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州的人，多少听过一句玩话，离州三清，一是翡翠湖的水，二是鹿鸣山的月，三是凌小姐的眼。 —— 繁华转瞬，万古泠然。 舟中她落棠横笛，灯火独明。曦朔正手持一盏漂至脚边莲灯，遥遥一顾。 “你许的什么愿？” “年有繁花，如盛世。公子呢？” “天下归宁，海晏河清。” 他声色清平雍容，此刻缓缓道来，有如神喻。 —— “予年十一，父以时疫，母以气中，百日之间，并失怙恃，痛念里无良医，束手待尽。如今刻意方书，誓欲以救物为心！既以救物为心，怎可求其所报。” —— “殿下所指，既往相随，不死不休。” “那就敬大羲的未来。” “敬九州的火种。” —— 数十年后，明怀紫袍金带，领命中书，拔擢名臣无数，四十年间早朝未辍一日。清晨站在九龙阶前，四合天光微亮，目视前方皇极殿拱辰，身后文武百官齐肃，回想起青年时和曦朔在浮梁街前的一会，在临水居把盏间豪言的一句话，竟成为平生一诺。故人已逝，他不再年轻的眼角笑中带泪，怀念道：“千金买酒，不如陌上年少。” —— 等到很多年后，也是盛夏风过，枝叶窸窣声作响，他呆望着水波粼粼的湖面，想起此生为数不多的一次次告别。 “除了相识和死别，终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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