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第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你若照做,阿姨自然无事,还会有额外的费用,你若不照做,我想我已经说的足够明白了。至于怎么做,就看你想要的是哪种结果了。”
胥玉宸说完也就不再多做停留,留下沉默无言的陈蔓雨转身离去。
她万万没想到胥玉宸竟会拿母亲作要挟,当初陈家对胥家的恩就像是不痛不痒的一声问候一样,点水蜻蜓般,对于他来说。
可她如何向白晟严开口,说家里出了急事显然不可能,母亲的情况他不是不了解,陈国建那边她最近倒没过问。
但这样一来和她自己讨厌的那种人又有什么区别?这种事情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可如果不说,那么后果只有她自己来承担,不仅如此还会牵连到无辜的母亲。
她怎样都无所谓,大不了陪他胥玉宸玩一把,可母亲才刚出院,身体又不如以前,她怎么能看着母亲落入胥玉宸手中?
陈蔓雨一时回家的心也没有了,走到小区门口直接拦了辆车来到了安陵容的住处。
出院前医生告诉她要静养,调理好自己的作息习惯,所以这段时间一直都早起早睡,没事看个电视,或者到楼下看那些奶奶们跳广场舞。
这个点看到陈蔓雨在家门口站着,安陵容有些惊讶,却被她抱了个满怀,陈蔓雨紧紧搂着安陵容,脸严严实实埋进她的肩窝里。
手紧紧搂着母亲微瘦的脊背,安陵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搂着陈蔓雨的一双手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她。
就这么抱了好一会儿陈蔓雨才渐渐松开安陵容,笑着说了声自己饿了。
安陵容也这才发现陈蔓雨全身上下都没个干净地方,不是这里落了灰就是那里沾了泥,她赶紧询问让人如实招来,是不是让人给欺负了。
陈蔓雨一副自信满满地表情,说自己今天爬了趟山,让人少瞎猜,“再说了,谁敢欺负你女儿,你就放一万个心。”
“有事记得跟妈说,先进来洗个澡,妈给你做点吃的。”安陵容把人领进门,从房间里拿了干净的换洗衣物递到她手上,催着人快去洗澡。
“这孩子,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安陵容看着她盯着地面发呆的面孔,不由得催促道。
陈蔓雨回过神,笑着道了声知道了,随后接过衣服进了浴室。
她不能让母亲从她身边离去,这是她世上唯一最疼爱她的人,也是她最疼爱的人,她不允许母亲出任何事。
洗完澡出来陈蔓雨拿干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桌上摆着碗刚下好的面条,就是一般的清汤面,却让她食欲倍增。
“妈,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陈蔓雨吃完面,擦擦嘴便起身把头发给吹干了。
安陵容以为陈蔓雨工作上出了点问题,也就没拒绝,搬了床被子到自己房中,然后轻轻拍抚着陈蔓雨。
“别太劳累了,工作还可以再重新做,别把身体累垮了,妈只希望你能平安幸福就好。”
陈蔓雨感受着母亲一下又一下拍在她背上的掌心的温度,为了母亲,她不得不做那个她最讨厌的人。
因为除了她没有人能够保护母亲,母亲是她的唯一,她不能让她的唯一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胥玉宸有一点说的没错,这个世界本就是个现实的社会,它会抚平你对美好憧憬的一切,让你重新认识这个社会的真面目!
“你若照做,你和阿姨自然相安无事,还会得到一笔额外的费用。但你如果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后果就由你独自承担,孰轻孰重,我想你应该能想明白吧。”
胥玉宸慢慢走到她跟前,俯下身在她耳边说完了后半段话,一双眼细细盯着她脸色的变化。
话已至此,聪明人一听就能懂了,况且她也不是什么愚钝之人。
如果她为了母亲,连累的不止她自己还有白晟严。如果为了白晟严,那深入沼泽的就是她和母亲。
反正无论怎么样她都已经是陷在里面无疑了,只看她对两边的取和舍。
胥玉宸又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希望你能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定。”
要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也就没有必要多停留,胥玉宸擦身从她身旁离开。
带着一身疲倦回到家,刚开门就被一身通体黄毛的东西扑了个满怀。
陈蔓雨只觉眼前一道闪电,下一秒就扑坐到了地上,顺便还吃了一口毛,呛得她直接咳了起来。
她松开抱着小东西的手,结果手上也是一把毛。这是郑萌家的拉布拉多,米修。她愣了三秒才想起来这庞然大物是谁家的。
好家伙,长这么大了,都快到她膝盖那了。差不多有一年没见着它了,没想这小家伙竟然还记得她。
陈蔓雨揉着它的脑袋,躲开它伸出来舔她脸的舌头,她巡视一圈发现郑萌并不在家。
这小家伙约莫是在家里呆了一天,她站起身,米修却一直用爪子扒着她。
她轻笑着摸摸它的头,随后说:“郁闷了?等我洗个澡就带你下去遛弯,先自己乖乖待一会儿。”
米修像是听懂了话一般,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小窝,蜷成一团,眼睛随着陈蔓雨的身影转。
等洗完澡出来,家里又多了个人,是好几天没回家的郑萌。
虽说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但毕竟是为了五斗米折腰,客户的要求她尽量要全部满足。
好不容易拍出的第一套写真被客户给退了回来,说是处理的太过粗糙,没有拍出想要的感觉。
只好重新推翻再来,送米修来这都是忙里抽空。
“工作室不忙了?”陈蔓雨看着和米修玩耍的人,问了句。
郑萌叹了口气,松开米修的爪子,说:“哪能啊,我这是忙里偷闲,那边暂时有老宋顶着。”
她看着这几日陈蔓雨的脸色不大好,一副精神气不足的样子,就想着把米修带过来陪她解解闷。
“我正打算牵米修下去遛遛,你晚上不回来了?”陈蔓雨吹干头发,随便换了身舒适的衣服。
郑萌点点头,起身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思索一晚,她既不想失去母亲,也不想背叛白晟严,所以她只有靠自己的双手挣来这些钱。
可这一时间,她上哪赚到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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