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穆冬对吧,她笑起来的样子确实很好看,我很惊讶我们这一个月来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可能是成绩单上的第一名总会被人格外的多看一眼吧,我回答说,对,我叫穆冬,你呢?
很应付的一句回话,但她好像很高兴,我叫靳阿琪,叫我阿琪就行。我刚开始还以为是金色的金有四声的多音字,直到后来看她书本上的名字,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知识浅薄了,居然还有这个姓氏。
她很活泼,跟班级上的人都聊得来,也很阳光,是那种就算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也会微笑面对的人,但她不是个好学生,我的意思是指学习成绩,全班70多个人,第二次月考她的成绩排在第70名,我问她为什么一下子下滑了那么多名,她说上次是抄的,于是我说了一声“哦”,就是那种聊天的时候能把话题聊死的语气。她好像也明白了跟我这个好学生有些思想上的交流障碍,于是也不再说话,那个时候我闲来无事翻文科生的历史课本,翻到了两个国家间的冷战,那是国际上的大冷战,我想,这应该就是我和同学间的小冷战吧。
也不说话,互相做什么虽然都知道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难受还要硬撑着,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早晨。
那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头很晕,而且还不断地剧烈咳嗽,全身非常的无力,根本没有力气起床去上早自习,所以我想找个人去帮我跟老师请一个假,然而起身看去却只有靳阿琪在那里不停的拿着毛巾一遍又一遍的擦脸,看样子也快走了,虽然有些抹不开面子,但一想到如果不去就是旷课,旷课就要被遣送回家,回家就要被姐姐骂甚至是打的悲惨结果,我还是先开口说了两天之内的第一句话。
她似乎猜到我会求她帮我给老师请个小假,而且我突然觉得她一直在那里擦脸好像就是等我说出口,她悄悄地走过来,我仍然记得我当时虽然很难受,但心脏却跳得很快。
“你求我我就帮你,否则老师问起来我就说你怕冷贪睡不想起来。”
她一副得意的小公主模样,她很调皮,但当时的我听了她这句话却很开心,我也从没想过,我居然真的也跟她开起了玩笑。
“你看你嘴角有颗痣,我的背上也有颗痣,我们这样投缘,你一定要帮我啊。”
我都忘记了我当时是怎样说出这种话的,只记得她听完后朝我翻了一白眼,然后一把过来就掀开了我的被子,强制给我翻过身来。
“你个大骗子,这都长到屁股上了。”
我想说,姑娘,那是臀部,不是屁股,可是话到嘴边却只是笑笑,她也笑着,我知道,我们的冷战结束了。
现在想想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这一年多里,我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姐姐在一起的时间都长。我曾经N次劝过她拿起书本,我甚至用过强制的手段,可最终的结果都是因为她的不配合把自己搞的很生气,我也越来越明白,我只能给她建议,并没有权利去要求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她也是班级里唯一一个连老李都劝不动的人,她还问我,冬冬,你将来要考什么大学,我去找你,我鄙视了她一眼,你先把李清照的这首《声声慢》背会再说。
回忆的钟声被叮铃铃的上课铃声混淆打断,还没好好享受来之不易的坐姿,就又要站后面去了,明明是十分钟的下课时间,非要缩短成七分钟,真不知道提前三分钟有什么用。
阿琪傻仰着脸,幸灾乐祸的露出两颗小虎牙,肉嘟嘟的脸,我用力的拧了一下,随手拿起了化学课本。
阿琪用胳膊肘碰我的时候,我正在低头思考待会是吃牛肉面还是鱼香肉丝,医生说我应该多吃一些高蛋白的食物,少吃点油脂食物。去他的高蛋白,老子就喜欢吃肉。
等我反应过来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姐姐不知何时站在了面前。
姐姐今天的着装和昨天一样,或许这身衣服她已经穿了好几天了,实际上她本身也没有几套衣服。
阿琪微笑着和姐姐打招呼,因为姐姐经常来学校看我的缘故,虽然没有正式的交流过,不过就我和阿琪之间的点点滴滴我是告诉过姐姐的,所以面对阿琪,姐姐同样笑着伸手摸摸她的脸,看起来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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