞特权?我看啊,我们应该将敖丁驱赶出安丰,让他再也无法在这里作威作福!”一个青年男子义愤填膺地喊道,他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激起了更多的共鸣。
“哎哎哎,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若是被敖丁知晓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呢!”一个年长的妇人连忙劝阻道,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担忧。
“能发生什么?无非就是他发个洪水来吓唬我们罢了!可现在我们有了刘轩大人修建的水利,我们还怕他那什么洪水不成!”一个年轻人挺身而出,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
他的这番话如同一股清流,瞬间浇灭了人们心中的恐惧与担忧。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特权之下怨声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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