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仵作过来,禀道,“回大人,大少爷应该是丑时左右被人害死,致命伤是后脑,撞在硬物上倒地流血而死,他身上有抓痕和打斗的痕迹,小的也查看过屋内,窗下桌角上的确有血痕,大少爷当时应该和人拉扯,被人推倒撞在桌角上,之后倒地。”
“如果当时就发现,是不是就死不了?”姜如海垂着眼,沉沉问道。
仵作顿了一下,点头道,“应该是!”
牢头听他这样说,直接腿就软了,他知道姜威的为人,半夜把沈凌带过来,分明是要折磨沈凌的,再加上那个纨绔的胡咏,他哪里敢来打扰他们的兴致。
姜如海又转头看向床上,“沈凌也死了吗?”
仵作道,“她没有死,被人打了头,晕过去了。”
这样的情景,昨晚的事众人几乎都能想象的出来,姜威和胡咏将沈凌带过来欲行不轨,之后姜威和胡咏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生了争执,之后两人打斗在一起,胡咏将姜威推到,见姜威伤的严重,惶恐下夺命而逃,逃走之前可能也想杀了沈凌灭口,但是慌乱之下力气不够,只将沈凌打晕了过去。
“除了胡咏,还有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姜如海问道。
众人都摇头,昨晚还是牢头将他们特意给支开,那个时辰,都找地方睡觉去了,这院子里就郭威胡咏加上沈凌三个人。
“全城搜查胡咏,把沈凌救醒,审问沈凌!”姜如海下令。
他心中痛悔之极,自己应该早早把沈凌杀了,不然也不会害了姜威的性命。如果真的事胡咏杀了姜威,就算和胡家撕破脸,他也要为自己儿子报仇雪恨!
另外一边,一大早,胡咏在竹花巷的院子里醒来,看看屋内熟悉的摆设,一时间两眼呆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院子是姜威的,每次胡咏过来,两人花天酒地,怕在家里不便,便在外面租了这套院子,供两人一起玩乐享用。
这次胡咏过来,住的也是这院子,可是他昨晚不是和姜威一起去了大牢吗?准备对沈凌用强时他突然晕过去不省人事,再醒过来怎么会在这院子里?
不等他喊下人,自己的贴身小厮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看到胡咏愣了一愣,随后急声道,“少爷,出事了,姜少爷他死了!”
“什么?”胡咏惊的直接跳了起来。
小厮昨晚是和胡咏一起去的大牢,胡咏和姜威进去后,他便在马车上等着,他知道这两人一时半会出不来,便窝在马车上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听见大牢里一片喧哗,仵作衙役不断的进进出出,一打听才知道姜威死了,姜如海正要抓捕胡咏为他儿子报仇。
小厮吓了一跳,忙赶回这院子里,没想到胡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觉得事情不对,胡咏怎么会自己回来,此时却也没时间去考虑这些,忙把大牢里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胡咏。
胡咏听小厮说了大牢里的情形,再想想昨晚的事,惶惶摇头,“不是我杀的姜威,是别人,是别人杀了他嫁祸在我的头上!”
他匆匆往外走,“我要去找姜如海,我要告诉他不是我杀的!”
“少爷,少爷您不能去!”小厮忙拦住胡咏,“您千万不能去!”
胡咏咬牙道,“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不能去?”
小厮急道,“姜如海刚死了儿子,现在正在气头上,看到少爷,万一不相信少爷的话,直接把少爷杀了怎么办?”
胡咏目光闪烁,刚才想要去找姜如海的冲动已经没了。
小厮又道,“少爷还是先离开漳州,回家找老爷,带老爷来一起和姜如海讲清楚,有老爷在,姜如海总不能欺负少爷!”
胡咏的父亲胡林孝是漳州守军总兵,姜如海再嚣张,也会给胡林孝面子。
胡咏暗暗点头,这法子也对,他回去找父亲来,再和姜如海说清楚就是。
“现在外面都是抓捕少爷的人,小的给少爷换一下妆,咱们现在就出城!”小厮道。
“快去,快去!”胡咏心里忐忑不安,在院子里跺了几步,怕姜如海找到这里来,催着小厮尽快离开。
姜如海一直没离开大牢,等着沈凌苏醒。
沈凌醒过来,因为受了惊吓,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姜如海冷冷看着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如实的告诉本官!”
沈凌又恨又怕的看着姜如海,冷声道,“你这狗官,袒护自己儿子,徇私枉法,你不得好死!”
“啪”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牢头怒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再不说,我立刻杀了你!”
沈凌怒目盯着牢头,“昨晚发生了什么你会不知道?你伙同姜威将我带走,之后他们、他们、”
沈凌满面羞愤,“他们想要强迫我,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们自己却吵了起来,”
她皱眉回忆昨晚的事,似想起什么,脸色猛的一变,“胡咏杀了姜威,他把姜威撞在桌子上,然后还要杀了我!”
姜如海握紧手掌,“果然是胡咏!”
牢头喝道,“你说的可是真,他们为什么争吵?”
沈凌羞耻难言,只道,“这两个畜生,死有余辜!”
牢头大概明白了,大概是两人都看中了沈凌的美貌,不想落人一步,起了争执,加上两人又喝了酒,才会失控。
姜如海不想再看到沈凌,摆手道,“把她带下去!”
牢头吩咐狱卒带走沈凌,有侍卫进来禀道,找到了姜威和胡咏在外面租住的院子,只是胡咏已经不在那里,听路过的人说,胡咏一大早便带着小厮匆匆走了。
牢头立刻道,“果然是胡咏杀了大少爷!”
姜如海皱眉,“如果是他杀了姜威,昨晚就已经离开大牢,为什么现在才逃?”
牢头转着眼珠揣测道,“也许他没想到少爷会死,今天早上得到消息,知道大人在抓捕他,才会逃走!”
姜如海缓缓点头,“城外城内一起搜,沿着漳州去浔州的路找,一定要把他给本大人带来!”
“是!”侍卫立刻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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