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大早,宁可还偎在被子中的人接到杜鹃的电话,说是已经到火车站。
“怎么去这么早?不是下午的火车?”
那一头杜鹃笑道:“就是不想你们送,所以我和老吴撒了个谎。”
“嘿,鹃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可可,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样吧,下次我来M市的时候再和你们聚聚。”
分别总带着点心酸,更何况要离开这片曾经拼搏过十年的土地。宁可理解杜鹃不希望有人送别的心情,说:“好,说话算数。”
“嗯,算数。”
待她挂了电话,聂惠兰问:“鹃子老吴他们走了?”
“嗯。”
“不是说好送一送?”
“说天气冷,怕打扰我们的瞌睡。”语毕,宁可翻身而起,说:“妈,走,瞧瞧我们的新家去。”
“小心,冷。”聂惠兰急忙把羽绒袄抓过替闺女披上,又说:“先吃早餐。参茶炖汤饺,这个时候最适合吃它,补身子。”
“是,妈妈。”
新兴花园二期。
杜鹃的房子买在101栋顶楼,这里的楼层普遍是砖混结构,顶层顶多七楼,连带送的阁楼相当于伪八层。
房间虽小五脏俱全,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结构,比先前租的房子又要好上许多。杜鹃把这个房子维护得非常好,家里的电器家具还像新的。
“呀,鹃子这是把它们都留给我们了?”
“嗯。她卖房子的时候就说与其把它们当破烂低价卖掉倒不如送给我当个顺水人情。当然,她还说如果我看不上它们就把它们当破烂卖掉就是。”
“唉,这个鹃子可真是,都活得不容易。可可,你有鹃子的银行卡号吗?给她打点钱过去就当我们买下它们。”
“妈,放心,我给她包了个一万的大红包呢。一切费用都算在里面了。”
聂惠兰吓一跳,“一万?”
“嗯,既有恭喜他们开店子的礼金,又有看望老吴的慰问金,还有就是适当的当买下这些家具电器的钱。鹃姐明白得狠,要不然她也不会收下。”
本来聂惠兰觉得一万买下这些家具电器有点划不来,听闺女这么一说她又觉得挺好,于是说:“这就好,我呀最怕欠人家的情。”
“妈,我知道。这些都不用你操心。走,我们上去看看。”
沿着细窄的室内木梯上去,小巧的阁楼呈现在母女二人眼前。宁可高兴的蹦到那张沙发床上,说:“妈妈,以后,这个房间属于我。”
阁楼有七八平左右,摆了个沙发床,摆了个桌子,看着还挺宽敞。聂惠兰笑道:“成,这个房间是你的。”
宁可指着桌子方向说:“以后我再把那里加一个书柜,摆一些服装设计之类的书。再买台电脑放那个桌子上。”
闺女银行存款50万,首付啊办房产证啊之类的花了45万左右,再加上送给杜鹃一万,手中余的钱不多。聂惠兰说:“还是节约着用,不定后面会有什么事。能不买就不买。”
“好,听妈妈的话。”宁可敬礼站起来,拥着聂惠兰推开阁楼的门。
聂惠兰是第一次来这个房子,走过这扇小小的门,眼前一亮。这个露天露台差不多20平。上面挺素净,除了几根晾衣竿,没别的东西。
“可可,我们是不是赚了啊?”
“啊?”
“说只有25平,但这又是送阁楼又是送露台,这上上下下加起来差不多有50平吧?”
“妈,您说少了,不止50平。”
“啊?”
“鹃姐和老吴测量过,这上上下下加起来足足55平呢。”
“55平啊!”
聂惠兰欣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指着露台四周,宁可说:“到时候那那些收纳盒沿着这些围栏摆一圈,种菜的种菜,种花的种花。到开春的时候这眼前不是绿油油的一片就是五彩斑斓的一片。妈,我怎么觉得我也赚了,住的地方比你楼下要好很多很多。”
闺女就是这点好,明明选择了冬冷夏热的阁楼住却偏偏把它说得这么好,就像丈夫把坐牢当放假看一样,她这个性子和丈夫真的非常像。聂惠兰笑道:“嗯,你还晓得你赚了。既然这样我们换一换,我来住阁楼,你住下面。”
一把抱住母亲,宁可翘着唇角说:“才不。”
亲腻的揪着闺女的脸,聂惠兰说:“死丫头。”
时间还早,母女二人下楼后决定把房子先收拾一下。宁可调皮,时不时的故意捣蛋一下把聂惠兰收拾好的衣柜搅乱。气得聂惠兰拿着衣服追着她打,最后把闺女摁到床上,严肃的说:“坐好,不许动。”
“是是是,妈妈,我不动。”
拍了拍闺女的头,聂惠兰这才又走回衣柜那里整理。宁可则盘着腿坐在床上静静的看。母亲确实是整理家务的好能手,衣柜中的衣服码出服装专卖店的水平,整洁有序。
“妈妈,等我们有钱再换一个更大的房子,到时候我们就会有属于我们的衣帽间。”
一边整理着衣服,聂惠兰一边说:“房子大小无所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行。”
“对,妈妈说得对。”
眼瞅着一个个收纳盒空出来,宁可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把它们纷纷拿到阁楼上去放好。再下来的时候,衣柜啊、床铺啊都已经被母亲整理好,见母亲正在整理厨房,宁可说:“妈,休息一下。”
“妈不累。妈正愁这几天下雪不能跳舞,身子骨还有点犯酸。今天这动一动啊,浑身都舒畅许多。”
“成,我给妈妈按摩。”
说话间宁可就站在聂惠兰身边不时的替她揉揉肩膀捶捶腰。还不时的说说俏皮话逗得聂惠兰笑得阖不拢嘴。
她们的东西不多,不到两个小时就整理完毕,看着光洁如新的房子,聂惠兰感叹的说:“鹃子把这里维护得是真的好,都不用我们做卫生。”
哪怕电视柜上都不见一粒灰尘……
宁可说:“昨天鹃姐她应该是把这里的卫生都做了一遍。”
“她肯定是把这个家当她的孩子看,舍不得啊。”
随着聂惠兰语毕,宁可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掏出手机一看,是房屋中介的电话。她“咦”的一声,“他们怎么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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