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开!”马上的少年苍白着脸,喊道:“这马疯了!”
马匹红着一双眼疯狂往前跑,唯一庆幸的是它疯的比较有原则,没有横冲直撞地到路边的摊位捣乱,而是沿着直线奔跑。事实上,这马没疯,它只是刚开灵智,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刚开始它只是在少年的驱使下向前跑,可跑着跑着,它脑子里懵懂地冒出一个念头:我为何要听人的话?于是它开始随自己的心意奔跑,不再听从少年的命令,还有些叛逆。少年越是勒紧了缰绳让它停下,它跑的越欢。它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要撞到瑶河的身上。终寒枝拉拽不动瑶河,眼见“发疯”的马儿越跑越近,她心中焦急,忘了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非比寻常,终寒枝依从本能行事,回身,双手死死抱住瑶河,将自己的后背置于马蹄下。瑶河以前的气势很吓人。但刚蜕皮后,他全身气息内敛,如果说以前他是一把锋芒毕露的锋锐长剑的话,那么现在的瑶河就是路边不起眼的石头,很难被人注意到,除非盯着他仔细地瞧,才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骇人寒冷。马儿一开始没有停下,是因为没有感受到瑶河身上的不同。但是,当它的马蹄即将踩踏到终寒枝身上的时候,瑶河身上骤然爆发出浓烈的妖气。马蹄一软,当场就给瑶河跪了。瑶河:“放开!”这两个字是跟终寒枝说的。他气势突然变冷,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是因为这姑娘抱住了他,恰巧当时马蹄快要落下。肉眼无法看到的妖气将马儿冲开,它倒在了一旁,连带着马背上的少年也翻滚下来。终寒枝假装自己被吓坏了,在瑶河怀里哆哆嗦嗦,实际上她是想趁机多接触他一会儿。“美人儿就像一块天然大冰块,夏天应该很解暑吧?”终寒枝心想。瑶河面无表情地掰开她的手,推开她。终寒枝抬头,解释道:“抱歉,刚才我一着急……”她想表达的是自己情急之下奋不顾身挡在瑶河身前。这种感情多真挚啊,她为了瑶河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瑶河肯定会感动的吧?可瑶河神色冷然地对她说:“多此一举。”显然,他并不领情。终寒枝却根本不在乎瑶河的态度。她觉得,瑶河肯定是因为担心她受伤才责怪她的,他一定是感动了。而且他刚才还爆发气势从马蹄下救了她,果然这位冷冰冰的美男心肠是热的。瑶河:“……”他看着终寒枝眼中的甜蜜,无言以对。他是在责备她,但她怎么突然就笑了?这人的脾气真古怪,也真难缠。瑶河心想。……慕容倾被瑶河刺杀重伤后,虽能正常地吃饭行走,但短时间内无法使用捉妖师的能力。她被刺杀的消息传到风淮弃耳中后,风淮弃第一时间赶回了她的身边。“我已经没事了。”慕容倾笑了笑,她一惯不喜欢在别人面前示弱,就算对风淮弃也不例外。风淮弃一言不发,上前拥住了她。他的动作很轻,似乎是怕触碰到她的伤口。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像春天的风,清爽怡人。慕容倾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尽管她和风淮弃之间的感情经过诸多考验已经变得牢固,但每次有肢体接触,慕容倾的心就像被羽毛撩过,心跳加快,她抿了抿唇,慢慢地伸出手,回抱风淮弃。接下来,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可两人心跳贴近的感觉却令彼此间格外心安。“我很害怕。”风淮弃的嗓音很清,就像玉石相互碰撞,他轻轻叹了口气:“听说你伤的很重,我很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放心吧,我命硬着呢。”慕容倾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风淮弃很后悔,他不该抛下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的。“刺杀者的容貌,我已经画出来了,并且以慕归的名义散布了缉捕文书。”慕容倾又说。“嗯。”风淮弃闷闷地应了一声。他松开手,低头撩开慕容倾的衣袖。她的手臂上的伤口都没有包扎,可以看到上面一刀又一刀交错的伤痕。“已经快好了。”慕容倾咳了一声,心虚道。明明受伤的是她,可看风淮弃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让她忍不住伸出手,手指抚上他的眉心:“别皱眉了。”风淮弃微微垂头看着她,自责道:“怪我,不该独自出去的。”“行了,我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慕容倾失笑道,她不怎么理解风淮弃此时的心情,但是换位思考一下,假如她出远门一趟,回来看到风淮弃几乎快被打成一个废人,她绝对也会心疼的要死,恨不得把伤害风淮弃的人碎尸万段。风淮弃查看了缉捕文书上的画像,以及画像旁边的描述。随即,他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怎么了?”慕容倾问。风淮弃神色略有迟疑,他最初开始跟琉璃郡主有接触的时候,还让身边的影卫调查过琉璃郡主。当时,他曾听影卫提过一句,郡主府养了个男人——若是普通的男人,影卫肯定不会多嘴汇报,主要是那男人的气质就像黑暗中点燃的灯笼一样明显,那男人不光美的一塌糊涂,身上的气息也冷的一塌糊涂。“郡主,似乎认识刺杀你的人。”风淮弃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自己应该捋一捋思路,之所以用“似乎”这个词,是因为他和慕容倾跟傅离兮之间的关系挺不错的,他觉得傅离兮身边的人应该不会害他们。“嗯?”慕容倾愣了愣,随即点头:“好,有机会碰到郡主可以问问她。”风淮弃放下了缉捕文书,道:“这段时间……我在你房间打个地铺?”慕容倾在与瑶河那一战中伤到了根基,不能再动用灵力了。风淮弃为了防止再发生上次的意外,决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两人现在的恋情虽然稳定,但……还未走到最后一步,或许是双方在这方面都是头一回,慕容倾在这件事上脸皮薄,肯定不会主动提出来,而风淮弃又不想勉强她。所以,他才提出打地铺的事。“不用,我没那么脆弱,我有引仙剑……”说着说着,慕容倾发现风淮弃抿唇定定地盯着她,神色倔强,只得举起手说:“好吧好吧,都听你的。”风淮弃这才展颜。“对了,你这次去找鹤族……找到了么?”慕容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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