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国道边,秦凡和白蒹葭下车,朝着东郊云府的方向徒步前行。
他们轻松避开陈江在这一路上安插的哨所,最终现在一片荒野,四周无山无树,空空荡荡。只有冷风吹过,不见一点生机。
"就是这里?"秦凡环顾四周问道。
"嗯,我父亲在信里说,出城五十公里,开阔地,不见山。不见树,那里,是埋葬白骨的地方。"白蒹葭点头。
秦凡深吸了口气。目光换股这片毫无人迹的荒野,轻声道:"该怎么唤他们出来呢?"
白蒹葭想了一下,说道:"等吧。"
白正则在信中也没有告诉她,该如何将所谓的白骨给挖出来。
只是告诉她具体位置,似乎是想让她主动找过来,等他们出现。
夜风吹拂。
两个人就像是雕像般屹立在开阔地中,久久都没有动静。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在秦凡都以为白家那些人可能是并不想见自己,只想让白蒹葭一个人来时,有脚步声,在开阔地中轻轻响起。
"哒。"
"哒。"
"哒。"
脚步声音很轻,由远至近,淡淡地回响在四周,仿佛是从远处,被风吹了过来。
秦凡循着声音回头。就见身后百米处的位置,站着一道黑影。
白蒹葭也看到了,她回头美眸注视着人影,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二叔?"
白蒹葭的二叔,也是白家的副家主,白松。
人影点了下头。
然后抬起头拿手指着白蒹葭,转过身,大步离去。
秦凡楞了一下,白松的意思很明显,只让白蒹葭一个人,而不让他去。
白蒹葭犹豫地看着他,秦凡点头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那好,你等我回来。"
白蒹葭跟着人影走了。
秦凡一个人站在原地,他并不担心白蒹葭的安全。毕竟只有白正则还活着,就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她。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秦凡站在开阔地中央,看着天边出现晨曦,朝阳升起,阳光笼罩大地,再到夜幕垂临,有满月挂在头顶,秦凡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农历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白蒹葭离开,已经快24个小时了。
终于。在满月即将隐入云层,第二次进入深夜时,有道纤瘦的身影出现在秦凡的视线中。
白蒹葭走时向北。而这个人影出现,是从南方。
"回来了。"
见白蒹葭满脸苍白地出现在面前,秦凡微笑着开口道。
"嗯,我们走吧。"白蒹葭说道。
"好。"
两个人离开开阔地,步行回到停车的地方,然后开车进城。并没有去聚龙阁,而是直接前往白府。
白府内。
秦凡跟在白蒹葭身后,穿庭过院,又来到了那个"听雨廊"旁边的偏房门前。
这是白蒹葭的闺阁,秦凡从来都没有进去过,迄今为止。除了白正则,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有所踏入。
"进来吧。"
白蒹葭说了一声,推门而入。
秦凡跟在身后,在进入闺阁时,一股淡淡的清香瞬时扑鼻而来,和白蒹葭身上的味道很像,而且要更加浓郁。
闺房里有着最简单的陈设,桌椅,床,梳妆台,连个电视都没有。
白蒹葭走到床边。然后对秦凡说道:"砸了它。"
"啊?"秦凡一愣。
"砸了它。"白蒹葭重复道。
秦凡点头,走到白蒹葭身前,用身体将她挡在身后。两只手死死抓住床帮,一声轻喝,直接将一体的床榻分离。将床板应声掰断,瞬间抬了起来。
白蒹葭此刻也打开了灯,在灯光的照射下。就见分离的床板上,赫然出现一个人工开凿的暗格,白蒹葭动作迅速,将暗格打开,里面,是一块被黑布包裹的不明物体。
秦凡放下胳膊,又将床板轻轻贴合在了上面。
然后回过头问道:"这就是你父亲让你拿的东西?"
白蒹葭点头,她看着手里的黑布,说道;"我父亲说,这里面的东西,足以让陈江和云衍致命,只是云衍已经死了,拿它来对付陈江,一旦里面的东西现世,足以让陈江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地。"
白蒹葭在那里见到了白正则,也见到了早就该死的白松,白元,还有其他十几位白家人。
他们都没有能说话,因为他们的舌头,全都被云衍割掉。
只有白正则将早已经写好了一份信交到白蒹葭手上。
秦凡在路上已经看了这封信,这封信里除了相信记录了他当初是如何跟云衍联系,如何暗中和陈江私通,为白家牟利,更重要的是,白家这些年来,替陈江杀了多少人,灭了多少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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