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天大人听罢,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如此说来此女不是自己人啊。但还是面带笑容,温声与她交谈,“姑娘使命已然完成,不知下一步,欲如何打算?”
兰夏儿不假思索地说:“我想跟燕军一同前往战场,与那狡诈的酷阿腾展开生死一搏,望大人恩准。”
赤天大人感到有些为难,“临干城北,已然被那酷阿腾六万铁骑封锁……”心中早已有了决定,“本官,只有下令云城内的防御军出兵,与那查机联手夹击哥里罕的铁骑……云城守将乃是紫云将军,姑娘路途劳顿,如何赶得上云城大军啊?”
兰夏儿起身回答:“多谢大人关心,我乃习武之人,行走数日,并不觉得劳顿,可以连夜赶往云城,与那紫云将军汇合,一同前往酷阿腾的部落。”
赤天大人没有反对的理由,“我马上派几名探子赶往云城,姑娘可随同前往。”想了想,又说说起了题外话,“老夫有一句出格之言,那查机虎狼心肠,姑娘万万不可倾心于此人啊?”
兰夏儿并没有生气,只是为查机开脱,“查机首领前番是给草原带来了灾难……可是没有查机首领掌控大草原,狼族人就是一盘散沙,其它民族也将趁机崛起,那时,我狼族人将面临更加可怕的厄运,贫穷和杀戮将永远延续下去。”
赤天大人听罢慨叹,“姑娘所言有几分道理,群龙不可无首……只是,姑娘若得宠信,还望说服查机首领不要侵犯我中原大地,以双方贸易来往为主,使南北子民共同富裕起来……”
兰夏儿欣然点头,“大人所言,与愚木先生不谋而合,细想起来很有道理……有多少人因战争家破人亡,倘若我做上王妃,必将不辱使命,促进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
兰夏儿吃过午饭,匆匆与赤天大人告别。回身轻轻一跃上了战马,随同几名探子一同前往云城。云城离临干颇远,即使马不停蹄,也要傍晚时分才能赶到。
此刻草原部落还在战火的洗礼之中。哥里罕为自己的野牛阵得意洋洋,查机一时取不下酷阿腾的部落感到痛心疾首。木隶正招集木匠和铁匠们制作一种对付野牛的器械,其原理是:在自由滚动的圆桶木上,按上一排排锋利的刀刃,这样可以割破狂奔而来的野牛腿。
查机找到木隶急切地问:“愚木先生,‘滚桶刀’何时能打造出来?须抓紧时间才行,要是那酷阿腾的大军赶到,我军危矣!”
木隶显得很平静,“我已找到滚桶之法,需两日便可。酷阿腾围住临干,想必不会轻易弃城而来,即便弃城而来,燕军也会追杀而至,届时危者是他自己,首领大可安心,耐心等候……”
查机这才长出一口气,坐下来分析敌我局势,当然是一道十分复杂的难题,其中奥妙,或许够他琢磨一辈子了。
哥里罕见查机只守不战,心里着了慌,于是想出了一个绝好的办法……
原来,哥里罕手中握有一张王牌,那就是赛琳。原来,赛琳从那防护墙上跳下去并没有死,但是右腿严重骨折,偶然被一个樵夫救出,但是留下了严重的残疾,走路还要拄拐杖。后来,哥里罕率兵南下之时赶巧被他遇见。此时,赛琳的容颜已然完全变回了原样,再也恢复不了那副绝世美貌了,这使她感到痛不欲生,
哥里罕下令困绑赛琳,并把她推到了两军阵前,还大声地叫喊,“愚木先生--你出来一瞧,她乃何人啊?”
木隶这时像一匹受惊的战马狂奔出来,果然是赛琳,样子是先前那般凶残的模样,“赛琳,真的是你吗?因何还拄着拐杖?这都是我害了你--!”他痛不欲生地拍打自己的胸膛,“赛琳,不要害怕,我这就来救你……”
赛琳不敢抬头,恶狠狠地说:“谁是你的赛琳?你迷恋的赛琳早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啦……快些放箭杀死我吧,我宁愿死在你的箭下……”
哥里罕奸笑,“愚木先生,我一向以为你是正人君子,不会因为赛琳恢复原貌就不爱她了,你若如此,将损毁你一生的清誉。”见木隶向前走动,又说:“本将军给你二人一个相会的机会……只要你答应不为查机出谋划策,我便下令放你二人离开此地,意下如何?”
木隶沉浸在悲痛之中,“赛琳,我已不在乎你的容颜,我只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若是你感到痛苦难耐,我可以去慈母山为你采摘另一朵‘洁灵草’,那时你将再次恢复绝世容貌……”
赛琳狂笑不止,“你看一看我的腿,再也不能学那中原女子走莲步了,这是苍天给我的报应……”
木隶向前逼近,“这又何妨?我也是残足,你我二人现在算是天上一对了,既是苍天之意,我愚木岂能嫌弃你……”
这时,哥里罕悄悄下令射杀木隶。赛琳看见弓箭手拉弦,迅速以身体去阻挡……于是,那支无情的箭穿破了赛琳的胸膛……赛琳大叫了一声,“夫君,快逃--”说罢缓缓倒了下去。
这时,切米图将军下令弓弩手向敌人发射,密集的箭矢压住了哥里罕嚣张气焰。木隶趁机跑了过去,把奄奄一息的赛琳抱了回来。
木隶回到营帐时,军中的郎中正好在场。郎中把了把脉,又翻了翻眼皮,直摇头,“已然西去,解哀顺便,料理后事吧。”
木隶放声痛哭,“赛琳,你总是说我只爱你的绝世容颜,不爱你的心,现在真的不是了……”
查机下令,为赛琳进行了一场隆重的火葬。
次日,查机与哥里罕的大战开始了。木隶首当其冲,将准备好的滚桶阵隐藏在了后面。
哥里罕果然又使出了野牛阵,有数千头野牛疯狂地向查机的士卒扑来。待距离很近了,木隶一挥手,上百个暗藏快刀的滚桶,疾速地滚向奔跑的野牛脚下,滚桶里面的刀子一触到牛腿,立刻从里面弹出长而锋利的刀片来切割。只见,无数头野牛哞叫着栽倒下去,凄惨无比。
哥里罕的野牛阵开战不到半个时辰整体崩溃了。查机便亲自率领大军攻向酷阿腾的部落,杀敌无数。哥里罕只好下令将士们退到防线后面防御。
查机惧怕弓弩的威力,暂且下令收兵,回到营帐与木隶商议战术。
再看,紫云将军得到赤天大人的指令后,留下两万兵马防守城池,亲自率领四万余众赶往草原攻打哥里罕的部队。兰夏儿说:“若是前后夹击那哥里罕必破无疑,只剩下酷阿腾六万兵马,看他如何翻身?”
紫云将军说:“切莫小看那酷阿腾,他非但勇猛过人,还足智多谋,不会坐以待毙。”
兰夏儿却是不把酷阿腾放在眼里,“酷阿腾再勇猛也不及查机首领一半,前番他只是以人数取胜。”
紫云将军从兰夏儿的一言一行中知道了她在暗恋着查机,于是暗地里吩咐部下:各项军事机密对她一定要保密。
此时,查机正招集部下商议如何与紫云将军率领的燕军围攻哥里罕一事。突然,帐外起了一阵骚乱,原来是酷阿腾只身闯营。
查机感到非常震惊,“酷阿腾,你吃了豹子胆?”
酷阿腾面色坦然,“当处你我两军对垒之时,我也放了你一码……查机首领,不会不念此情吧?”
查机向士卒做了个手势,“都给我退下!”又对酷阿腾说:“随我到帐中一叙。”
帐篷内,只有他二人。查机问:“你我两军大战在即,冒死前来有何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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