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突兀传来令蒙烈非常恼火,急忙一把将它挂断。
这个电话不能不接。
他看向睡着的人,轻轻移掉压在她额头的冰块,起身去往洗浴室。
拨通电话,他问:“是谁?”
“……”
也不晓得对方说了些什么,蒙烈那万年不变的脸有了丝松动,好看的丹凤眼愕然的看了眼卧室方向,轻声问:“死因?”
“……”
随着电话那头的人一迳说,蒙烈的神情一迳严肃,最后,他挂掉电话歪身靠在浴室的门上,就那么看着躺在床上的宁可。
死者王曼。
王曼是被人掐死后投入湖中。
一切和她刚才所说的梦境如出一辙!
但是,怎么可能?
这个女人明明一直和他在一起,他和她只是分别过一小段时间,在这个时间段她明明就睡在他的这个单间,他来找她的时候她还睡得云里雾中,她还在做恶梦。
对了,恶梦!
梦中的她睁眼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蒙烈,你对得起我!’,第二句话就是‘蒙烈,我要杀了你。’
蒙烈思绪间,豁然发现宁可眼角有泪划过,那眼泪就似一颗颗珍珠顺着她的脸颊划落在枕头上……
她会哭?这只打不倒的小强会哭?
怀疑自己的眼睛产生错觉,蒙烈缓缓站正身子就那么看着她。
是的,是泪,她在流泪。
子弹打在他身上,他不觉得痛。
刀砍在他身上,他也不觉得痛。
她的泪,让他痛了。
他大步走过去,偎到她身边,狠狠的抱住她,叫:“宁可。”
“是王曼,对不对?”哪怕她晕晕欲睡,但仍旧听到他手机对方说的那个名字是王曼。
“是她又如何?和你无关。”
“不,蒙烈,是我,是我杀的她。”
“胡说。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杀她?”
“你忘了你去见过国王,那个时候我们不在一起。”她越来越觉得不是梦,是事实,事实是她杀了王曼。
轻轻的亲着她的眼睛,吻着她的泪水,他说:“难道你也忘了,当事时我把门反锁着,你出不去?所以,是梦,不要多想。”虽然轻声安慰着她,但他的眼神转而阴郁,也特么忒巧。
是啊,那个时候他把门反锁着,她如何出得去?就像抓住一颗最后的救命稻草,她颤抖着唇角,“蒙烈。”
“嗯?”
“真的不是我?”
“当然。我说不是就不是。再说,你梦到我和她在一起,你吃醋要杀她,我呢?当事时我在干什么?难道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你杀她?”
对啊,当事时蒙烈又在干什么呢?
宁可猛地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蒙烈,“为什么我对你一点映像都没有?”
她现在脑中最多的画面就是她掐得王曼的脖子‘咯咯’作响然后顺手一掷的情景。其余的好像都是空白。
现在想一想,蒙烈的话不无道理。
一来,梦中,他和王曼是柔情蜜意的,如果她出手杀王曼,他没有不救王曼的道理。二来,就算他和王曼只是逢场作戏,但一定也不会允许她杀王曼,所以他仍旧没有不救王曼的道理。
如果他要救一个人,就没有救不下的道理。她宁可当着他的面杀人,只怕也过不了他这一关……
宁可思绪的功夫,蒙烈说:“所以,你看,其实梦就是个虚无飘渺的东西,不要太将自己代入其中。不过,这个梦嘛,有一点还是让我很满意。”
“什么?”
“吃醋啊,你都吃醋得为我杀人了,所以,我心甚慰。”
与此同时,古榕树下。
白布缓缓的盖住王曼那张秀气的脸。
因为是女尸,国王陛下不方便在场,在场主持事务的是荣玉,从头至尾,她一直僵硬的站在那里。
“王后陛下?”绾绾小脸苍白的请示下一步再如何?
“请王府的人进宫。”荣玉说。
“是,王后陛下。”
七公主的生日宴还没开场就以王府千金的离奇死亡而收场,想一想这也算是T皇朝史上最不吉利的一个生日宴了。
王殿之中。
“啪”的一声,荣玉一掌扇到七公主脸上。
被抽得不及防,七公主歪歪扭扭的往后退,脚绊上地毯,她摔倒在地毯上。
捂着被扇得红肿的脸,七公主冷笑看着荣玉,“母亲,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荣玉大步走近闺女,用扇子指着闺女的鼻子,怒问:“说,是不是你干的?”
“母亲问的什么?什么是我干的?”
“别给我装糊涂。王曼,她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母亲……”
眼神冰凉,七公主从地上爬起来,眼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荣玉,冷笑着问:“母亲,你是认定王曼的死是女儿干的?”
“杀了她你就有机会接近蒙烈,不是你还有谁?”
“宁可呢?母亲为什么不怀疑宁可?”
“宁可?”
“母亲不是说烈哥哥在宁可心里的地位不重,所以宁可可以无视这段时间烈哥哥和王曼的厮守,也可以无视烈哥哥携王曼出席皇家宴会。但是,现在看来,母亲你也有看错人的时候。宁可还是来了宴会不是吗?母亲难道不觉得她是吃醋才来的吗?”
闻言,荣玉指着闺女的扇子缓缓放下。
“呵”的一声,七公主又道:“如果我没记错,我根本没有给宁可发请柬,但她在没有请柬的情形下还搞到一张请柬来了酒会是事实,这个事实说明她吃王曼的醋了,也生王曼的气了。吃醋生气之下杀掉王曼也不是不可能啊。再说,听说她的功夫不错,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王曼还不是探囊取物!”
闺女说的条条在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荣玉有了丝动摇。
“条条桩桩,宁可似乎比我更具备杀人嫌疑,但没成想母亲你宁肯怀疑自己的女儿也不去怀疑宁可。母亲,你还真是我的好母亲。只是,你这样的好母亲太令女儿失望。”
语毕,七公主直接转身走向王殿大门,在要跨出大门的时候,她转身傲视着荣玉,连语气都带着傲视,“母亲,今天本来是个喜庆的日子,我也决定按着母亲的安排走自己未来的路。但老天垂怜,它似乎不忍心我去走母亲为我安排的路。所以,抱歉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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