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氏跟江阮说的话,没说太仔细,对于林氏在跟了陆慎行老爹之前,到底是个怎样的,她可拿不准。
可现在,她瞧着林氏这软绵的性子,应该也不会是个不安分的人。
江阮进去,林氏正趴在床上哭着,江阮递了帕子过去。
“干啥跟那些不知道实情的人计较,往后咱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就成了。相公相信您,我也相信您。”
江阮这话倒是让林氏有些感动。
“阿阮,你真的相信我?我发誓,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儿,我爹娘心狠,早早的将我卖了,我是后来跟了三郎,想着日子会好过起来。
没想到,却有一个恶婆婆,我也是命苦,丈夫早死,撇下我一人带着几个孩子,落得是个下场啊。”
林氏说着又哭。
“都过去了,往后日子会好过起来的。”
江阮也不晓得如何去宽慰林氏,就坐在一侧,说了些关于未来的日子。
等林氏哭够了,不再哭了,江阮才从屋里出来。
又跟杜庆欢交代了些话,不该说的别说,以后这脾气也收敛着点,不定下个就要撵她离开陆家。
杜庆欢是真觉着江阮敢撵走她,吓的寒蝉若禁,不敢反驳,只得好好听话。
……
杜家兄妹不在陆家,倒是让陆慎行家过了一个好年。
年夜饭是江阮跟林氏一起准备的,自打那次杜庆元事件后,林氏是越发沉默,不爱出门了。
就是有人来家里拜年,其实也就是村子里的孩子,不懂的大人之间的事儿,来家里拜年,林氏也不跟那些孩子说话。
倒是江阮,会抓一些瓜子花生的,给孩子们一些,让他们出去玩。
大年夜晚上,陆慎武媳妇张红秀,端着饺子送来了两碗,一碗是给哥嫂,也就是江阮跟陆慎行,一碗是给林氏的。
张红秀还特意带着儿子来的,其目的不言自喻。
好在之前,在过年前一天,江阮拿了二百文钱,让陆慎行给了林氏。
还特意嘱咐,要是二房那边来送饺子,记得给孩子准备个红包。
这些年,林氏一直不在家,想着让她准备点红包,还在过年的时候,给孙子,外孙,这样也好让儿女都接受她不是。
这个话江阮是没说,可陆慎行哪里不晓得,倒是老老实实的都给林氏说了,还拣着好听的话说,都是阿阮操持的。
免不得林氏对江阮,更是打从心底里觉着喜欢了。
出了新年,最热闹的便是正月十五了。
当然,在没到正月十五的时候,好些出门做买卖的人,都开始了营生。
江阮也没闲着,老早就让陆慎行将面摊小车准备好了。
正月十五那天,夫妻俩去了镇上街市,正月十五花灯节,两条主干街,全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沿街玩耍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吃喝玩乐,大家也都舍得花这个钱。
毕竟过了十五就不是年了,再过年就要等到明年了。
江阮跟陆慎行来的早,早上来的,这会儿的早市人少,他们的生意也是稀稀拉拉的。
等到过了中午,下半晌,一直到天稍黑,是街市上人多起来,生意便好了。
好些人瞧着,好奇问,这里啥时候多了个面摊?
江阮笑着回,前些日子卖卤肉的,那个就是我们家,现在做卤肉,还做汤面来呢。
得知是陆家娘子,许多熟客都愿意吃。
江阮压出来的面,十斤的面,竟然都卖的差不多了。
眼看着没多少面了,江阮看着烧着的炉子,瞧着陆慎行看了下。
“慎行哥,柴火也没多少了吧?”
陆慎行侧眸看了下,“还剩下一点,下次再来,多带点。阿阮累不?歇歇,我来收拾这些。”
客人吃完剩下的碗筷,都是陆慎行在洗。
陆相公说了,天寒地冻,姑娘家家的要好好的护着手,糙活儿他来做就是。
见江阮去收拾碗筷,陆慎行都赶忙上前去帮着。
江阮低首,轻笑,“不碍事,反正面也没剩多少了,剩下的一点我煮了,等下你吃。”
“你不也没吃呢,你先吃,我不饿。”
陆慎行快速在水桶了刷碗,水都是凉的,只有第一次唰用热水过一下,第二下都是冷水。
江阮是铁了心要跟陆慎行过日子的,哪里不心疼自己的男人。
她也没说,忙着将剩下的面煮了,刚将水烧开,突然瞧见来了个熟客到跟前来。
竟然是客满楼的掌柜的,孙茂才。
“陆相公,陆家娘子,元宵快乐。怎生那么早就出来做买卖了?”
江阮抬头,见是孙茂才,面上恬淡笑着:
“是您来了,孙大掌柜,今儿晚上您那酒楼的生意,该是最好的,您咋舍得出来游玩了?”
“这不出来瞧瞧热闹。”
其实孙茂才是听他妻子带女儿出来,偏巧在江阮这个小摊子上吃了一碗面,玩累了回去跟孙茂才说了句,孙茂才一听,难不成是陆家娘子?
好奇心驱使,就出来瞧了瞧。
没想到,还真是陆相公跟他娘子。
“陆家娘子,你这煮面的手法娴熟,给我也下碗面。”
江阮笑着,拒绝道,“真是抱歉孙掌柜,咱们家面卖完了,这是剩下的一点,我刚想煮了自己吃呢。”
“不碍事,我也不嫌弃,就与我吃了罢。”
这个孙茂才也真是不客气,说着就坐了下来。
江阮扭头看了下陆慎行,眼神询问他的意思,咋也不好拒绝了不是。
陆慎行冲江阮点头,轻声说,“就给孙掌柜吃。”
等下他去隔壁摊子上买两碗元宵来,再跟阿阮吃。
江阮颔首,麻利的将面捞出,放在碗里,挖了一勺子的自己调制的酱料,将切的碎碎的卤肉舀上一勺子,最后放点炒熟的白芝麻,端到了孙茂才跟前。
“孙掌柜,面好了。您尝尝味道,可还满意。”
“小娘子手艺好,若是生的男儿身,都能参考考试,去官家当差。听闻,皇城官家病重,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怎么吃东西了,现在正全国找寻,能做出让官家吃的进去的食物。”
江阮对于朝堂上的事儿,是不太关心,但对于皇城的事儿,还是想打听个一二三来的。
她担心,皇城内会有什么不知道的人,再整治他们江家。
年前发生的那个事儿,到现在江阮都有些好奇,猜测,到底是不是来找江家人的。
“孙掌柜,您对皇城的事儿,咋知晓那么多啊?那我问问您,可知道现在皇城都有什么大事儿发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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