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宾大厅。
骆鼎手牵着十三走上婚宴礼台。
婚纱已经换下,她穿的是复古样式的旗袍,那身喜庆的正红色衬托得她的眼睛就像一对红宝石。
“啧,这身衣服就像是为这个十三而生。”
“今天看了她穿红,明天再也看不得她人穿红色了。”
“这就叫黄山归来不看山,桂林归来不看水。”
“本来姿色平平,但因为这双红眸,她倒也称得上人间绝色。”
“也难怪骆公子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其她的女人。”
“……”
大厅中,议论纷纷。
一个十层的婚庆大蛋糕被推出来,推着它的正是骆灿、骆炫,骆炫那张稚气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骆灿也在笑,但笑得礼貌,不似骆炫笑得张扬。
蛋糕上洒满玫瑰花瓣,层层摞摞的好看之极,最上面还有一对手牵着手的卡通版新郎新娘,看得出正是骆鼎、十三的模样。
骆鼎从司仪手中接过水晶刀,轻轻牵起十三的手握住,牵引着她的手切向蛋糕。紧接着,伫立在他们二人身旁的一众伴娘、伴郎们将手中的礼花筒打开。
鲜红的玫瑰花瓣从礼花筒中不时的喷涌而出,在四周鼓风机的吹动下飘向婚宴四面八方。
唯美,浪漫。
一时间,嘉宾们感觉置身在花海中。
蒙烈后退两步,不着痕迹的退出大厅。
步履急促。
他穿过长廊,步下台阶,步进花园。
他只知道一个迳的往前走。
也不晓得到了什么地方,冰凉的雨水令他神思清明了些许,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天上一轮明月。
那是哪来的雨?
哦,是了,是远处的喷泉。
那喷泉的水被风吹洒了些过来。
订婚典礼还在继续,大厅中不时传来喜庆的音乐,司仪的起哄声,嘉宾们的附和声……
而他似乎已经忍到极限。
明明那个新娘不是她,但他有种想冲上去抢过来的冲动。
如果不是新娘身边站着个一模一样的她,他想他会疯!
那个大厅,他一时一刻也呆不下去。
与此同时,骆炫手捧着一块蛋糕四处游走,没有看到战神。
为了让妈咪做个幸福女人,今天是他最守规矩的一天,规矩得在礼堂的时候没有和战神说话,规矩得在大厅的时候也没有和战神说话。现在,爹地、妈咪的典礼已成,他终于有了空闲,于是拿着蛋糕来找战神。
“人呢?哪去了?”明明刚才瞧见战神在这里的来着。
他问一旁经过的一个服务员,“看到战神没?”
服务员有点懵,“战神?”
唉呀,这个小姐姐肯定没玩过《天地战神》,不是一路人。骆炫不再和她啰嗦,迳自捧着蛋糕冲出大厅。
“诶”的一声,还不待叮嘱的话出口,服务员就见小少爷已经不见踪影。
真是一个灵活的小胖子啊。
服务员感叹着。
不说服务员,只说骆炫,在花园中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喷泉前看到蒙烈的身影。
“战神。”
他兴奋的冲上去,将一直捧在手中的蛋糕举到蒙烈面前,踮着一双小脚,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说:“战神,快,我特意给你准备的。”
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明明前一刻还满是纷乱的心在见到这张小小的笑脸后,蒙烈的心突然就宁静下来,他蹲下,伸手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
“战神,快啊。这是妈咪做的蛋糕,可好吃了。”
微微摇头,蒙烈说:“你吃吧。”见小家伙的脸色黯然下来,他说:“我不喜欢吃甜的。”
“啊?为什么呢?甜的可好吃了。每次妈咪做我都可以吃这么一大桶。”一边比划着,小家伙一边用手做着一大桶是有多大一桶。
因为动作大,捧在手中的蛋糕掉了下去。
在小家伙懊恼不迭的惊叫声中,蒙烈眼明手快的伸手捞住那几近落到地上的蛋糕。
看着被战神稳稳托住的蛋糕,骆炫惊喜得一下子抱住蒙烈的头在蒙烈脸上亲了一口,“战神,你好厉害。”
他这是被一个小屁孩给亲了吗?
僵硬中,蒙烈恨不得将手中的蛋糕直接盖到小家伙的脑袋上。可是,看着小家伙那冒着星星的眼光,他的手盖不下去。
真是见鬼了,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
“战神,我要学,要学你刚才的那一招功夫,教我,教我好不好?”一迳说,骆炫一迳扭着小屁股,乍一看就像一只摇头摆尾的小哈巴狗。说话中,他更是伸出肉肉的双手圈住了蒙烈的脖子。
宫一找他们头儿的人正好找到这里,看到这一幕,禁不住砸舌。
头儿有活阎王之称,上可拳打养老院,下可脚踢幼稚园,那是对谁都不奈烦的一个主。所以头儿身上的杀气很重,重得一般的小朋友都不敢靠近他们头儿。
魏皓就是个最好的证明。
想当初,那个魏皓看到头儿就像老鼠见了猫,哪敢靠近他们头儿半分?
但眼前这个小家伙就不一样,特别黏着他们头儿不说,更敢圈着他们头儿的脖子?
这要是放在魏皓身上,头儿早就一掌把魏皓拍飞。
可问题是头儿现在为什么没把这个小屁孩一掌拍飞?
“战神,教我好不好。看在这块蛋糕的份上,教我。”骆炫一迳说一迳推着蒙烈的手把蛋糕往蒙烈嘴边送。
眼前这个小东西的神情居然让他想起她的种种神情,在她对他最是放肆的日子里,她也曾经这样对他撒娇……
骆炫不晓得蒙烈心中所想,依旧推着蛋糕往蒙烈嘴边送。
“战神,快吃,吃了就收了我,教我功夫。”
见蒙烈一直不动弹,骆炫干脆一个用力,‘啪’的一声蛋糕盖到蒙烈嘴上。接着,骆炫‘咯咯咯’的笑起来。
“我的天。”宫一抚额。
好歹今天是鼎哥大喜的日子,喜宴千万不能变丧宴。
担心头儿会杀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肉棕子,宫一大步跑向喷泉方向。
“头儿。”
宫一忐忑不安的上前,不着痕迹的将完全不晓得事态严重仍旧在‘咯咯’笑着的小肉棕子一拉,拉到自己身边,摆了个姿势,十足十的老母鸡护小鸡崽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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