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你说什么呐!都说了这沙雕会妖术,你怎么也中招了!”
熟悉的声音,羽猛地睁眼,没有疼痛,在这一刻他得见天日,看到的是角徵那双埋怨的眼,没有百般温柔,只有他自己千番苦涩。
“你说什么?心悦你?你心悦谁啊?”若是换做旁人,角徵绝对不会这么不分场合的八卦的,可是这可是那个奇怪的羽啊,这世上居然还有他喜欢的人,那人得多奇葩,想想还有些搞笑。
羽从睁开眼,就一动未动,刚才发生的一切和眼前的人不断重叠,他看到他脸上掩藏不住的狡黠笑意,逐渐意识到了刚才不过是一场春秋大梦,而自己原形毕露,丑态毕出。
眼睛快速的眨了眨,这次却是如何都控制不住,角徵的脸在泪水中变的模糊,耳边是他震惊的说道:“你、你怎么哭了!!!”
羽只觉得自己胸口有一口气快要将自己憋死,想要将眼泪擦去,可身体却无法动弹,努力的眨眼,泪水却愈加泛滥,本就寡言,此时更是一字都说不出口,他已无所遁形,无路可逃了......
“你!你怎么又吐血了,你到底怎么了!”
角徵有些慌了,他没想到过这个人居然会有眼泪,现在又吐了血。
“你闭嘴!他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翁然一剑将沙雕一分为二,抽空喊道,沙雕已是在她身后出现,很是疑惑的道:“为什么,对你没有用呐?”
“因为你姑奶奶厉害!”
翁然回身,绮罗刺入沙雕中一阵狂搅,她不是这么嚣张的人,可此时她实在是被角徵给气极了,又不能去刺角徵,只能拿这沙雕出气了。
“没用的,我不过是一堆散沙。”
“那你为何不死!”
“沙子要怎么死?”
“那你为什么要活!”绮罗砍飞沙雕的脑袋,重重的摔在沙地上,毁了一半,上面的那一半依旧完好,有些茫然的道:“沙子怎么能活?”
“不活为何能言,能动。”
绮罗已是抵在那半颗脑袋上,那双眼睛往上转了转,斜眼向翁然看了过去,有些期待的问道:“难道我是活着的吗?”
翁然挑起一丝冷漠的笑,“你不过是一堆散沙,如何能活。”
话落,就见那双眼中的期待渐渐散去,到最后没了神彩,只剩一半的脑袋哗哗的散落,翁然盯着其中一粒有着光彩的沙粒,弯腰将其捡了起来,还没有她的小指甲盖大。
“居然是佛珠。“
翁然瞧着这很是残破的佛珠,在羽被控制到现在,她可是将那沙雕斩碎几百余次,好不容易才在这一堆沙子中发现了它,本是打算最后一剑解决它,但没想到几句话,居然将它说死了。
她这里解决了这沙雕,翁然又听见了那碎裂的声音,之前的经验让她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于是喊了声,“快出去,这里要塌了!”
脚在地上用力一踏,整个人拔地而起,向着上方冲去,绮罗在头顶上不住挥舞,将那些细沙扫飞,沙窟已是塌了大半,翁然惊讶的瞧着身下,那本以为的地面也开始崩塌,沙缝中露出了纯黑的颜色,如临深渊。
上方因为崩塌已经露出了天光,翁然灵力再催,终是冲出了这细沙瀑布,转眼向四周扫去,之前那无尽的黄沙之地,此刻正已极快的速度向这洞窟冲来,而黄沙褪去后,留下的竟是茵茵草地。
眼看着那从四周向洞窟冲来的黄沙是铺天盖地,快要将出口都覆盖住了,还没见到羽二人的身影,翁然不由焦急的喊了一声:“快点出来啊!”
话音刚落,下落的黄沙中出现一处向上飞去,角徵脸色苍白的冲了出去,他体内之毒刚解不久,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可还没等他瞧清楚眼前状况,已是被翁然一把抓住,语气中透露出意外和茫然,“怎么你自己出来了?羽呐?”
细沙从角徵的头上簌簌掉着,对于翁然的语气很是不满,欲将翁然的手甩开,“他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出来的!”
翁然闻言瞳孔瞪大,惊慌的扭头向洞窟看去,四周只剩下不足百米之处的黄沙继续往下冲去,不敢再耽搁身影一跃,人已是朝着那洞窟跳了进去。
她这一举动,吓了角徵一跳,“喂!你找死啊你!他没那么弱的!”
翁然已是重新进入洞窟,可黄沙坠落无尽头,底下是那不见底的黑色深渊,哪里还有羽的影子,上面角徵的声音又传了下了,很是焦急,“喂!你们俩个快出来,这洞口要合死了!”
翁然抬眼看去,果然那洞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着。
指头捏的嘎嘣直响,甚至伤及断指,翁然瞧着那深渊,怀着无比愧疚,遗憾之心,在最后一刻冲出了洞口。
“可算......”角徵的话只说了个开头,一向明亮的双眼此刻却是呆滞了,瞧着孑然一身的翁然,冒上心头的那个可怕想法,竟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脖子被狠狠掐住,翁然狠戾的脸出现在眼前,暴躁的向他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带着他一起上来!他就在你身边!他就坐在你身边!”
角徵的瞳孔晃了晃,他不解,不甘,不愿承认,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上来?这不应该,这不应该......
翁然的手指在加着力气,角徵的脸被憋的通红,还未回神,反击。
“到底是为什么......”
角徵困难的说道,求救般的看着翁然,求的不是自己性命,求的是一个答案。
翁然无力的松开手,整个人失魂落魄,露出一丝苦笑,自己有什么资格怪罪别人,是自己将他从师叔身边带走,却没有保护住他,错的是自己,无能的是自己。
“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这次换角徵抓住翁然,只不过只是抓住了她的手臂。
翁然转眼向他看去,她不知道羽最后为什么流泪,她只知道羽很重视眼前的这个人,自己应该将一切都说出,让他这一辈子都记得羽,记得羽为他所牺牲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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