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没管别人怎么说， 只是看向那个妇人， “你仔细说说。”
妇人原本因为周围人的话，变得有些紧张， 也怕自己说的消息没有用。
现在听到苏念这么说，担心顿时就没有了。
“从我们第一次见老大的时候，他的脸上就戴着面具，还穿着黑色的袍子，连带着戴着帽子，不仅长相看不清楚，就连身材也看不清楚。”
“老大把我们带到了这里，让我们在这里生活，老大在这儿待了一两年，就离开了。
从离开到现在，应该也有一年了。”
苏念皱了皱眉，“那他为什么带你们来这里生活？有没有让你们为他做些什么？”
带着人来这里生活，让这么多人在这里安定下来，总不可能只是为了做好事儿不留名吧？
虽然苏念也相信，这世上肯定有这样的人，但是这个人，显然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妇人犹犹豫豫，“他......”
见她犹豫着不肯说，苏念淡淡的催促了一句，“你都说了这么多了，再回答一个问题，就能进去吃东西了，真的愿意就这么放弃？”
苏念此话一出，妇人的双眼顿时开始放光，“我可以不吃，能让我孙子吃吗？”
这个时候还想着孙子，是个好奶奶了。
苏念只想知道答案，对于谁去吃东西，她并不在意，因此直接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他让我们把年轻的女人，能生育的女人全都贡献给他，给他生孩子。不过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一个人能怀上。后来他就走了。
我都说完了，现在能让我孙子去吃东西了吗？”
苏念点了点头，“可以，去吧！”
听到苏念答应下来，妇人立即推了一下身边的男人，“孙子，快点去吃去！再不去，东西都要被吃完了！”
苏念也朝着那妇人的孙子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是他是长相显老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看起来应该有二三十岁了。
被妇人一推，孙子就直接进了山洞，迫不及待的去吃东西了。
看着孙子狼吞虎咽的吃着，妇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你就这一个孙子了？”苏念好奇的问了一句。
妇人摇头，“不是啊，还有我儿子，能让我儿子也进去吃吗？”
苏念往她身边看，能看到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人看起来四五十的样子，尽显老态。
对于妇人期盼的眼神，苏念选择视而不见，“你家还有别的人吗？”
妇人虽然不明白苏念是什么意思，还是回答了苏念的问题，“还有儿媳妇和两个孙女，不过她们不用吃。您要是愿意，让我儿子进去吃就行了。”
听到妇人这个回答，苏念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重男轻女。
像是这样的老太太，不管是末世之前，还是末世之后，都不少见，苏念并不觉得惊讶。
正当苏念打算去问别人的时候，一旁不远处的一个老太太，嗤笑一声开了口，“儿媳妇可以不吃，孙女还是能吃两口的，不然饿死了，可就没法给你换个重孙子回来了。”
这话说的有些奇怪，让苏念皱眉。
现在这情况，很多人都娶不起媳妇，换亲的事情屡见不鲜。
可就算是如此，能换回来的，也只有孙媳妇，怎么能换回来重孙子？
苏念奇怪的朝着说话的老妇人看去，还没来得及问，老妇人已经避开了苏念的视线。
若是她不避开，苏念还不会觉得太过奇怪。
可老妇人这反应，分明就是在说，这其中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是这世上，就没有绝对的秘密。
不管什么话，只要说出口，入他耳，就避免不了的被被人知道。
更不要说，这里站着这么多的人，他们显然是全都知情的，就更不用谈什么秘密不秘密的了。
苏念的视线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
“你们谁能跟我说一说，刚刚她那话是什么意思？”
见他们都不开口，苏念就看了一眼山洞里的桌子，“看看那些饭菜，你们要是再不快点，可就吃不上了。”
此话一出，立即就有人咽了咽口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鸟都能为了一口吃的去死，更不要说他们这些人了。
再说也不是让他们去死，只是让他们说出一个众人皆知的秘密而已。
他们这么多的人，谁先说出来，谁就能去吃。
要是说的晚了，想吃都没有机会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这些适龄能生育的女人，全都被老大用过了，我们就想着也不能浪费，就互相换着用。”
哪怕听到这里，苏念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还是追问了一句，“具体说说。”
苏念的面色平静，声音也没有什么起伏。
这让有些担心的人，渐渐地放松了下来，以为苏念就是单纯好奇。
“其实也简单，用自家的女人和别人交换着用，商量好换多久。
要是在这中间能怀上，就好吃好喝的养着，直到生下孩子，到时候再看是直接还回去，还是继续用。
如果想要继续留着，要么用自家的女人换，要么就给粮食，这就看两家人怎么商量了。”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让孙子去山洞里吃东西的妇人。
她虽然是个老女人，可也是个女人，为什么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的话？
大概是被苏念面无表情的盯着，多少让妇人有些慌乱，她在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比之前更大了一些。
“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做，大家都是这样做的！
再说了，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她们生了孩子，把住了男人，不就不用被换来换去了吗？
要是她们自己没本事，生不出孩子来，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带给她的底气，说到最后，她竟然真的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看着妇人这样，苏念轻笑一声，“既然你看的这么明白，自己怎么不上？”
“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自己怎么不去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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