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沉鱼最先站了起来,走到凤瑾元面前直接跪了下来:“女儿给父亲问安。”
她这头一带,别人也就不能干坐着了,于是其余三人也起了身,一齐拜了下去。
凤瑾元看着沉鱼,立时又想起了皇后娘娘的话,不由得心里有些窝火。这个女儿原本是他寄予了最大希望,也是操心最多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给他惹呀,如今又自作主张地招惹上大皇子,就因为此事,三皇子已经在书信里狠狠地敲打过他一次了。
他心里有怒气,虽然也看到沉鱼头上的伤,却只当她是不小心撞的,看这人还能说话站立想也没什么大事,便是问也没问,直接就把目光转向了凤子睿:“子睿是何时回的京?”如今这孩子是他的嫡子了,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不闻不问。更何况凤子睿是帝师叶荣继当今圣上之后唯一的一个入室弟子,算起来是皇上的嫡亲师弟,这个来头可是他不能忽略的。
子睿听父亲问了,便恭敬地答:“子睿是昨日回的京,父亲离京赈灾,子睿没能亲自相送,是子睿的不是。父亲不在府里,子睿也没能为祖母分忧,也是子睿的不是,还望父亲和祖母多多见谅。”几句话,说得大方得体,利落又漂亮。
这孩子过了年才七岁,凤瑾元却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大器初成之感,倒是让他好生惊讶。只道不愧是帝师叶荣培养出来的学生,短短数月便已与在家时完全不同了。
他起了身,亲自把子睿给扶起来,父子俩一对视,凤瑾元立即感受到这个儿子目光中的聪慧与坚毅,还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心智。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有些欣喜,凤子睿现在是他的嫡子了,这个孩子越有出息他凤府就越有指望啊!只是还有个凤沉鱼,只要一想到这个女儿,他便开始习惯性地举棋不定了。
“你们也都别跪着了,快起来。”老太太看出凤瑾元情绪的变化,她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若只有一个凤子睿,她是十分乐意凤瑾元把这个孩子重视起来的,可一想到他的胞姐是凤羽珩,老太太便又犹豫了。
“父亲,粉黛可想你啦!”凤粉黛脸上的伤疤还未全好,但有了那红云的凝肌膏,却养得不再那样狰狞。
只是凤瑾元看着这女儿一个伤了头一个伤了脸,难免有些生气,他问道:“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粉黛很开心他能主动问起自己的脸,要知道,凤沉鱼那么明显的白布缠在头上,父亲可是问都没问一句的。
她倒也是会作戏,当即便挤了几粒眼泪出来:“粉黛打碎了大姐姐屋里的花瓶,被……”她本想再把那个事情扯一扯,可想起了今早韩氏的告诫,父亲刚进府,可不能用这些事情给他添堵。左右现在韩氏怀着孩子,还怕父亲不到玉兰院儿来么?于是紧着改了口:“不小心划的。”
凤瑾元怒哼了一声,“你没事上你大姐姐屋里干什么?”
老太太赶紧把话接了过来,“姐妹之间不就是应该常走动的?”
他一想也是,便没再过多的纠结于此,只是告诉粉黛:“要小心上着药,不要留疤就是。”
粉黛开心地谢过凤瑾元,正想再说说五殿下的事,却见凤瑾元已然把目光转向了凤羽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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