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处……跑江湖的哪里会有固定的住处,虽然之前有去过一处,想必如今那里早已成了废墟,不过,因为当年的一起冤案入狱后便没再见过飞雪,也不知去了何处”
“冤案!”杜鹃第一个想到了富一笑。
“具体来由我也不知情,传闻罢了。杜鹃姑娘怎么会与邹迹相识?”想着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不曾遇到过内力如此深厚的女子,并且还是富一笑的‘内人’。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我刚入荒岛,若不是有邹迹在,我早就死了……找飞雪也是想替他照顾飞雪,并且……”并且邹迹的尸身还在富一笑那里,也好给飞雪一个交代。
“如此……”魏海想了想,“飞雪样貌平平,个子高挑瘦弱,且,跛脚……因为一次比武伤及到了飞雪,邹迹便不再与人比试”
“……”杜鹃低头未语。
贫苦之人,自是命途多舛,只是一个女子能去何处?
“飞雪可还有朋友家人?”杜鹃试图再去找一找。
“这个便不知”魏海想着,江湖之人自是有个规矩不问来路不问出处,朋友家人更是不知,“不过,他们是早些年从北朝迁来到此。”
“北朝人。”杜鹃想着自己是不是也是北朝人。
“你……”魏海端着的酒盏顿在半空,痴傻的看着面前的杜鹃。
杜鹃愣住,先是不安的在脸上扫来扫去,是不是还有没有除尽的人皮面具,半晌,仍旧看着面前的魏海,“尚兄……呃……我,哪里不对?”
“呃……”魏海一愣,摇头,“不曾,不曾……”“……”杜鹃疑惑,却也因酒后头晕便不愿意再追究,摆摆手,“我上去歇息了,尚兄告辞。”
“告辞!”魏海起身,欲要扶起杜鹃,哪想双臂刚伸出。
啪!
杜鹃已经亲像了地面。姿势优美,呈垂直落下。
“呵呵,嘿嘿……”杜鹃傻笑,继续攀爬着要起身。
魏海摇头,扶着杜鹃要走,“呀!”双手松开,男女授受不亲,且她是富一笑的内人,这……再回神,杜鹃不见了。
“咳咳……”循声望去,桌子底下传来了杜鹃的咳声。
“杜鹃姑娘,我……在下……哎呀!”顾不了那么多,魏海拉过杜鹃,扛在了肩上。
“公子!”迎面走来了白枕,有些目瞪口呆。
魏海肩上的杜鹃胡乱的说着酒话,时而傻笑,时而哭闹,魏海脸色差极了,尴尬的点头,“杜鹃姑娘的房间是哪一间?”
“由白枕送杜鹃姑娘回房”白枕拦在魏海身前。
魏海脑袋一热,随口道,“不用,抬步便到了。”话一出,顿觉不对,杜鹃是富一笑的人,这可如何是好。
“白枕,我偏不叫你送,呵呵……嘿嘿……”杜鹃攀着白枕的肩膀摇着指头。
白枕脸一红,“是”。
伸出手臂,“左手边第二间”白枕给魏海指路,回首望着魏海上楼的背影,紧追两步,“就在殿下房间的隔壁,殿下内伤已除,不消多会便会醒来。”那意思你得识相,不然殿下可不会轻饶你。
魏海脸热,顿时气血上涌,闷头应道,“恩”。
头也未回的起步而去。
推门而入,魏海闷头向着床榻走去,哄!杜鹃整个人摔进了床榻之内。
魏海七手八脚,忙的满头大汗,折腾了许久也没有盖住被子,索性起身,双拳握紧,“告辞。”扭头就要走。
“不许走,不许走,你们都不能走,都不能离开我,爸爸你回来,我好想你,后妈要杀了我,后妈他杀了你……”杜鹃开始胡言乱语。
已经到了门口的魏海左右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独留一个酒醉的女子终是不放心。
“余姑娘,我,在下,在下去给杜鹃姑娘打盆温水来。”魏海疯也似的逃出了房门。
不多会,魏海端着温水立在了门口,“呃……那个,杜鹃姑娘,在下,魏海,呃……我要进来了”
杜鹃已经昏昏欲睡。
魏海间床上无动静,想必已经熟睡,想着放下盆子就出去,哪想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我好想你……”
魏海手有些抖,险些打翻温水,哆哆嗦嗦的道,“呵呵,余姑娘,在下是魏海。”不是富一笑。
“呵呵,真的好想你,就是你,想你,想你想的睡不着……”歌词铭记于心。
“啊?”魏海面红耳赤,手脚发软,年方二十四五的血气方刚的男子汉何曾如此被女子表白过,当即气血上涌,真气乱窜,抓耳挠腮。
“那个……杜鹃姑娘,在下为姑娘准备好了温水,告辞!”魏海转身,这眼睛却不曾离开杜鹃半分,突然,身子失重,这就要率先地面。
腿脚灵活,双掌击打地面,半空一个转体,稳稳落了地,魏海擦了擦额上的汗,“好险!”呼出一口气,想着平时也就罢了,摔了就摔了,如今在女子面前出丑总归是不好。
站稳,魏海的眼神继续肆无忌惮的看着熟睡中的杜鹃,“真美!”
睡梦中的杜鹃扁了扁嘴,口渴,“呜……”撅着嘴巴要水喝。
魏海小心脏乱跳,扑通扑通的,马上要从嗓子钻出来般,使劲的捂着胸口,“杜鹃姑娘告辞。”嘴上如此说,却不见脚下动过半分。
“哗啦!”椅子被绊倒。
魏海起身,摸了摸被撞痛的后脑,傻愣愣的不知要如何,一时间摔傻了。
扶好木椅,魏海继续向门口走去,咦?为何今日的腿脚如此不好用?咦?为何如此近的距离越走越远?喝醉了不成?恩喝醉了!正琢磨着,门口进来一人。
白枕一脸冰霜的立在门口,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表情都一样。
白枕道,“尚公子,为何还在此?”赖着不走?一时间想到了萧蓓一事,白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内心在挣扎,是不是你个魏海也要用此招拆散我们家殿下的心上人。
魏海挺了挺身,点头道,“正要回房。”
魏海前脚迈出,后脚跟来的白枕露出半个身子,鼻子翘的老高,立在门口自言自语“若是我告状,不知道尚公子还还有力气跑。”转头。
看见一双大眼。
白枕吓得不轻,连跳三下,这才瞧清,杜鹃立在身旁。
“杜鹃姑娘,殿下命我来保护……”
“保护他大爷,我也用得着保护吗?”杜鹃僵着脸,“嗝……”晕乎乎的摸着桌面,想要找水喝。
白枕上前,“呃……”不知要如何。
“他醒了?”杜鹃想要清醒清醒,一时口渴,摸索着起身,方才小睡一会清醒了不少。
“不曾!”
“没有醒来,谁给你下达的命令要看着我?”杜鹃只是喝醉了,并没有烧坏脑子,骗人的伎俩不够高明。
“是,殿下之前就有交代。”白枕如实说来。
“哦!”杜鹃摇着茶碗,叼在嘴边看着门口的白枕,一个?两个?一个半?晕乎乎。
白枕有些晕乎,平日里的杜鹃不是这副模样,今日怎么……抬首看着杜鹃埋头趴在桌案上熟睡,不禁摇头,酒害人。
抬起步,心想不行,此屋是杜鹃姑娘的房间,切不可冒冒失失进来。可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喝酒暖身不假,可是入山城夜间着实寒冷,不如进去拿件衣衫披在身上也好,想着又抬起了步子。又一想,万万不可,若是此时被魏梦远他们看见可不太妙,虽说上一次进萧蓓姑娘的闺房是因为在做正事,可是闹出那么一事,白枕这心思也变得不再单纯了,左思右想,只见白枕的步子进去了又退回来,再进又退回来。
门外观看了许久的魏梦远摇摇头,这小子在做什么?魔掌了不成?
欲要上前,杜鹃隔壁的房间门开了。
魏梦远脸一黑。
“你在作甚?”
白枕身子一僵,不敢回首,“殿,殿下,杜鹃姑娘她,她……喝醉了……”还是如实招来好办些。
富一笑扶着围栏,肿胀着面,顿感这伸出去的胳膊怎么一阵阵的疼痛,低头一看,“只是内伤,为何如此多的淤青?”在看另一只胳膊,却不曾有。
白枕立在一旁,眼观鼻,鼻顺气,生怕哪个喘息不对,被富一笑发现,会吃不了兜着走,你们太子殿下处在昏迷中有人暗算竟然不去制止。
“喝醉?”富一笑未去理会,想着我挨了你一掌如今卧床,你在这里喝酒庆祝不成?
这怒火噌的就窜了上来。
“殿下,杜鹃姑娘已经熟睡。”白枕想说不知该不该去盖张毯子。
富一笑几步就走到了杜鹃身亲,看着那熟睡的样子,手里还捧着茶碗,脸颊微红,咦?面具何时取了下来?一小撮碎发在鼻前忽高忽低,富一笑对着桌面猛地一拍。
啪!
桌面晃了三晃。
杜鹃未动。
扭过头,换了个姿势接着睡。
再抬手,可见着那小模样较小可爱怎么也下不去手,突然气血上涌,头晕目眩,看来内伤不轻。忍了忍,回首问道,“可看见她与何人同饮?”
“尚公子”
“……”富一笑内心那团火又燃了起来,举起双拳。
哄的一声,圆桌碎裂。
杜鹃这在惊醒,揉着睡眼,“天亮了?”可是为何见到了那个可恶的家伙。
富一笑拉起地上的杜鹃,“你给我滚到床榻上去,成何体统,你一个女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背着我与男子对饮,喝醉了酒,你岂有此理……”富一笑酷似一个受了委屈的小怨妇。
门外的白枕轻轻的关上了门,随手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一旁一脸睡相的店家,“赔!”便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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