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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物文学 > 剩三月命?替嫁弃妇发疯创死所有 > 第35章 不愿和离就休夫
 
沈岩瞳孔骤然一缩。

仿佛有一盆水当头浇洒而下,将他的怒火浇灭。

他这是第一次见阮星澜。

但阮星澜的威名,这三年里却早已传遍南陈,是被所有行伍中人以及南陈百姓们赞颂的少年英才。

沈岩也是身在行伍,自然对此人的一切都心知肚明。

他自小学文习武都是同龄人中翘楚,本就对别人称颂阮星澜,心底颇有几分不屑之意。

这一次他收复失地立下大功,正得意之际,却听到朝中、民间有不少人将他和阮星澜放在一起做比较。

竟有人说他这功劳不如阮星澜!

那些人说阮星澜深入敌营,以多胜少是硬实力。

他收复失地是捡了别人的漏洞,是投机取巧!

他们说他只比得上阮星澜一点边角。

因为这些比较评论,沈岩心情极其不好,现在那“胜他几筹”的正主儿,竟是从天而降,到了他的面前!

“沈少将。”

阮星澜的声音平平响起,“我会为我小妹主持和离之事,请你配合。”

又是一盆水当头浇下。

沈岩瞬时间回神,冷声说:“我们的婚事是皇后娘娘做主,我们不可能和离。”

“我没有在和你商量,我只是告知你。”

被他挡在身后的阮江月冷哼道:“他听不懂人话,你告知他有什么用?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会儿,阮江月的酒气真的是上了头了。

她站在阮星澜身后摇晃着身子,说话时还有些大舌头。

为了稳住身形,脑袋竟然顶到了阮星澜的后背上。

要不是阮星澜站的稳,将她支着,只怕她都能栽倒。

阮星澜侧了侧身,握住她两只手臂将她扶稳,朝着不远处的青梨看去:“来扶她。”

青梨被沈岩忽然踹破门进来,以及阮江月抱着阮星澜的手臂叫“情郎”给吓的完全僵住了。

这会儿被阮星澜一唤,一个激灵回了神。

她赶紧上前,扶阮江月靠在自己怀中。

“带去休息吧。”阮星澜说,“这里交给我。”

青梨颔首,带着阮江月转身回房。

阮江月大声道:“不能交给你,我自己可以,我告诉你沈岩,你有空多撒泡尿照一下自己,看看自己的德性。

你搞搞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还以为我非要做你这见鬼的正妻?

你又矮又丑,功夫差兵法差,没钱又没权,你还没品没风度,有事还得靠我救!

你想把我扣死在沈府,吊在我的裙带往上爬,那不能够——

梨儿姐你别拉我,放开、放开,让我回去。

我要打死他!

就没见过他那么刻薄尖酸,毫无志气,只想靠着女人的裙摆往上爬的男人。

有本事你自己冲啊,有本事你自己拿钱来给沈家用,你把你们沈家欠我的钱还给我!

怪不得阮凌雪看不上你找人替嫁圆婚约。

我都不知道白若雪看上他什么,嗝——”

啪!

随着阮江月一个酒嗝打完,青梨带着她进了房门,门板拍合,那咒骂的话音暂时消失了。

因为沈岩先前踹门而入,动静实在太大。

又是天快亮了,府上的下人们陆续起床听到声响。

现在不少沈府仆人都朝着这边凑过来,也将方才阮江月酒醉的咒骂听了个七七八八。

大家眼神不约而同地落在沈岩身上,打量着,琢磨着。

沈府内务是个什么情况,沈家仆人怎会不清楚?

阮江月是个能干的少夫人,嫁入沈府三年来一直将府上的事情打点的极好,她有轻有重,赏罚分明,御下有术。

现在沈岩带回个女子,非要迎为平妻已经是对不起阮江月了。

还想继续用阮江月的银钱和身份维系府上开销和以后的仕途荣耀?

实在是不要脸皮。

至于阮江月说什么,沈岩又矮又丑、功夫差兵法差、没钱没权没品什么的。

那沈岩不至于那么差。

在京城同龄的年轻人中,沈岩的条件算得上青年才俊,耀眼非常了。

可是……

现下梧桐院里站着的阮星澜,样貌身形、名气官位、家世以及民间风评都比沈岩更胜一筹。

他眉眼之间英华内敛,冷静淡然。

不需刻意气场自成。

天还没有大亮,整个沈府浸在一片灰白之中。

可阮星澜站在那儿,不必说什么做什么,都像是在发光一样闪亮。

他的淡然,对比沈岩的面色青白,高下立现。

有的仆人、包括沈岩随行来的亲兵,竟都暗暗觉得,在这样淡然稳定的阮星澜面前,沈岩实在是……

低人一等,普通寻常。

那些对比又遗憾的眼神,沈岩感受的一清二楚,一时间恼羞成怒。

他只觉此生从未受过如此羞辱,从未如此愤怒过。

怒到极致,竟是舌根发硬,脑袋轰然空白一片,说不出任何话来。

阮星澜平静道:“你如果实在不愿意和离,也可以,南陈《户政律》中关于婚嫁之律还有一条——休夫。

你不愿和离,我便助我小妹休夫,将你休弃,光明正大地离开沈府。”

……

沈岩丢下一句“痴人说梦”,甩袖走来。

看起来走的十分有骨气,但别人瞧着,倒像是落荒而逃。

事已至此,阮星澜便暂时留在了梧桐院。

这院子是有两间空房的,青鸿请他进去稍作休息。

让人准备了早饭和茶水送来后,青鸿问道:“你想起什么了吗?怎么说起南陈《户政律》?”

且看阮星澜刚才说这个的样子,实在是胸有成竹,很有把握。

阮星澜讪笑:“什么也没想起,只是听他说不可能和离,顺势话赶话,就说出来了……或许我以前知道这些吧。”

青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眸光莫测。

他守在院中一夜,当然知道阮江月和阮星澜在屋顶喝酒,还听到了阮江月的倾诉和哭泣。

他跟着阮江月十年之久,从未见阮江月哭过。

阮江月也是个不会和人倾诉旧事的性子。

可对着才有几面之缘的阮星澜,阮江月倾诉了,更哭了。

这让他怎能不对这个人警惕怀疑?

阮星澜自然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心底暗暗一叹,沉默地进食。

有些时候,解释太多也无用。

青鸿就这样盯着阮星澜看了许久,等到阮星澜用完了早饭,青鸿才阴沉沉地说:“你最好别耍花样。

但凡你做任何伤害小姐的事情,我会和你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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