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慕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个办法听起来不错,成本很低,风险也小,可以试一下。”他表示赞同。
“那些材料还在吗?”
“在,大部份我都有保存,我以为用不上了,但没想到还真是用上了,可以试一下。”
……
晚些时候,我把那些材料的一部份拍成图片,发到了陆言的手机上。
他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亚总这又是什么意思?我们见面聊聊?”
“我没空,有空再说吧。”我冷淡地拒绝,然后挂了电话。
其实心里很紧张,担心他不再打过来,但我又必须要用这种态度,不然不能威慑到陆言。
他当了多年集团高管,那些材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他不打过来,那只能说明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还好,他马上就打了过来,“亚总,我正和警局的几位朋友一起吃饭,我正向他们打听关于高战的事,没准能找到一些方法来解决问题,我们还是抽时间聊一聊吧?”
他都这么说了,那我不能挂他的电话了,我说行,晚上我请你喝一杯。
喝酒的地方当然是安排在曾如的会所,喝的是上好的白葡萄酒。
这几天频繁和陆言见面,发现每次他都换了衣服,他对自己的形象要求很高,从发型到服饰,从来都不马乎。#@$&
他明显是喝了些酒,白皙的脸上有些红晕,但喝的应该不多。因为言行举止还是很正常,风度依然保持着。
“没想到那些旧事,亚总竟然还保存着,不对,那些核心的材料,应该是刘慕云提供的吧,他想干什么?”
果然陆言也不简单,一下子就猜中了。
“是他给的,但是我管他要的。所以,你应该问我想干什么?”我冷声说。
“嗯。”陆言点头,“那些材料并不能证明什么,只能证明我在兴德服务的时候,为公司作出过很大的贡献,虽然有些手段有待商榷,但我那都是为了公司好,不是吗?”%&(&
“陆总为公司好的同时,也没少为自己打算,这也是事实,我们不讨论这些材料,我只想知道,陆总有没有想到捞我弟弟的方法?”
陆言没有说话,看了看我,然后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办法,他是袭警,是重罪,肯定会被起诉。”
这下我是真心没准备,我以为陆言来见我,就是因为他已经服软了,但我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
“没有办法?”
“没有,我问过警局的朋友了,他们说上面很重视这个案子,没有人能强行把他捞出来,除非那几个警察改口供,撤销对高战的指控,也或者有别人证人能证明当时高战是自卫,不然这案子不可能销了。”
我顿时上火了,他这是在耍我?
“那算了,就让他坐牢吧,做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冷声说。
陆言没有说话。
“这些材料我会交给方哲,然后由他的团队起诉你在兴德任职区涉嫌涉法操作,给公司带来损失。”我看着陆言说。
“可是我的那些违规操作并没有给公司带来损失,恰恰相反,我的操作为公司谋利很多,也让兴德得到迅猛发展。”陆言辩解道。
“那只是当时的假象,那些违规操作后来都变成了隐患,很多项目没有拿到正式的批文就上马,最后都付出惨痛的代价,你只看到当时的情况,没有关注后续带来的影响,后期珠市兴德的发展一度出现停顿,就是你的那些违规操作带来的负面结果。这些损失的金额足够你入狱十年以上。”
陆言的脸色变了变,“过去几年了,现在起诉还有用吗?”
“我的律师团队告诉我,还是有至少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所以可以试一下,这案子肯定会惊动珠市商界,成为今年的第一大案,陆总也会随着案子大火起来。”
陆言还是没有说话,只看着我,过了一会才说,“你是想用这个案子毁了我的名声,让我在天盛地产呆不下去。”
“恐怕不仅是天盛你呆不下去,在其他公司也呆不下去,没人会敢用你,而且这个案子会牵扯出一批政界的人物,到时他们要是知道你连累了他们,他们恐怕也不会罢休,虽然说陆家在珠市是大树,但如果每人都提斧头去砍几下,再大的树也会倒下的。”
陆言又不说话了,他在思考。
这对他来说或许算不上是一个威胁,但他也得评估一下风险,因为有些事一但发生,到底会造成多大的影响,那是不可估量和预测的。
“亚总,其实事情不必发展成这个样子,我们没有必要为敌。”陆言说。
“这都是你逼的。”
“你认为高战的事,我是幕后操纵者?”陆言反问。
“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冷声说。
“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我,那是因为我在珠市政界确实是有些影响,要做这样的事,我确实是能办到,可是我能办到,就一定要做吗?你有能力持刀砍人,现在有一个人被砍伤了,你就一定是那个砍人的人吗?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喝酒,如果我中毒了,就一定是你在酒里下毒吗?”陆言问我。
这当然都是他的诡辩,我才不会相信。
“亚总,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把高战捞出来,但他真的不是我弄进去的。我是想追杨玉,高战也确实是我情敌,但我不会蠢到把高战给弄进去,要是高战坐牢了,那杨玉能原谅我吗?会和我在一起吗,肯定不会,她会一辈子恨我。你说我陆言蠢到这种程度,去做让杨玉恨我一辈子的事?”
之前陆言一直很平静,说到这里,他终于是激动起来,本来就有红晕的脸更红了。
我竟然有些相信他了,因为他给出的理由确实很让人信服,以他的智商和情商,确实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手握他的黑材料,这对他构成很大的威胁,但他还是坚持不承认,这让也难免怀疑自己判断错误了。
我们从一开始就怀疑他,那确实是因为他做这件事很容易,他能调动的资源多,随便就能做一个这样的局。
还有就是他和高战还有杨玉之间的纠葛,但事实上这些因素都不能算是证据,就算是陆言有动机和能力,也不能证明这就一定是他做的。
可是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谁会要害高战?谁会希望高战坐牢?
“你还是不信我?”陆言生气地问。
“我没办法信你,除非你把高战捞出来,不然我不会信你,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我说过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但我绝对不会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
“那你现在就想办法,你说不是你,那会是谁?你不是在警局有朋友吗,你肯定能弄清楚谁是幕后主使者,如果你弄不清楚,那个指使的人就是你。”我冷声说。
陆言往后一仰,叹了口气,“你在警局不也有朋友吗,他为什么不能帮你查出幕后的人?所谓幕后,那肯定是不会轻易让人查出来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人是个领导,不然也不能出动辅警来做局。”
“那我这样说吧,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你必须想办法把高战给捞出来,不然我就让兴德起诉你,我保证把这件事闹到很大很大,大到收不了场的程度。”
“你这是在逼我。”
“就算是吧,我找过你帮忙,但你不肯,所以我只有出此下策,你不是说不想与我为敌吗,那你就帮我把高战给捞出来,我们就不用彼此为敌。”
“我们家老爷子到京城开会去了,明天回来,我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捞高战。”陆言终于妥协。
我这才松了口气,陆言只要答应了,那希望无疑就增大了,毕竟陆家在珠市的影响一直都很大。
“到底是谁在策划这件事呢?高战在珠市有得罪过什么政界的人吗?尤其是警界的。”陆言看向我。
“除了你,他应该得罪过谁。”
“真不是我,亚总,这件事真不是我,我追杨玉,然后找你帮忙,然后高战出事,这些事只是巧合而已,并没有直接联系,真不是我作的局。”陆言眉头紧锁,“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做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别人要想查这件事那肯定有难度,你陆总要查这件事那就很简单了,我等你的好消息。在你没有搞定这件事之前,我始终会认为是你做的,我随时做好与你为敌的准备。”
“好吧,我只能说尽力,就目前来说,我了解的信息是这件事很难办,因为上面有人说了,这件案子不能轻易就撤销。”
这就让我更加不解了,高战只是替方哲做事,不太可能会得罪什么大人物,如果真的不是陆言,那会是谁要为难他?
从受益角度来说,如果高战真的坐牢了,那唯一受益人就是陆言,因为他可以不受干扰地追杨玉了,可现在他说不是他,那到底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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