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的眼泪让何树顿时手足无措,可能舅妈要是给他四百他就收了,这是四十万啊,他又不准备干什么。
“小树,你是不是心里还跟舅妈生分?”
“没有...”
“舅妈到底是隔着一层,你不跟我亲,我也能理解。”
何树有些着急:“舅妈,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对我,比...”
他哽咽了一下:“舅妈,你比我亲妈对我都好,我都能感觉到。”
听何树这样说,祝玉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扭过头抹了把脸。
然后又看向何树,勉强挤出了点笑脸,拉着何树的手说道:“舅妈知道,你以前吃太多苦了,舅妈心疼你啊。”
“这些钱啊,对舅妈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了,除了你,我还能给谁花呢?”
“现在给你一点钱你都不敢要,以后舅妈还想等你跟苗苗结婚的时候,给你们在大都买房呢,那个时候你是不是也不要?”
何树张了张嘴,他明白舅妈的意思,原本这些都是她给广行哥攒的。
想到这里,何树抬手给舅妈擦了擦眼泪,努力露出一个笑脸。
“舅妈,主要是一下子给我这么多钱,我也没地方花,要不您帮我继续存着,等我跟苗苗结婚的时候,再拿出来用。”
祝玉一把抱住了何树,她此时感觉她抱着的就是自己的儿子。
“好,等你们结婚的时候,给你们买个大点的房子,这钱先存着,你要是想花,就跟舅妈要。”
“嗯。”
舅妈带着泪痕开开心心的走了,何树坐在床边,看着地上收拾好的行李箱,此时内心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
他应该庆幸有这么疼爱他的舅妈,可为什么心里还是很难受呢?
因为他是个替代品吗?只是广行哥的影子。
他自己的妈妈,以前也像舅妈这样,想过他的以后吗?
何树抱住了头,脑子里突然就像是有把小斧头在拼命的砍。
头疼的好像要炸开了一样,何树忍不住倒在了床上,抱着头颤抖,却死咬着牙忍着不吭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剧痛才缓解了一些。
何树想起于伯伯教他按的那个穴位,自己伸手在头顶摸索着,按揉着,好像真的有些效果。
齐智军推门进来,看见何树躺在床上按头,再一看他头上脸上的那个汗,急忙走上前。
“怎么了?又头疼了?”
何树这会儿感觉好多了:“有点,按了几下好多了。”
他坐起来休息了一会儿,感觉浑身黏糊糊的,就跟大舅说先去冲澡。
齐智军看着何树进了浴室,直到听见水声还松不开一直皱着的眉头。
于博清不是说没什么问题了么?这怎么感觉比之前还严重了?
夜里,何树依旧被梦魇缠身,两只手攥得紧紧的,似乎在用尽全身的力气,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齐智军只开了他那边的床头灯,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何树僵着身体,崩得紧紧的。
就好像是他被困在了一个壳子里,挣扎不开一样。
犹豫许久,齐智军忍不住伸手在何树身上拍了拍,动作僵硬而轻。
感觉自己别扭的安抚似乎有点效果,他便侧身躺在何树身边。
用粗糙的大手不断的摸着何树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另一只手轻轻的在何树身上有节奏的拍着。
就像是在哄一个婴儿,说起来,齐智军从来没有哄过孩子。
哪怕是当初广行刚出生的时候,他只看见过祝玉晚上这样哄睡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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