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蹲下去把水果一小堆一小堆的摆在前面,像一座座小塔一样。
何树照例是先检查一下,然后掏出手绢擦了擦墓碑,雨水把墓碑洗的很干净,没有擦到什么灰尘。
把花摆在了两旁,他听到旁边有来扫墓的人,对着墓碑低低的念叨着一些生活琐事。
何树也想跟妈妈好好聊聊他最近的情况,但到了这里,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姐,你儿子现在出息了,还帮忙破了大案子,这小子的前途你不用担心了,差不到哪去。”
齐雪突然开口,何树扭头看她。
“咱爸是真的老了,尤其是今年,耳朵聋的厉害,说话总打岔,哎,我突然觉得他真的是个老头了,以前还没觉得咱爸老...”
“大哥可能又要被处分了,他就改不了那个毛病,这要放从前都得给他枪毙了。”
“都是老周害的,对了,你还记得周震声吗?就是以前总给你买糖糕不给我买的那个...”
说到这,齐雪把何树的脑袋扭过去:“小孩儿别听。”
何树:“......”
齐雪不让何树听,但也没继续说周震声,而是又说起了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
何树静静的听着,又看了眼旁边来扫墓在那里念个不停的阿婆,突然觉得小姨跟这个阿婆有点像。
唠叨了许久,齐雪拍了拍墓碑:“我以后就留在家里了,会经常来看你的。”
说到这里,雨有些大了,齐雪问何树:“你不跟你妈说点什么?”
何树摇头,他想说的都被小姨说完了。
“那走吧。”
何树又看了眼墓碑:“妈,我走了。”
何树的话没有人回应,只有雨滴落在伞面上的啪啪声....
清明过后,何树跟夏苗回学习继续上学。
南湛那边的新闻,从最初的轰动全国到现在已经逐渐平静。
外面的普通百姓不会知道这一次南湛的变化有多大,几乎整个南湛zf上下干部都被清洗了一遍。
因为多年遗留下的沉疴加上地理位置,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一定还会有铤而走险的人。
但至少最近几年,那边应该会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太平。
普通百姓们当做茶余饭后的热闹消遣看,顶多跟着骂一骂那些毒贩子害人不浅,骂一骂那些贪官贪了那么多民脂民膏,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只有身处其中才能明白,这一次的大力整治,牵扯到了多少人,倒台了多少人,涉及到的金额有多么巨大。
随着一件又一件新闻被爆出来,南湛热度渐消后,参与其中的那些人也该论赏罚了。
周震声这次有多大的功劳,何树并不知道,但他却从小姨口中得知,周震声已经申请提前退休了,就是不知道上面会不会批准。
小姨也在等新的任命,这段日子她根本没关心自己会去哪个部门,对她来说似乎哪里都一样。
可能目前何树身边的人,只有大舅的处罚是来的最快,最直接的,他被停职了....
被停职后的齐智军,很是消沉了几日。
每天躺在床上,好像人生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周震声去了齐家一趟,看了齐智军,两人在屋里聊了半天。
等周震声走了之后,齐智军也想明白了。
晚上吃饭时,在饭桌上,齐智军突然对老爷子说道:“爸,我想申请离职。”
祝玉有些诧异的看向他,夫妻多年,她最了解齐智军,他是舍不得的,可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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