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怡来过几次小别墅,但也只是在客厅略坐坐就走了,这还是第一次上到二楼。
进门右手边是一个嵌在墙里的大衣柜,往里走。正前方是一间浴室。左手边才是正卧室,有一扇由两面墙改造的巨大落地窗,小别墅正建在本市寸土寸金的地带,夜晚透过窗户就可以看到外面的万家灯火。
窗边是茶桌和两把小沙发,卧室正中间一张大床,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了。而宜栖,正趴在那张看上去就很柔软的大床上。
“天哪,席谨忱太奢侈了。”李嘉怡咂舌,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房间已经够腐败了,没想到席谨忱的房间居然能做到简约中还透着一股人民币的味儿。
“你先管管我好吗?”宜栖看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李嘉怡,嘴差点耷拉的能挂酱油瓶。
李嘉怡这才走过去,“怎么回事?”
宜栖示意她掀开自己的衣服看,李嘉怡依言做了,只一眼就吓得声音颤抖。
“这……席谨忱家暴你了?这个王八蛋。”
此刻正在楼下客厅看新闻的席谨忱打了个喷嚏,谁骂我?
“不是啦。”宜栖拉住李嘉怡激动的手,“这和他真没关系,这是我后妈打的。”
“柳婉婉那个老不死的?!你怎么回去了?”提到柳婉婉,李嘉怡就眼睛冒火,像是要把谁烧成灰一般。
宜栖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她仔细想想,这件事跟席谨忱确实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他跟爷爷造自己的谣,爷爷就不会回国,爷爷不回国她就不会回老宅,她不回老宅又怎么可能伤成这样?
说来说起,席谨忱还是始作俑者。
“你先帮我换个药好吧,后妈的事一会儿再说。”
李嘉怡这才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医药箱,宜栖皮肤好,恢复的也快,现在已经结痂了。每道鞭痕的两侧都泛着红肿,李嘉怡要做的就是给每一道伤口都涂抹上药膏。
“下手太狠了。”李嘉怡给宜栖涂着药,涂着涂着眼眶就红了,“当年你要嫁人前她就是这么逼得你,要不是席谨忱爷爷那边把结婚证邮寄了过来,你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
嫁人前?宜栖皱了皱眉头,忽然想起那天自己脑海中闪回的一些画面,难道柳婉婉真的逼迫过原女配,要她向宜莹莹献出自己的丈夫?
“嘉怡,你还记得我嫁给席谨忱前都发生过什么嘛?”宜栖拉住李嘉怡的手,急切的问道。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我知道的都是后来你告诉我的,你自己亲身经历的你不记得了?”李嘉怡疑惑的问道。
宜栖当然不知道,这些剧情都是书里没有的,而自从她穿书以来,她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游戏副本,越来越多本不应该存在的事都真实的发生了。
“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宜栖胡乱编了个理由,“你挑你知道的讲给我听。”
“我想一想。”李嘉怡按住太阳穴,“我记得你和我说,你一直都是和爷爷在国外生活,直到和席谨忱结婚才回来……”
“这我知道,我想知道我回国后的事。”一起打断了李嘉怡的话。
“当时是你爷爷和你一起回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你爷爷回国就病了一场,就在你爷爷住院的时候,柳婉婉就对你下手了,不过幸好那时候你们的结婚证寄到了国内,席谨忱的父母点名要见你,你才被放了出来。”
听着李嘉怡的叙述,宜栖的眉头越皱越紧,宜震天突然生病,柳婉婉对原女配下手,这么看来她脑中多出来的那部分记忆确实是真的,甚至有可能连宜震天的病都是故意被人设计的。
宜栖忽然想到那天自己看到的,那个瘦弱的女人捧着结婚证欣喜若狂的模样,心头一阵抽痛,眼泪不自觉的就掉了下来。
“宜栖,你怎么了啊?”见宜栖突然落泪,李嘉怡慌了,手忙脚乱的去擦她的眼泪,却越擦越多。
“嘉怡,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宜栖抽泣着,李嘉怡也不好再劝,只能先告辞了。
刚走到客厅,李嘉怡看着沙发上多出来的那个人,差点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梁亦禾忙冲上来扶住她,转头向席谨忱告辞,“再见,席总裁。”
席谨忱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李嘉怡被梁亦禾连拖带拽的拉出了门,出了门,李嘉怡终于忍无可忍的甩开了梁亦禾的手。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梁亦禾依旧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满脸都挂满了“你是女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我们新拟定的条约有纰漏,难道我不应该来和李小姐探讨一下吗?”
法律法律法律!满脑子都是法律!你和法律过日子去吧!
李嘉怡恨恨的开口:“你这是公报私仇!”
梁亦禾淡定的扶了扶眼镜,“我从不在工作中夹带任何私人情绪。”
李嘉怡最终还是上了梁亦禾的车,美好的夜晚,又在辩论中拉开了帷幕。
席谨忱进门时宜栖正抱着头侧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街景。
“你怎么了?”席谨忱扳过宜栖的脸,看她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便知道她哭了一场。
“我想起了一些事……但我又不确定是不是真实发生过。”宜栖看着席谨忱近在咫尺的面庞,又浮上一层泪,席谨忱的脸很快又在视线中变得模糊,“席谨忱,很多事我都不知道,也没有记忆,我太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了……”
随着这句话,宜栖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到床单上,晕开了一小滩水渍,看的席谨忱一阵心堵。宜栖真的很难过,冥冥中仿佛有一只手,推着他们这些人往前走,无论他们愿不愿意。
“你不需要记得,你只要记得以后的事就好。”席谨忱轻吻了一下宜栖的额头,他真的以为宜栖因为做手术失忆了,并没有理解宜栖话中的深意,
虽然席谨忱的安慰并不在点子上,但不知道为什么,宜栖觉得只要席谨忱在身边,她就能安心不少,渐渐的平复了情绪,毫无防备的在席谨忱怀里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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