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他这种情况,患上肺炎……多久了?”
如同百爪挠心,韩锦年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他强迫自己听到结果的时候一定要冷静,要冷静!
“病人这种情况应该是吸烟过多,大概是有近两年的时间了。您父亲这种情况应该是以前感冒咳嗽,然后引起的支气管炎,肺上已经出了毛病,然后也没引起重视。时常咳嗽还经常抽烟,这才会到了这种地步。吸烟有害健康啊!”
医生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韩锦年的肩膀,留了句“还有什么问题就去办公室找我,我去查房了”就抬脚离开。
近两年的时间?!
白炽灯惨白的挂在头顶,韩锦年抬头望着,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父亲的脸,和这白炽灯一样惨白的脸。
“王叔,你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在这看着。”
韩锦年捏了捏眉头,坚定了要在这留夜的心。
王叔看着自家少爷疲惫的状态,心里是不想离开的,但又迫切的想着老爷跟少爷重回于好,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最后关门离开的时候,还是叮嘱了几句,“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
随着王叔的关门声,韩锦年心头涌上一股子深深的无力感。
韩锦年紧紧的握着拳头,狠狠的挥在皮沙发边上的木把手上,霎时,尖锐的刺痛感从神经传向大脑。
他心痛到极点,只希望能用身体上的疼痛来稍微麻痹一下。
近两年的时间了?那么说这么多年是自己错怪他了?
他也有过后悔,也有过自责……
经常吸烟是因为心里的悲愤与烦闷,说到底还是自己……
原来母亲的死一直不止自己一个人难过,他需要承受的比自己多得多,为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知道!
他为什么啥也不说,为什么不解释?!
韩锦年双眼布满红血丝,他复杂的望着病床上的男人。
天灰蒙蒙的,窗外透着一丝微弱的光,月亮冷冷清清的挂在天际,今晚没有什么星星,月亮的惨白的光照在父亲的脸上,脸色显得更加的苍白。
韩锦年就这样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期间还扶着父亲起来上了几次厕所,喂他喝了几次水,两人的关系也在无言中缓和了不少。
王叔来的挺早,东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韩锦年坐在沙发上,睁眼看着窗外。
“我去买早餐。”
韩锦年明明就睁着眼睛坐了一晚上,可他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疲倦似的站起身,拍了拍衣摆,就要去买早餐。
“少爷,你一晚上没睡吗?”
王叔看着韩锦年泛红的眼睛,忍不住拉住他的胳膊。
韩锦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戴上眼镜,他自己本来是不近视了,这不过是个平光镜,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罢了。
“您先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带了你婶婶煮的粥,在保温桶里,还滚烫的呢,你要不要喝一点,填填胃。”
韩锦年这才一愣,“不必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上班了。”
看着韩锦年即将要离开病房,王叔原本轻悄悄的声音却不自觉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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