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那个在帝豪酒店拦住苏扬的男人。
天地什么时候这么小了,昨天见了,今天又见。
难道老天爷也知道了她对他一见钟情,因为秦牧野伤害了她,就把他送来给她作为补偿吗?
因为她看到了男人看她的目光,是灼热而又兴奋的,那是看见喜欢的人才会有的目光。
难道他对她也一见钟情了吗?
这样一想,心,一阵悸动。
也就几秒钟后,苏瑜凄然一笑。
难怪秦牧野会出轨了。
男人出轨不就是和女人吗?
如果女人心里坚定,又怎么会给男人机会?
就像自己,此时的目光,此时的神情,难道不是在鼓励男人出轨吗?
这个男人,以他的年龄,一定也是个有妻子孩子的男人。
如果她给了他机会,在男人妻子的眼睛里,自己不也是和乔欣欣一样的人?
忽地,苏瑜的心,蔓延起酸涩的疼,这种疼不是很疼,却让人生不如死。
没有人愿意生不如死。
只是苏瑜知道,以前的她,现在的她,还有一半将来的她,都不可能主动去死。
因为她已经不是她,她是女儿,她是母亲,只要这两人在,她就只能活着,这种不是很疼的、生不如死地活着。
就在苏瑜内心自焚的空当里,男人突然朝她快速走过来,眼里的光比刚才更灼热更兴奋了。
苏瑜的心再一次悸动起来,但却没有丝毫犹豫地对刚才给她抢回包的叫沈平的小伙子,说了声再见。
伸手拦下开到跟前的一辆出租车,快速地坐上去,在男人过来时,又快速地开走,男人失望的神情印在后视镜里。
泪水在苏瑜眼睛里蔓延了起来,不是因为失去,而是因为不该有。
一切还是和以往一样,秦牧野又没有回来,大概他认为,他在早晨回来一次,又把苏扬送到学校,就表明,他还是要这个家,他还是苏扬的爸爸,还是苏瑜的丈夫。
仅此而已。
苏瑜也是这样想的,只要他还要这个家,只要他还爱儿子,就行了。
而她只要看见儿子高高兴兴地,其余的,什么都不会想,不再想。
就如那个一生中没有过的、而且再也不会有的一见钟情。
九点半钟,苏扬准时睡了觉,苏瑜轻轻关上房门后,又去把所有的地板都擦抹了一遍,洗漱完,去了书房。
拉开窗帘,射入眼帘的就是那个灯火辉煌的地方,旁边的黯淡更加衬托着它的明亮与迷惑。
那是个规模很大的夜总会,五颜六色闪烁得灯光勾勒着一个绝色女子的形象,她一会儿是这样的动作,一会儿又是那样的动作,那神情透射着丝丝缕缕的妩媚与风情。
有一天,苏瑜突发奇想地专门到门前看了一下,当然是在白天去的。
白天看,怎么看也都只是一个房子的模样,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一个安安静静的少妇,一点也不风骚。
难道这就是晚上那个散发着鬼魅、勾人魂魄的地方吗?
突然有一天,苏瑜没有看到那个绝色女子在那里闪烁了,夜晚中,一片黑暗,只是借着边上那高层建筑一些家庭的灯火反衬着,更如一个鬼妹子一般,惹动着阴邪之色,让人突起一阵颤栗。
于是在第二天的报纸上,看见了有关的消息,夜总会被查封了,因为牵扯到一件刑事案件。
在此之前,公安局接到一起河边弃尸案,是一具女尸,通过侦查,最后锁定在这家叫做“你来我跟你走”的夜总会里。
又过了一些时日,夜晚中再次灯火辉煌起来,听说还是夜总会,只是没有了先前那个风骚绝色的女子在那里了。
苏瑜在想,此夜总会与彼夜总会有区别吗?
突兀响起来的手机铃音打破了静寂,吓了苏瑜一跳,她顿了顿,拿起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闪在屏幕上。
又是乔欣欣吗?但这个号码不是先前的那个号码。
如果不是乔欣欣,又会是谁在这个夜半时分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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