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啊,当时为了我的一家老小,我没有抵住黄哥的威胁只好对你下手。不过我终究留了一手,趁着黄哥的保镖他们没注意,我偷偷的少给你打了一支。”
随着Doctor魏一迳说,十三对往事也越发的清晰起来。
她记得格斗之时蒙烈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时一点没觉得痛的种种。那个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被打麻木了,现在才明白是被注射过肾上腺素的原因。
在那个地下黑拳市场,她见识过许许多多格斗手因为肾上腺素虽然赢得比赛但最终却丢掉性命的事。不成想黄哥把这种卑劣手段也用到了她的身上。
她能活是个奇迹。
这个奇迹应该正是得益于Doctor魏少给她注射一支药物所致。
“Doctor魏,谢谢你。”
“啊?”
“Doctor魏,谢谢你的怜悯之心,才有今天的我。”要不然当年她就应该死在格斗台上了。
“可是,我明明可以不给你注射那东西。”
那场比赛,黄哥斥了巨资赌她赢。在金钱和她之间,黄哥不可能选择她活。如果Doctor魏不按黄哥的吩咐来做,他一家老小的日子也不好过。想得透彻,十三说:“如果不按黄哥的话来做,你活得成吗?你的家人呢,他们能活得成吗?”
这么些年,十三的事一直是Doctor魏心里的一个结。
当年他在黄哥手底下做事,给不少格斗手打过药,也从来不曾觉得有亏欠。但十三不一样,十三乖巧、懂事、善良、可爱,他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加入格斗场,看着她一步步成为少儿格斗之王。
所以,当有一天这些卑劣手段要用到十三身上的时候,他的良心也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考问。
直到今天,他获得救赎。
他激动的说:“十三,你这是原谅我了吗?”
“Doctor魏,你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事,无需我原谅。”
“好,好。”一边欣慰的点头,Doctor魏一边摘下眼镜擦了擦,又道:“前些时蒙烈找到我,要我道出一桩公案,还说这桩公案和你有关,当事时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公案?就是肾上腺素吗?”问话间,十三疑惑的看向蒙烈。
蒙烈微微挑了挑眉角,说:“不是。”
之于肾上腺素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不晓得还好,晓得了只觉得一阵阵的后怕,更甚至于他有点后悔,当年如果不是他蒙烈一时兴起要参加比赛,如果不是他蒙烈对她造成一定的威胁,想必那个黄哥也不会用肾上腺素那么卑劣的手段对她。
“是另外的公案。”他道。
“另外的?”
“总而言之,这桩公案和你有关。”语毕,蒙烈看向Doctor魏,又道:“你说过人死不能复生,这桩公案淹没于历史尘埃算了。如今呢,看着活着的十三,你觉得它还有必要淹没于历史尘埃吗?”
很显然,Doctor魏在权衡轻重,在做着挣扎。
“其实这事不一定要你告诉十三,我也可以告诉十三。”
随着蒙烈语落,Doctor魏叹了声,“既然十三还活着,这桩事我必须说个清楚。这是我欠十三的。”
“到底是什么事?”问话间,十三眼睛一亮:“是有关玲珑骰子的事吗?”
“是。”
“可是这骰子也不是我的啊。怎么能说是公案?”
蒙烈一掌拍到十三脑袋上,指着电脑说:“你不是想知道骰子为什么会从你手上不翼而飞的吗?仔细听。”
她更想知道的是在她晕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她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她晕倒的那一瞬间,醒来后已经在海岛,已经是骆鼎的未婚妻,更已经怀上了三胞胎。
听听也好。
一边揉着被蒙烈打痛的地方,十三一边看向电脑屏幕,只听Doctor魏说:
“当年U9格斗那天,你被雷劈得晕死过去,再加上肾上腺素的原因,你不可能活得下来。眼见着你被拖下台,我难受极了,于是偷偷给你注射了一针强心剂。当事时我就想着我已经尽全力了,你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给你打针的时候哲哲就在我身边,她就是在那个时候从你手中拽走的骰子。”
“当事时我喝斥过哲哲,让她把骰子还给你。可是哲哲说这骰子不是你的,是那个格斗之星的,是你从格斗之星身上抢过来的,她要把它还给那个格斗之星。”
“那个时候现场非常乱,我就没有再顾及其它。”
“后来我听人说你死了,你师傅把你扔在了乱葬岗。我去乱葬岗找过你,没有找到。直至十年后,哲哲把蒙烈带到我面前。”
“直到那天我才明白哲哲她为什么突然对学武起了兴致?为什么从小到大的志愿是要去T国学习生活?原来她早就打听到蒙烈的一些消息,这些年来她也一直追逐着蒙烈的步伐,更不惜冒充你的身份以方便接近蒙烈。”
“也怪我糊涂,她把蒙烈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想着十年了你还是没有消息,我想着你肯定早就被乱葬岗的狼吃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哲哲替你活下去也未尝不可。所以我欺骗了蒙烈,说措哲就是十三,是当年U9格斗台上的十三。”
“唉,这眼见着哲哲也去世六年多了,而你反倒还活着,这些事啊我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的了。只是十三啊,这事说道清楚后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措哲,毕竟她都已经去世多年了。”
暗房中。
洛九笑看着脸色惨白的寕可,说:“手段不错。”
寕可呆呆的坐着不声不语。
“我有点不明白,好好的做自己不好吗?干嘛偏要做别人?”洛九又道。
寕可仍旧呆呆的坐着不声不语。
哪怕她躺病床六年,但自从能下床走路她就没有少做康复锻炼,她能走能动能跑的同时将曾经的武功也捡回七成。
可是现在她不能动。
她明白她刚才吃的面条中肯定被蒙烈他们放了什么。
蒙烈,你真是残忍。
你知道一切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一桩桩一件件的呈现在我面前?
你是想羞辱我吗?
我做这一切是为什么?
还不都是因为你?
难受中,寕可仍旧呆呆的看着大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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