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的何初娴默默的看了眼身边正聚精会神啃着鸡腿的少年,忍不住咂舌,“啧啧啧,这同样是男的,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景帆:“……”
饭局结束,陆淮先送何初娴跟景帆回了医院,然后又送梁笙回家。
路上,女人盯着他略带惫色的神态,有些愧疚,“其实你今晚可以不用来的。”
男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并没有太在意反而一脸云淡风轻,“他们对你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我怎么能够不来?”
我怎么能够不来?
不知道是窗外的夜色太美还是车内气氛太安静,陆淮的声音竟一下子撞进她的心扉深处,有那么一瞬,她差点就认为他们是夫妻,是那种鹣鲽情深,恩爱两不疑的夫妻。
见梁笙陷入沉默,男人余光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女人摇头自嘲,“大概是刚才在饭桌上喝了一点酒,出现了一点幻觉。”
“幻觉?”陆淮反复咀嚼这两个字,似乎是对其中的解释格外感兴趣。
“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
“不笑话。”
梁笙没有看他,而是望着车窗外浮光掠影的一幕幕,良久才轻飘飘的传声进入他的耳蜗,“我总觉得你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
男人的脸上是一片异常的平静,他低笑一声问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可能是你对我太好了,”女人的眸子有些灰暗,慢慢阖上双眼,像是在喃喃自语的样子,“已经很久没有男人对我这么好了……”
或许是一个人再浩瀚无边的大海上漂浮太久了,好不容易抓到一块浮木想要稳定下来,所以才会产生了依赖感。
她在那里自言自语,丝毫未察觉陆淮眼底的暗潮汹涌。
*
翌日一早,梁笙几乎是被聒噪的门铃声给吵醒的。
阳光透过洁白的云朵照射在床上,室内温和,她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数不清门铃是第几遍响起,她悠悠转醒,深锁眉头。
快速翻身起床,女人顶着蓬蓬乱的脑袋去开门。
门刚被打开,一道黑色人影便冲了过来把她推倒在地,梁笙毫无防备的坐在地上,愣了几秒后才慢慢站起来,怒瞪着来找茬的人,“大清早的你他妈发什么疯?”
梁景玉整张脸都扭曲了,她锐声质问,“你到底跟世昇说了什么?为什么他那天看完你回来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前两天在楼下的画面又回归到女人的脑海中,她身体猛地一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你知不知道那天他回来以后日日迷醉酒吧,昨天晚上还喝到胃出血现在还在医院里进行抢救?梁笙我警告过你离他远一点你为什么不听?你的存在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伤害,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不会改变,这些年你活的那么狼狈为什么没想过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啊!”
梁景玉愤怒的咆哮,身体剧烈的颤抖,双眼已然被仇恨吞噬,看着她只有一望无际的恨。
怨毒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回荡,梁笙的脸色变得灰白一片。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这个继妹竟然恨她到了这样一个程度。
为什么?
除了秦世昇她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了。
女人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抑制住怒气,她森寒的盯着梁笙冷笑,“看样子摩托车并没有带给你什么教训,你总要尝下别的苦头才会认服。”
闻言,后者眸子倏地一沉。
*
早上梁景玉离开之前留下的话叫梁笙一整天都没有进入工作状态。
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心里很是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的样子。
“照片处理好了没有?马上要轮播广告了!”
不悦的女腔音将她拉回现实,女人晃过神,对过来拿底片的人说了声抱歉,又迅速打开photoshop开始进行人物提亮磨皮。
后者经过两声身边的时候看见她还有二十多张底片没有弄好,故意大声抱怨了一句,“因为你一个人要浪费我们大家多少时间?”
周围人都在窃窃私语,梁笙没有在意,倒是一直跟着她的小助理跑来为她愤愤不平,“有什么可拽的?不就是仗着跟程雨关系好吗?”
“没关系,刚才确实是我分心了。”
“梁笙姐,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小助理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之色。
“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没事。”女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起身去了茶水间。
*
临近中午,公司大多数人都去了食堂吃饭。
郁茗来找女人的时候,她还伏在办公桌前工作,“阿笙,要不你先去吃饭吧,回来再忙。”
梁笙抬眸,看了眼时间,“我等下有事,你们先去吃吧。”
“那好吧,你记得要填饱肚子,可别又忘了吃饭。”郁茗千叮咛万嘱咐,在得到女人的保证以后,才放心的离开。
前者刚走,祝辰彦的短信后脚就跟来了。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迅速将收尾工作做完,才起身下楼。
从电梯里出来走了两步,梁笙大老远的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男人和昨天挑衅的某人。
她停顿一下,尔后平静的朝他们走去。
祝辰彦等的有些不耐烦,拿出手机准备再催一催,没想到电话刚拨过去转身就看到了女人。
掐断电话,他没好气的瞪了眼后者,“你是乌龟转世的吧?走的那么慢!”
梁笙一脸无辜,“有本事你给电梯装个火箭筒试试?那样的话我大步一迈就到你跟前了。”
男人啧了一声,满心嫌弃,“自己腿短还不承认,干我电梯什么事?”
女人:“……”
一直被无视的程雨脸色有些僵硬,她缓了缓,才又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你们这是要去吃饭吗?我也还没吃,可以带我一起吗?”
“不可以。”
梁笙还没发言,倒是祝辰彦先开口拒绝了她的请求。
女人的脸色白了白。
男人很敷衍的同她解释,“今天不是我请客。”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借梁笙的口来婉拒她。
程雨侧身看向女人,盈盈动人的双眼哪里还有昨日的嚣张跋扈,只剩一点可怜与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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