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兰泽可不是吓唬她的,若她真敢驳了他的脸面,他便让她和整个虞府都受罪。
虞温宁只得叹盛兰泽这只阴险狠毒的小人,贬奴隶是他自己说的,又不是她求的,她求他放过她了,他不答应啊。
“你想怎么样,你不是答应过不会动我虞府吗?”
“我是答应过,可我也是有条件的,你若老老实实的做摄政王妃,我自是不会牵连你虞府,可你自己不愿意,偏要忤逆我的话,这都是你自找的。”
虞温宁紧紧握着拳着,她真想一拳揍晕他,然后给他一颗吃了能失忆的丹药,让他忘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好,既然不能贬奴隶,你就是想看我挨二十鞭子,我这就去刑房领罚,还请摄政王高抬贵手,不要牵连我家人。”
虞温宁飞身下去,气冲冲的离开。
蓝一将两人在房顶的话听了个全,暗暗的咽了口唾沫。
这两人前些天不是还好得如胶是漆吗,怎么这一天功夫,又闹翻了。
蓝一总结了一下,定是虞温宁吃兰灵儿的醋,看他家主上来兰灵儿的房里,她赌气,便与他家主上闹了。
蓝一啧啧摇头,这女人还真是麻烦的生物,他家主上对兰灵儿不上心的时候,王妃竭力撮合他们,现在他家主上对兰灵儿上心了,王妃又跑来打翻醋坛子。
盛兰泽落身到蓝一身旁,瞧着蓝一看着虞温宁离开的方向似有所悟的摇着头,他眯了眯双眸。
“你在感叹什么呢?”
蓝一被吓了一跳,急忙躬身回禀。
“奴才只是觉得王妃醋味大,主上才来兰小姐的院子一个时辰,王妃就追过来与主上赌气,想必王妃是心里有主上的。”
盛兰泽听罢冷笑出声,虞温宁心里会有他,哪怕刚刚她有一丁点的吃醋,他也不会这般生气,罚她二十鞭子了。
“她何时来的,你为何不禀?”
蓝一被责问,收了心思。
“刚来不到一刻,主上便发现了。”
“若是孤没发现,你是不是不打算报与孤?”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觉得王妃不会伤害主上,所以才没有禀与主上。”
盛兰泽斜睨他一眼,冷声道:“自去领罚吧。”
“是。”
虞温宁怒气冲冲的走进刑房,刑房值守的府兵见着她,全身一个哆嗦,当即给跪下。
“奴才不知王妃深夜驾临,请王妃恕罪!”
“起来,摄政王罚了我二十鞭子,由你执行。”
值守那敢打虞温宁,要知道秦总管听从摄政王的关押了虞温宁,就被虞温宁打了十五鞭子,他若是下鞭打了虞温宁,来日虞温宁还不要了他的小命。
“王妃恕罪,主子若是罚了王妃鞭子,王妃应该去找主子领罚,奴才这里都是罚不守规矩的下人,可不敢伤着主子。”
虞温宁还从不知道刑房还有这一套规矩,是这值守不敢,还是这刑房真有这规矩。
“王现在忙,没空处罚打鞭子,便由你来代劳吧。”
那值守一听吓得头都要磕到地上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蓝一过来时候,看到虞温宁逼得那值守差点晕过去,他便给值守的出了主意。
虞温宁看着值守使出吃奶的劲儿一鞭子一鞭子的打在她的王妃宫服上,她斜眼瞧蓝一。
“你说的这个法子当真是摄政王用过的?”
蓝一恭敬的回道:“是的,不止主上用过,宫里很多犯错的妃嫔和皇子,都用过,这个法子还是咱天渝的第二代陛下开的先例。”
虞温宁冷笑一声,怪不得盛兰泽要打她二十鞭子呢,原来是吓唬她的,可怜她还哭惨求他,怕是当时他看进眼里,心头不定怎么笑话她的吧。
她没脸的抬手按上头,又被盛兰泽摆了一道,可恶啊。
既然打鞭子是假打,那禁足罚俸也就是盛兰泽嘴上说说。
第二天虞温宁照常出房门,不敢再穿男装,只是穿着王妃的正装,多有不便,走路要慢,动作要小,就跟被拘着一般,别提多糟心。
再说时至夏肿,天热得很,虞温宁穿着正装出门走了一圈,回来里衣就被汗湿了,便说不行了,让七月和九月取轻薄些的衣衫来,她大不了不出门。
左盼右盼,入夜了,虞温宁才将盛兰泽盼回来,这一天她是在府里闷出了疹子,阎幽阁都被她折腾得没个样子,她才活着过下来了。
她穿着王妃的正装,去晚来秋。
盛兰泽在书房,虞温宁让七月把解暑汤给她,她自去书房送给盛兰泽。
然书房内,盛兰泽的书案上,已经有一碗解暑汤了。
虞温宁见着那碗解暑汤,想来是兰灵儿送来的,她便不好意思再拿出手里的解暑汤来。
汤拿不出来,虞温宁摸出把扇子来,跑到盛兰泽身旁,殷勤的给他摇扇。
盛兰泽对她视而不见,自顾批着公文。
摇了半天的扇子,她手臂都摇酸了,盛兰泽愣是半个字也未说。
虞温宁拿着扇子给自己扇,她还穿着王妃的正装,背心都被汗湿透了。
没有凉风,盛兰泽顿了顿,眼解余光瞧着虞温宁这个没良心的见他不开口,她就只给自己扇,不给他扇了。
他咳一声,淡淡道:“水。”
虞温宁听得不是很真切,又见盛兰泽书案上的解暑汤还满着,便未去给他盛水。
盛兰泽等了半响,虞温宁半点动静也没有,那她专程跑他书房来殷勤的扇风,难道不是因为谢他或是有事相求?
他不得放下公文,抬眸瞧着她。
自她进书房,他还没正眼看她,见她穿一身王妃正装,这天这么热,她额头也起了汗,他不知道是该嘲她两句还是讽她听话。
“这天已经入夜,王妃穿成这样,可是要出府去?”
盛兰泽开了口,虞温宁额头一滴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抬手用袖子一把将汗擦去。
盛兰泽紧了紧双眸,他家王妃这性子,说好听是不拘一格,说难听了,就是粗鲁。
他拿起帕子,起身过去,将她额角汗水擦去。
虞温宁瞪圆了双眼,盛兰泽帮她擦汗,这一定是盛兰泽觉得这些汗碍眼才擦的,不是为了她。
她伸手夺过那帕子:“我自己来,自己来。”
手里的帕子被她抢了去,人也自他身前走开,绕着书案,走到了另一头。
他坐回案前,又拿起文书,想了想,将文书放回去。
“王妃,孤是不是没说过,孤看文书的时候,谁也不见?”
虞温宁感觉头发端都汗湿了,要是可以,她想立刻回房去宽衣沐浴。
盛兰泽有意赶人,虞温宁舔着脸站到他身边去。
“王,我就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盛兰泽不耐的侧开脸去,催促着:“快说。”
她绞着手里的帕子,咬牙切齿的把昨晚的事给盛兰泽道歉加道谢。盛兰泽闷声应了,她又将今日的表现一一摆到盛兰泽面前,那小模样,可是厚脸皮了。
最后:“王,陶大人六十大寿,蓝二接着了陶府送来的请柬,王能带臣女一起去吗?”
绕了一大圈,竟是想为了去陶府吃寿宴。
“陶府的寿宴有什么好吃的?孤的王府什么好吃的做不出来?”
虞温宁听他话中意思,这是定了不去了。
“也不是非要去吃他的席面,就是听说这寿宴排场可大了,以前未出阁在府里的时候没机会参加这等大席面,如今想着嫁给摄政王,定能到这样的场合增长一下见识。”
盛兰泽觉得好笑,虞温宁说要增长见识。
“一个朝臣的寿宴席面能增长什么见识,过些时日,宫里办宴会了,你到宫里的席面增长一下见识吧。”
虞温宁拧紧眉头,垂死挣扎:“宫里办宴会还有些时日,可陶大人府上再过几天就开席了,我可是听说这次的席面不小,请了许多新奇乐师,还有葡萄美酒喝呢。”
盛兰泽转眸看她:“这些你都是在哪里听说的?”
虞温宁顿时住了嘴,魏晋门这个名号要是说出来,盛兰泽怕是又会罚她一顿鞭子,这顿鞭子怕就不像上次那顿那么形式了。
“我二哥说的呀,您知道,我二哥与那陶家三公子是朋友,常常在一起把酒言欢,陶府的事,二哥自然就听陶三公子说得多了。”
虞温宁默默给二哥道个谢,她不是故意要拉他出来说事的,她说的都是事实,并没有污蔑他什么。
“哼,你二哥跟陶三公子倒是性子相投,你不就是被你二哥带得什么三教九流的地方都去过,什么大场面都见过吗,这陶府的席面就别去了。”
虞温宁有些急了,这么大好的一个机会,若是她错过了,那番疆之事不就断了线索了吗?
她一咬牙,老实跟他说了。
“王,你对番疆之事可有了解?”
盛兰泽不知道虞温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提起番疆,陶府倒是经历过那场战乱。
“番疆已灭百余年,你提它做什,这又与陶府席面有何关联。”
虞温宁热得满头大汗,干脆将外袍脱了,然后一边用帕子擦汗一边狂摇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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