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盛了然地点点头,只是这种好事十年前都轮不到他们大房,十年后的今年能轮得到他们大房?
他觉得此事很悬,不必抱什么期望,修文能去灵山书院念书就是极好的事了,便道:“这都没影儿的事儿,你可别到处乱说,不然传到母亲耳中,都不知道会怎么想我们。”
张氏对此也是万分谨慎,回道:“我也就跟你这么一说,哪敢到处说?还没定下来的事,万一不是,那我岂不是丢人丢大了?就算是修远和修文,我都不会跟他们提。”
祠堂。
顾萱宜忍着屈辱,再母亲身边的嬷嬷的监督下,到祠堂列祖列宗面前跪下思过。
她长那么大,还从未被如此重罚过。
以前与顾萱灵闹了矛盾,祖母都是罚她们一起抄家规的,禁足都不曾试过,现在不仅要抄家规,还要被禁足半个月,罚跪祠堂两个时辰。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顾家的孙辈,也就她与三哥在列祖列宗面前受过罚,可三哥是逃婚与人私奔,那严重程度是不一样的。
她又没有逃婚,做出让家族蒙羞的事,母亲竟如此狠心,为了庶出的侄女这样重罚亲女儿。
嬷嬷安抚道:“大姑娘,您也别怪大夫人,大夫人那是没办法,这才责罚了您。”
顾萱宜脸色难看得紧,没好气道:“你走,别搁这儿看我笑话。”
嬷嬷张嘴欲言,最后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道:“那奴婢就先退下了,您在这儿好好思过,两个时辰的时间到,奴婢再来提醒您,等离开祠堂就回您的院子,半个月内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顾萱宜不耐烦道:“行了,我知道了。”
嬷嬷也不再多言,先离开祠堂。
此时,顾修明抄家规抄得烦躁,走出小房间,在祠堂转一转,没想到会看到大房的妹妹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诧异道:“大妹妹,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萱宜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面色一紧,这下好了,被禁足在祠堂思过的兄长都发现了她,祠堂外的府上其他人肯定也传遍了。
她扭头望去,顾修明那张消瘦憔悴的脸庞便映入眼帘,她愣住,印象中的三哥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作为侯府世子,三哥身上总有一股难以言说的优越感。
如今这股优越感没了,整个人的精神气都变了,变得憔悴阴郁,像极了郁郁不得志的人。
碍于脸面,顾萱宜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关切地问:“三哥,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顾修明脸色微滞,故作若无其事道:“多谢大妹妹关心,已经好多了,你怎么会来祠堂?”
听他再次问,顾萱宜没辙,只好避重就轻地回答:“我与二妹妹发生了点争执,被二妹妹推了一把摔地上,我心中不服气想要推回去,三婶马上制止了我,还将我训了一顿,那时我已经知错了的。”
她说着,语气越发低落:“后来二婶和我母亲看见我们,从三婶那里得知事情的经过,我母亲二话不说就罚我跪祠堂,抄家规二十遍,还禁足半个月。”
很多时候,说者无心,听着却有意。
顾萱宜说着话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过将责任推给孟瑾瑶,引导顾修明把矛头指向孟瑾瑶,她只是气母亲心狠,就算让她抄家规五十遍,禁足一个月也成,只要别罚她跪祠堂就好,她堂堂顾家长孙女,被罚跪祠堂,下人还不知道会如何取笑她,顾萱灵那低贱的庶女现在估计在心里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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