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我早说过了,像你们这样的文化人就是阴险,其实你们才是最懂怎么利用别人的。”
马刀激动过后,像是解脱了一般喃喃回了一句。
“你既然懂,我也很高兴,还是我之前的那个冤枉,我死后,希望你能送我回家乡。”
“好。”何树点头:“我答应你了,不管这一次你会不会帮我。”
“这件事,没有利益,没有利用,就凭你我相识一场,我愿意替你完成最后的心愿。”
“因为我相信你马刀心里其实还有一丝良心未泯。”
马刀笑了,笑得很难看:“呵呵,既然这样,你就走吧。”
何树微微皱眉,马刀还是不愿意交代么?
也对,谁又能不怕死呢?
何树叹了口气,就算马刀什么都没有说,他既然答应了,就会去做。
“陈河死之前,真的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吗?”
何树已经转过去准备离开的身体停住了,他偏过头:“没有。”
“你好好想想,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否则我也不会那么欣赏他,相信他。”
“其实我第一次见陈河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命运会被他改变。所以他也算是成功了一点,是吧?”
马刀哎了一声:“小子,不知道你跟我,谁比较长命。反正都是一个结果,希望你能让我见到个奇迹,他陈河做不到的,你能做到!”
何树保持着那个偏头的姿势站了许久,他突然懂了马刀的意思,但对于他的期望,何树内心却感到十分的压抑和沉重。
这世上并非非黑即白,有的人,他是灰的...
离开关押马刀的房间时,何树再次转身,在门即将被关上的那一刻,他听到马刀在唱歌。
嘶哑的嗓音用傈僳族语言唱着一首小曲,歌词的意思是:“我还是个小男孩,要回到阿妈的怀抱,在如画的美景中奔跑,阿妈甜美的乳汁在等我...”
离开看守所,何树一路无言,马安琪在一旁静静的观察他。
唐参确定他办完了事情,开车将他们又送回军区招待所。
到达住处时已经接近半夜了,见何树要跟马安琪谈话,小张跟董哥两人便守着房间门口外。
马安琪坐在何树的房间里,两人都坐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安琪姐,看出什么了吗?”
马安琪仔细回忆:“这个人心理素质很高,有一点我能确定,他的确不怕死。”
何树点头,这跟他之前的感觉一样。
“你们俩说话卖关子我就不去猜了,我只说我看到的。他刚见到你时的状态似乎并不信任你,所以他在试探你。”
何树继续点头,示意让马安琪继续说下去:“他对你没有信心。”
“安琪姐,你是说他没跟我说实话吗?”
马安琪问何树:“你得到了答案吗?”
何树摇头:“我需要验证一下。”
“当一种情绪被隐藏或压抑时,真实的情绪可能表现为一种微表情。”
“一种与所表达的情绪不一致的稍纵即逝的面部表情,通常在1/25到1/5秒内被抑制,并与欺骗密切相关。”
马安琪分析道:“说谎的人会有本能反应或是焦虑感,但内心强大或者说极具表演能力的人可能会克服自己身体的这种本能反应。”
“大多数时候,一个人的言语可以是捏造的,但这个人的非言语行为,包括微表情、无意识的动作等,都会暴露他的真实状况。”
“据我的观察,今晚这个人跟你的说话时的状态一直都是很轻松的,他没有小动作,甚至是不可控的下意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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