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一道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幽深的城堡前,若藏着星子的眸定定的看着残阳如血的沙漠。听到身后动静,他缓缓转身,戴在脸上的面具在夕阳余晕的映衬中闪闪发光。
“主人。”
面色枯僵的木先生一如以往一袭牧师服裹身,恭敬的以手捂胸,又道:“他醒了。”
面具人微微摆了摆手,木先生急忙躬身让路,直待面具人缓缓从他面前经过他才小心翼翼的跟随在面具人身后步进城堡。
经过一道道回廊,面具人在一间卧室前站定,厚实的木门之中传出‘哐哐’之声。
微微笑了笑,面具人缓缓将门推开。
房间正中最显目的当属那个铁笼,铁笼中长跪着一个人,那人双手摇晃着铁笼的栏杆,铁笼不时‘哐哐’的响着。
当看到面具人伫立在房门口时,铁笼中的人顿时翕合着唇,双手停止了动作。
“骆公子,好久不见。”说着话,面具人缓缓步进房中,行至铁笼前站定,睥睨的看着铁笼中的人。
骆鼎最后的映像停留在他一刀刀的刺在梁山身上,最后随着‘轰’的一声他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在这铁笼之中。他直勾勾的看着面具人,接着他看向面具人身后的木先生,似有所悟,缓声道:“看来有人出卖了我。”
“你能让蒙烈的兄弟出卖蒙烈,我就有办法让你的人出卖你。”面具人说。
出卖蒙烈?
好看的眉微皱,骆鼎打量着面具人,问:“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愿意和我联手。”语毕,面具人缓缓的坐到一旁的木椅上,定定的看着骆鼎。
这面具人语气虽然轻松,但带着刻意伪装的沙哑,很明显是他认识的某个人。骆鼎轻笑道:“把我关在铁笼之中就是你想和我联手的诚意?”
“你不需要我的诚意,你同意联手我就允你在这铁笼中活一辈子。如果你不同意联手,我可以立刻送你去见你的亲生父母。哦,对了,还有你的奶奶骆老太君。不防告诉你,听闻你葬身于湖心岛后,老太君经受不住这个打击,已经撒手人圜去地府追你去了。”
闻言,骆鼎双目暴睁,双手紧握着铁笼的栏杆再度摇晃着,铁笼再度发出‘哐哐’之声。
“别激动,老太君的后事安排得非常好,你妹子把骆府上下一应事都安排得非常好。只是现在她喜欢上了酗酒,整个人颇是颓废。”
“SISI!”骆鼎的声音中充溢着心疼。
“所以,你还是和我联手的好。和我联手,我可以助你妹子一臂之力,还可以时不时的透露一些骆府的消息给你知道。但是,如果你不和我联手,我不介意出手打压你们骆府……”
不待面具人的话说完,骆鼎怒问:“你是谁?到底是谁?”
“我说过,我是谁不重要。”
“我们认识。”骆鼎肯定的说。
面具人呶了呶嘴,没有出声,迳自站起来往外走,同时说:“你我联手的第一步,你必须授我破魂大法。”
破魂大法?
骆鼎双手抓着铁笼栏杆,依旧长跪在铁笼中。
随着木门阖上,房间突地一道强光闪过,他条件反射回头看,就见昏暗的墙面有了投影,投影显示的画面再熟悉不过,正是湖心岛。接着,梁山出现在投影中。
心中一动,骆鼎直勾勾的看着投影,只见梁山走进别墅,迳自走进楼下的某个房间,很快他拖着一个女人出来,他一边恶狠狠的骂着‘你这个**贱货’一边狠狠的不时将女人的头撞击着地面。地面留下一行行血迹。
女人一头乌黑长发零乱的遮着她的容颜。她手足无力就似一只待宰的羔羊。
骆鼎紧张的抓着栏杆,目眦欲裂的看着投影。只见梁山拖着毫无反抗力的女人上楼,楼梯上也留下了一行行血迹。
这些血迹和那天他踏进那湖心岛别墅时看到的血迹一模一样……
是十三!
哪怕明明晓得他的爱人已经没了,但这个画面仍旧让他痛不欲生,骆鼎冲着投影方向高声的叫着:“十三……不要……十三……”
隔壁房间中,面具人靠坐在木质长椅上打量着骆鼎。
两间房的隔墙是用特殊材料制成,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骆鼎房间中的一切。此时,投影中播放的正是梁山把那女人的衣服一件件剥离的画面,而骆鼎正在大声的吼叫着‘梁山,你个王八蛋,住手,住手’的话。
微微冷哼了声,面具人摇了摇手中红酒,接着把红酒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轻声说:“很好。”
只有看到这么一个疯狂的骆鼎,他才解气些许。
“骆鼎,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骆鼎,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骆鼎,你千不该、万不该……”
面具人说话的功夫,投影中接着播放的是梁山执着刀一刀刀的割在女人身上的种种,血染红镜头,女人好像痛晕了过去,她没有叫唤,只是身子不时的抽搐两下。
很显然骆鼎不能接受这样的画面,他正似只鸵鸟般的抱着脑袋缩在铁笼一角,不时的摇晃着脑袋,口中不时的说着‘不要’的话。
“呵,以为不看就听不到吗?”语毕,面具人摆了摆手,说:“把音量调大。”
站在一旁的木先生以手捂胸,“是,主人。”
骆鼎那一头,无论他怎么捂着耳朵不想听到投影中的内容,但那些残忍的声音仍旧一声声清晰无比的传进他耳中,他高声叫着‘对不起,十三,对不起’,他亦高声叫着‘梁山你个王八蛋’。
“啊啊啊……”骆鼎的咆哮声和投影中的残忍之声混成一片。
隔壁房间中,木先生说:“这样下去他会不会疯?”
“不会。”一口饮尽杯中酒,面具人笑得意味深长又道:“因为他……是骆鼎。”
又看了会子后,面具人将酒杯放在一旁简陋的木桌上起身离开,此时投影中播放的正是梁山把用于凌迟之刑的刀丢到一旁,接着笑得病态的扑向浑身是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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