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妈视他如已出。
小时候,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擎苍园,二妈虽然有三哥,但却将更多的关爱给了他蒙烈。
二妈挺好。
这是他打小就认定的一个事实。
随着年纪长大,哪怕他也为自己的母亲愤愤不平,但他并不反感明昕。只是或多或少对明昕有了疏离。
但是明昕仍旧视他如已出。
他不是傻子,明昕是装出来对他好还是真心实意的对他好,他分得清楚明白。
看着眼睛红红的人,听着她的殷切叮嘱,蒙烈点头‘嗯’了一声。
“宁可,烈儿的伤口有点深,只怕得打破伤风的针,你等会带他去趟医院。”明昕又叮嘱宁可。
“好的,明姨。”
这个孽障最怕打针。闻言,蒙权瞟向儿子,果然,儿子那俊朗的脸僵硬得似冻土,那俊逸的身姿坐得笔直,僵挺着……
一时间蒙权也有点后悔,后悔出手太狠。
“老爷,我今天就把话说个清楚明白,如果老爷以后还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鞭罚烈儿,那我就去陪着姐姐住枫丹白露。”
“嘿,你……”蒙权手指着明昕,脸黑得不能再黑,接着转手一指指向蒙烈,“我还不是都为这个孽障好。”
接着,他大手再一指,指向宁可,又道:“总而言之,我是不会同意你当我蒙府的儿媳妇的。哪怕有这个孽障给你撑腰,那也不行。”
闻言,宁可脸上一派平静,因为她从没指望蒙权会接纳她。倒是蒙烈,冷笑问:“为什么就不行?因为王曼?你怀疑王曼是她杀的?你怕她牵累到我?牵累到蒙府?于是喊了她来逼她签离婚协议?”
“你晓得就好。”
“那如果王曼不是她杀的,你是不是就会承认她是蒙府儿媳妇?”蒙烈又问。
怎么可能?
在晓得她是宁御柏的女儿后就越发不可能。
“门不当户不对,我为什么要承认她是我蒙府的儿媳妇?”蒙权冷哼着不答反问。
“你不承认也行,反正我的日子比你的长,等哪天你驾鹤西去,等三哥当上家主,我让三哥承认就行。”
这个孽障是在诅咒他。蒙权再度怒了,“你……你个混账东西。”他想抓东西去砸那个孽障,但身边没什么东西可抓。
一眼看到不远处的鞭子,他正准备一把抓过的时候,明昕快他一步将鞭子抓起来直接从窗口那里扔了下去。
“好,好,你们一个二个都护着这个孽障,哪怕他咒我死。”蒙权气得头昏,两眼发黑,身子有些抖。
老爷有高血压,明昕晓得其中厉害,赶紧扶住蒙权说着‘老爷别生气’的话,接着扶着他坐下。
“烈儿,过来,给你爸爸赔礼道歉。”明昕看向蒙烈说。
蒙烈头一扬,不看他老子。
“烈儿,一是一,二是二,刚才是你爸爸不对。但现在,你诅咒你爸爸就是你不对,赶紧给你爸爸道歉。”明昕正色道。
“怎么了这是?”说着话进来的是白露。
自从明昕进蒙府,白露再也未踏进擎苍园半步。哪怕蒙烈小时候多数时间在擎苍园,她也忍着思念不踏足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
今天听说擎苍园请了宁可,接着儿子赶去擎苍园,后来又听说什么老爷叫了鞭子……
想着儿子上次被鞭打的惨境,她再也忍不住,在时隔二十多年后第一次踏足擎苍园。结果就听到明昕要儿子道歉的话。
冷着脸步进房间,白露最先看到蒙烈被包着的手,纱布上还沾染着血迹……
眼睛一红,接着心头一怒,白露好看的杏目瞪向蒙权,瞪得蒙权心中一突,讪讪的笑着站起来,“露露,你来了。”
“我能不来吗?我再不来你们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白露。一个鞭罚我的儿子,一个要我的儿子道歉?”
“露露,不是你想的那样。”蒙权想解释。
明昕更是满脸通红,说:“姐姐,对不起,我要烈儿道歉是因为……”
手微微一摆,明昕说:“不必说,我都懂。”
缓缓走到儿子身边,白露抓起儿子的手看,问:“疼不疼啊?”
“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白露的眼睛更红了,回头看着蒙权,说:“我想,老爷定是看不得我们母子,成,……”
还不待白露后面的话说出口,蒙权急了,急急上前走到白露身边,急道:“露露,你不要多想,我罚这个孽障是因为……”
“不要说了。”白露再度摆手,继续道:“在你看来,你罚烈儿都是为烈儿好。”
“是,是啊。”
“但是,我就是讨厌你这副为了烈儿好的样子。”
被白露冷眉冷眼的话语怼得一哽,蒙权说不出话来。
“不过死了一个人,关宁可什么事?又关烈儿什么事?就闹到动鞭子?”语毕,白露蹲下捡起地上破碎的纸,其上正好有‘离婚协议书’几个字。
微微冷笑,她将那碎纸递到蒙权面前,又道:“逼着离婚不成就动鞭子?”
“露露,不是你想的那样。”蒙权说。
“你怎么晓得我想的是什么?我想的就是王曼死了,你怀疑是宁可杀的,叫来宁可签离婚协议,免得她牵累烈儿牵累蒙府。烈儿赶来和你闹上,然后你鞭罚了烈儿?这些就是我想的,难道我想的不是刚才发生的事?”
是刚才发生的事,但一时半会又解释不清楚。蒙权再度语塞。
冷笑一声,白露一把扔了那碎片,说:“王曼为什么会死,我想老爷最应该扪心自问一下自己才是。”
今天七公主的生日宴,蒙权、蒙澈、蒙烈都在受邀之列,蒙权说身体有恙去不了,蒙澈以出任务为由跑了,剩下蒙烈代表蒙府前往参加。蒙烈在进皇宫的时候巧之又巧的碰到王曼。既然碰上就一起前往漱玉园……
“老爷怎么不问一下是谁透露了烈儿出发的时间?是谁和谁安排着烈儿和王曼的巧遇?是谁刻意造就烈儿和王曼一起出席公主生日酒会的假像?你怎么不问一问自己,如果没有这些假像,王曼又怎么可能引来杀身之祸?所以,到底是谁应该为王曼的死负责?”
随着白露一迭声的问,蒙权的头一迳的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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