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一转身,嘴唇擦到他胸口的衬衫。刚刚造型师给她上了层樱桃红的唇釉,颜色染到领口。
贺胜霆也低头看自己胸口的那抹红,“故意的?”
江晚晚一脸局促,赶忙摇头。
贺胜霆定定看着她,抬手脱掉西装扔到一边,又将衬衫袖口解下,然后修长的手指抬上去,一颗颗地解开衬衫扣子。
随着他的动作,紧实性感的肌理一寸寸暴露在空气中。
这该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画面!
可江晚晚却心慌气短地,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你……你脱衣服干嘛?”她舌头打结。
贺胜霆轻描淡写:“家里的保姆请假,谁弄脏的谁洗。”
“我又不是故意的!”
“只有小孩子才耍赖皮。”
“你衣服挺贵的吧,被我洗坏了怎么办?”
“赔吧,反正已经欠了一幅画,再欠一件衬衫也没什么。虱子多了不怕咬。”
江晚晚捂着脸快哭了:“我洗,我洗!你先把衣服穿上。”怕不够说服力,又补一句,“这么冷的天,会感冒。”
他却抓住重点:“担心我会生病?”
江晚晚只求他不裸奔,一个劲点头。
一声低笑似有若无,他退开两步,果然开始系纽扣。
天!他扣纽扣同样性感!
“去,给我倒杯水来。”贺胜霆又进化成贺大爷了。
江晚晚刚转身,就觉得自己太奴性。凭什么被他奴役!
她定住脚步,“好像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吧?”
贺胜霆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叠着长腿,手肘靠在扶手上,气质清贵。他没接话,反而说:“我的画可不是白借给你的。被你打碎的那一幅,能否修复还是个未知数。修,要修多久?万一是不可修复的损坏,那我的画岂不是要借你一辈子?”
他说的一点也不错,她找的修复师,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江晚晚感觉他又要作妖,警惕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缺一个长期女伴,你虽然某些地方有些欠缺——”
他的停顿,不禁让江晚晚回忆起,曾被他嫌弃是平胸。
江晚晚开始磨牙。
贺胜霆很快又接着说:“不过花瓶这个角色不需要太多的技术含量,你马马虎虎能顶上。”
既然这么勉强,干嘛非要让她当女伴?江晚晚质疑道:“贺先生您的总裁办漂亮秘书成群,随便指一个,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只要你振臂一呼,找个女伴还不是信手拈来?”
“我不管带公司里的谁出席,都会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我一向公私分明,不想自找麻烦。”
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他的身份背景,长相能力,无一不是女人争夺的理由。绯闻舆论稍微被人揪住,就是个不大不小的把柄。
“你什么时候把画修好,这个约定就什么时候终止。”毕竟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只要她点头,那幅《青鸟之死》便唾手可得。她还有得选吗?
江晚晚凝视他:“那你说话算话。”
“嗯。”他点头,表情郑重,很靠得住的样子。
正事谈完,贺胜霆神色闲散起来,往后一靠,姿态悠然:“女伴,我渴了,麻烦你去帮我倒一杯水。”
这是对女伴的态度吗?明明就是对丫鬟!
江晚晚十分怀疑,他铺垫那么长,就是为了让自己去给他倒水!
画终于借到,江晚晚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头。贺胜霆送她回家,叮嘱她:“把画保护好,不然,你上哪儿又找一幅来填这个窟窿?”
这人对她的信任只有针孔那么大。江晚晚正色道:“放心吧,就算不睡觉,我也守好它。”
没想到这个回答他并不满意:“一幅画你对它倒是挺好!”
说完冷脸赶她下车,很快驱车离开。
江晚晚一脸懵圈,她说什么了,他就生气。
第二天,江晚晚很顺利地从谈陌那儿要到了严景尧的电话号码,把画还给了他。
家里有累世的财富,名画到了他这儿,也是淡笑一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借到手。之前贺胜霆一个表亲开画展找他借,他可没这么大方。”
疏不间亲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含笑说:“哪里,贺先生有一颗仁心。”
“你干嘛要夸他身上没有的东西。”对于贺胜霆,他损起来毫不留情。
江晚晚用深以为然的眼神看着他,突然觉得和他达成了空前的默契。
终于了了一桩心事,江晚晚心头卸下一块大石头。从严景尧的公司出来,她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这天有几个新生入学,招生办的同事带来之后,江晚晚了解了下他们的基础状况,开始教学。
有个萌嘟嘟的女孩儿不管是身体条件还是柔韧度都最好,但孩子却很排斥练舞。音乐一开始就忙着掉眼泪。
江晚晚哄了半天,又是抱着唱歌又是讲故事,小姑娘终于止住了哽咽。
“小姑奶奶真不好伺候啊。”一旁的同事感叹。
江晚晚倒是习惯,笑了笑说:“可能是比较认生,等和其他孩子玩儿熟了就好了。”
“江老师,你脾气可真好。以后肯定是个好妈妈。”
这个夸人角度还挺清奇。她当妈妈会是什么样子呢?
江晚晚摇了摇头,觉得这是件离自己很远的事情。
整理好办公桌,把充好电的手机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有三个未接电话。
都是谈陌打来的。
瞬间就觉得,手机成了烫手山芋。
江晚晚深深抿唇,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正为难,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打过来的是贺胜霆本尊!
她一口气噎在胸口,深呼吸两下才接起来,试探问道:“喂?”
“过来接我吃饭。”贺胜霆的嗓音低醇,像烈度刚好的酒。
她的交通工具只有两条腿,怎么接他吃饭!但这种忤逆的话她是不敢说出口的,“您在哪儿?”
贺胜霆立马对她的称谓不满,“您?我要的是女伴,不是女仆。膝盖打直了说话。”
跟他多说两句话,至少折寿十年。江晚晚手劲儿大得快把手机给捏碎了,不过还是强忍着:“那现在我去哪儿接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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