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翩鸿的心中也是极其不好受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以前那样一个天真浪漫,活泼的女子会变成现在这样一般,犹如一个深闺怨妇。
莫非,这情爱竟有这么大的魔力吗?
等到陆翩鸿赶到殿中的时候,宴席早已被尽数撤去。
他的肩膀一重,扭头便看到了一脸笑意的樱容与。
“翩鸿,你怎么现在才来?这宴席都结束了。”
“有一些事,耽误了。”
他回的云淡风轻,樱容与也终于看出不对劲来。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吗?”
往日陆翩鸿都是一脸的笑意,如今非但脸上没有笑意,就连那眼睛里也满是凝重。
陆翩鸿望着樱容与的眼神当中有着深思,樱蔓荆和凤岚清的事情他知道吗?
如果是知道的,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陆翩鸿的心里忽地升起希望来,他知道樱蔓荆向来敬重这个哥哥,如果樱容与不同意,她还会执意跟凤岚清在一起吗?
意识自己的想法,陆翩鸿却又觉得自己卑鄙。
两个人离开了皇宫,找到了一个酒楼,上了包间,又点了很多酒,酒过三巡,陆翩鸿终于沉吟着开口。
“容与。”
“怎么了?”
樱容与放下了酒杯,等着好友的下文。
“其实我跟琳琅公主从小就,”
是好友这三个字在陆翩鸿的嘴边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
“从小就相识。”
良久,他听到自己这样说到。
在琳琅公主伤害了樱蔓荆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琳琅公主了。
或者说是他没有办法去面对那个不再天真浪漫而满腹心计的女子吧。
“之后呢?”
樱容与反问,陆翩鸿要说的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的。
“方才琳琅公主请我小聚,告诉我说,睿安郡主已经和凤岚清情投意合。”
说这话的时候,陆翩鸿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樱容与,但却从对方的脸上找不到一丁点的意外。
“你早就知道了?”他不由自主的蹙眉。
樱容与点点头:“一开始荆儿就告诉我了。”
“那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这下子,樱容与的眼神就变的有些微妙了,还夹杂着些许不可思议。
他这个好友可从来没有关心别人事情的习惯啊,如果说告诉他凤岚清和樱蔓荆在一起是给他提个醒儿的话,这下子可不止提醒了啊。
“翩鸿,你,”
一个大胆的猜测萦绕在樱容与的心间,却让他有些不好宣出于口。
第一个自然是觉得不可置信,毕竟他这个好友没有跟樱蔓荆见过几次面。
第二个自然就是因为樱蔓荆已经跟凤岚清两~情~相~悦,如果陆翩鸿真的喜欢上了樱蔓荆,那该如何是好。
他可不觉得他有能力改变樱蔓荆的想法,亦或者是改变陆翩鸿的心。
陆翩鸿此刻倒是没有犹豫,立刻接口道:“是,就是你心中想的那个样子,我心悦睿安郡主。”
“可你不也没有见过荆儿几次吗?”
“可你不是跟若儿一见钟情吗?”
对于他这个好友的心事,樱容与也是藏的够深的。
如果不是樱容与和陆翩若突然之间就订了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个好友和自己的妹妹早已经互通情愫,而且还是双双对对方一见钟情。
樱容与没法接话了,确实,他也是第一眼就看上了陆翩若。
可是陆翩若跟樱蔓荆不一样,陆翩若的心中从一开始就是他,而樱蔓荆的心中已经有了凤岚清的位置。
陆翩鸿再去喜欢,那不就像是飞蛾扑火吗?等待他的除了伤痕,他不觉得会有别的什么。
“来,兄弟,干了这杯酒。”
樱容与拿起酒杯,将一切的话都隐藏于酒中。
而此时的樱蔓荆已经回到了水云间当中,一天的劳累和伤痕让她再没有别的力气,直接倒床~上便睡了过去。
自然也就不知道,此时有一个男子正在为她黯然神伤。
直到后来,陆翩鸿的心意被公之于众。
陆翩若曾问她,如果当时陆翩鸿是早于凤岚清出现的,那么她会不会喜欢上陆翩鸿。
那个时候她是怎么答的呢,她说没有如果。
是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没有碰到凤岚清,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会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上陆翩鸿。
但碰到了凤岚清,她的人生当中就只想喜欢他了。
有一句话,浮生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余生,她只想和凤岚清一起共度。
敛珠阁今夜又是碎了一地的瓷片,所能看到的瓷器都被樱蔓珠摔的一件不留。
李婉走了进来,看到满地的碎片只感觉到心疼。
“珠儿啊,不要再砸了,不要再砸了,现在已经不是姨娘掌家了,你再砸,这些东西都是要去跟夫人再去要的啊。”
以前她做主当家,自然是将所有好的东西都往敛珠阁送,可现在她已然不当家了,这些东西也就变得珍贵起来。
“要,要,要,不要砸,不要砸,你的心里就只有这些东西吗?”
樱蔓珠低吼着,苍白的小~脸此刻布满了扭曲,她不知道,为什么樱蔓荆永远都是这么的好运气。
明明今日那么好的局,酒她也喝了,也被带走了,怎么后来就能好好的出现在晚宴上,还和樱曼莲那个小贱蹄子一舞成名,而她再度沦为了众人的笑柄。
“自然不是,”李婉小心翼翼的走过那些碎片,来到樱蔓珠的面前坐下,“今日到底怎么了,你们不是设好局了吗?你怎么还会如此生气。”
“那个局根本没用,没有算计到她,反而被她和樱曼莲一舞倾城。”
“这个局不是四皇子设的吗?怎么会没用呢?”
在李婉的心目中,皇宫是许言朗的家,他是知道的很清楚的,而樱蔓荆终究是一个臣子的女儿,就算小的时候曾经在皇宫里居住过,又怎么会敌得过许言朗呢,再加上许言朗的能力权势,她本以为这就是一个死局,却没想到还是被她所逃脱。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杯酒我是看着她喝下去的,也看到朗哥哥出去了,按理说樱蔓荆是逃脱不了,但是却被她给逃了,我觉得可能暗中有人在帮助她,不然她怎么会此次逃脱。还有上次,娘~亲你找了舅舅的高手,整整十二个人,就算樱蔓荆会使毒,地支会武术,她们两个又怎么对付得了那十二个高手呢。”
经过樱蔓珠这么一分析,李婉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如果说樱蔓荆逃脱一次两次是运气的话,那么一次都不曾中招,那可就不是运气不运气的事情了。
“那依照珠儿看,是谁在帮助樱蔓荆呢。”
“我想,应该是无双长公主那边派的人吧。”
任凭樱蔓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凤岚清早就已经将自己身边的高手派到了樱蔓荆的身边。
可樱蔓珠的话,却让李婉瞬间白了脸。
“无双长公主,那么我们做下的事情会不会都被无双长公主知道呢?”
她李婉不害怕樱念远,不害怕樱老太太,却唯独害怕无双长公主,那可是一个生起气来不管不顾的主儿啊。
樱念远和樱老太太尚且会顾忌樱容之和樱蔓珠,对她多少留点情面,那无双长公主呢,她可就赤~裸裸地站在了敌对方啊。
这让她怎么能够不担惊受怕呢?更何况那无双长公主的手里还有着王牌,就连许傲天这个皇上都对她礼让三分,更别提她了。
无双长公主真想要碾死她,那还是相当容易的。
就算她的哥哥此时带兵去打仗了又如何呢,不也还没有立功勋被封大将军吗?
看着担惊受怕的李婉,樱蔓珠就觉得十分看不上眼了。
“你怕什么?现在还只是个猜测而已,况且如果真的是无双长公主的人那又怎么样呢?现在一切风平浪静,不就代表无双长公主什么都不知道吗?”
“可是樱蔓荆那小贱人那有铜片儿,要是她告诉了无双长公主,那还有咱们的活路吗?”
“能不能出息点,”樱蔓珠横了李婉一眼,“就算知道了,你现在也是倾国候的姨娘,无双长公主能够直接砍了你不成?”
要不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樱蔓珠还是太过不了解无双长公主。
“你知道无双长公主是什么人吗?那是当年敢违反先帝命令,直接拒婚的人,更是帮助皇上坐上皇位的人,如果此事真的被无双长公主知道了,就算是侯爷,她都敢掀了这整个倾国候府。”
李婉的这句话让樱蔓珠的腿有些发软:“怎么可能,她不就跟祖母一样是个老夫人吗?”
李婉摇了摇头:“你觉得武国公府的老夫人横不横,到了无双长公主面前,也只敢把自己当丫鬟。”
无双长公主身上有的不止皇室的尊贵与威严,更有来自于先帝的任性大胆。
所以她才能在当年拒婚之后没有被惩罚,反而嫁给了于老丞相。
于家也是人才辈出了,老子是丞相,生了个儿子还是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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