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一针给她扎进血管,然后微笑:“沈小姐,肝脏已经送过来了,马上为你准备手术,情绪别太激动哦。”
沈烟气急败坏地想一巴掌扇向护士的脸,却意识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可意识,却无比清醒。
这不是麻醉药!
这是什么?
手术开始了,刺眼的灯光晃得她睁不开眼,她就像是待宰的牲畜被活生生的按压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任凭医生取出一把手术刀,在她身上割来划去!
痛感袭来,她全身都在颤抖,冷汗直冒,甚至一次又一次的被痛晕,可刚晕过去,突然又被护士摇醒:“沈小姐,你忍着点痛啊,流这么多的汗滴进你的身体里怎么办?”
是啊,汗水要是污染了肝脏这可怎么办?
没了办法,她只能继续死死咬着牙凭着一股对唐棠的恨毒支撑下去!终有一天,她要把唐棠欠她的统统拿回来!
啊!
真的好痛!
剥皮拆骨似的痛!
刚做完手术,医生将她的伤口缝合,接着又将她丢进一间病房里便再也不闻不问,沈烟就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每天瞪直了眼珠子在心里诅咒唐棠不得好死!
一次又一次,就在她术后身体勉强恢复了点起色的时候,又是一个噩耗传来——
她得了尿毒症!
又要被迫换肾!
同样,还是死人的肾脏,还是那样被活生生开膛破肚!
躺在手术台的时候,她把下唇咬破了血,嘴里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她开始幻想着这是唐棠的血!她在喝唐棠的血!循环往复,这么几次下来,她身体里的器官能换的都被换了个遍!
才短短的一个月,她就瘦得皮包骨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整日与精神病为伍,心底的仇恨愈演愈烈。
沈烟从此性情大变。
变得神神叨叨,对任何人都不敢大声讲话,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刺激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疯子,季彦深去看过一次,也只冷漠的吩咐人看紧了她。
角落里,沈烟被丢到半山腰上的病房里。
四下无人的时候,她重新露出了毒蛇般的寒光。
——
唐棠最近觉得有些奇怪。
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错觉。
沈夫人和沈老爷子也经常来看望她,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絮絮叨叨跟她说对不起,又说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从情感而言,唐棠抗拒着沈夫人曾经的伤害和不作为。
但从理智上而言,唐棠又无法将她们视若无睹。
因此,一来一往,关系虽不算好,却也不至于僵持,所以唐棠否定了是被沈家人跟踪窥视的想法。
夜色渐沉,犹如给大地铺上一层轻纱。
天边陡然间炸开一颗惊雷。
噼里啪啦的,暴雨接踵而来打在窗户上,森森作响,小宝被吓醒了,一直哭个不停,唐棠冲了奶喂他喝下,又哄了好一会才勉强哄他入睡。
幸好小宝没有那么认生,跟着唐棠也不觉得抗拒。
哄完小宝,唐棠没了睡意,去隔壁客厅倒了杯茶喝下,顺势走到玻璃窗前看着雨势,突然,眸色一定!
小区楼下静静地停着一辆黑色的世爵车。
世爵车的灯亮着,有个人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斜倚在车头,手里似乎拿着根烟,烟头明明灭灭,在这暗夜里却尤为刺眼。
季彦深!
他怎么在这里?
唐棠脸色微变,忙缩了缩身子,将窗帘拉合上,假装从未看到过。
他之前那么强势要让她跟在他身边,现在她带走了小宝,他又在她小区楼下蹲守,难道是想带走小宝?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段时间如影随形的视线也是他?
唐棠脑子混乱,浑浑噩噩地熄了灯,强迫自己入睡。
却是一晚上都没睡好。
清早,唐棠先收拾了房间,下楼倒垃圾之前刻意透过窗户去看了一眼,并没有了那辆世爵车的踪迹,心底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应该只是路过吧?
放心地下楼去倒垃圾,天空依旧飘着蒙蒙细雨,唐棠倒完垃圾正欲上楼的时候,在楼梯口突然一股大力袭向她的手腕,整个人都被拽到一边。
再回过神来,季彦深浑身冰冷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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