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声说着,起身离席。
陆宁宁也丢下一句:“他不知道洗手间在哪,我带他去。”
陆伯言瞬间没了灌酒的对象,本身的酒量也没好到哪里去。
霍闻声一走,他就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剩下陆安安和薄峥大眼对小眼。
陆宁宁这边则是快步跟上了霍闻声的脚步,将人堵在了洗手间外的走廊,“霍先生,我们聊聊。”
霍闻声往墙壁上一靠,漫不经心地挑起眉头,道:“嗯,你说。”
陆宁宁往男人的身边逼近了些许,张嘴就道:“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
“你说说,错在哪了?”霍闻声静静地问她。
陆宁宁突然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
想想不正是上次霍闻声被狼狗抓伤而住院,因为偷偷工作被自己发现的时候,自己问过对方的吗?
真是风水轮流转,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她不由得哭丧着脸,绞尽脑汁地细数自己的错误,“上次我不该不和你商量,就送到许雷手上让他虐,这次也不该和温睿对上。
我不该受伤,也不该以身涉险……但我不是没办法吗……哪有你这样一直不理人的?”
“你这是在反省还是在讨伐我?”霍闻声差点被她逗笑了。
眼见着男人的态度有所松动,陆宁宁赶快凑到男人身边,娇声娇气道:“我是在很认真地反省呀……霍先生你的手还疼不疼啊?我很担心你呀……”
霍闻声捏着陆宁宁的小鼻子,另外一只手稍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才面无表情道:“不准撒娇,没用。”
这小女人一天不教训就要上房揭瓦。
两次把自己送到别人手下,要是轻易放过了,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霍先生,不带你这样不讲理的啊!”陆宁宁都要生气了。
她都抛下这张老脸不要,撒娇卖萌都用上了,这男人还不为所动是要闹哪样!
“分明是你……”霍闻声刚刚说了三个字,声音被夺走。
发起怒来的小女人几乎是将霍闻声的薄唇当成砂纸在磋磨。
不过瞬间,霍闻声就尝到了血液的腥甜。
陆宁宁也是一惊,猛地松开牙齿。
后脖颈却突然被人抓住,再度压了回来。
唇齿间弥漫着血液的馨香,陆宁宁有些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还没喝酒,就已经有些醉了。
许久没等到陆宁宁和霍闻声回来的薄峥有些不放心地走过来。
正好对上两人拥吻在一起的画面。
他淡然的脸色蒙上了一层苍白的色泽,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转过身,将跟在自己身后过来的陆安安拽走了。
霍闻声去了一趟洗手间,嘴唇就破了。
陆安安就算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不由得对自家姐姐刮目相看。
看来之前姐夫说的姐姐欺负他并不是开玩笑的。
陆宁宁被盯得有些不自在,道:“你们继续吃,我去给我爸煮一碗醒酒汤。”
餍足的男人坐在一边,懒洋洋地补了句:“我也要一碗。”
“知道了。”陆宁宁瞪他一眼。
姚兰正好端了果盘出来,碰上陆宁宁去厨房,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陆宁宁被人一提醒,只觉得头顶都能冒烟了。
急匆匆丢下一句‘没什么’就赶快逃之夭夭。
陆伯言喝过了醒酒汤也不见清醒。
眼见着天色逐渐暗下来,薄峥提议道:“我没喝酒,可以送霍先生回去,陆伯父不如就让他在这里休息一晚。”
霍闻声却道:“不必,我助理会来接我。”
陆宁宁有些迟疑道:“那……让薄大哥送爸回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众人全部盯着姚兰。
姚兰沉默瞬间,道:“算了,让他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吧。”
陆宁宁心里大喜,但是面上还是不显露声色,只是道:“那我先送霍先生下去,回来就给爸准备房间。”
“别在外面逗留太久,”姚兰叮嘱一句,又补充道,“房间你就不用操心了。”
站在一边的陆安安暗自对陆宁宁比了个‘耶’的手势,自己则是推着薄峥,道:“薄大哥,那我送送你。”
薄峥呐呐道:“不用了,我没喝酒……”
陆安安对着薄峥疯狂暗示,对方才猛地回过神来,道:“噢噢,我突然记起我对这里是不太熟悉,怕走错路,你还是送送我吧。”
陆安安被他逗笑了,“那我们走吧。”
等到四人都走了,餐厅里顿时只剩下陆伯言和姚兰。
陆伯言趴在桌子上,安静地睡着。
分明是个没什么酒量的人,却非要拉着霍闻声喝酒。
姚兰何尝不知道,这是对方为了避免尴尬惯用的伎俩。
姚兰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一个两个的,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抱怨完了,她弯腰想要将人扶进房间,却没想本该安静睡着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睁开了双眼——
……
陆宁宁将霍闻声送到楼下,看了一眼周围,问:“林轩呢?”
“你真想就这样回去?咱们俩多久没好好相处了?”霍闻声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陆宁宁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道:“某些人目的不纯,我可是怕了。”
“怕了?你刚扑上来啃我的时候没见你怕?”霍闻声被她气笑了。
陆宁宁臊红了一张脸,道:“谁!谁啃你了……”
“小狗,小狗啃的我。”霍闻声笑着凑到陆宁宁耳边,喊,“宁小狗。”
上回说自己是宁兔子,这回又说自己是宁小狗。
陆宁宁觉得这男人嘴里的浑话真是一套接一套。
还不等她发作,霍闻声突然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卡进了她的指缝。
似是因为喝了酒,男人的体温比起平常还要炙热。
陆宁宁到了嘴边的反驳的话全部变成了天边的云彩,被风‘呼’一声全部吹跑了。
“陪我走走,我喝多了酒,现在坐车上会吐的。”霍闻声将陆宁宁的手放在唇边。
轻轻啄了一下。
带着些讨好和抚慰。
陆宁宁瞬间心软了,但面上还是要假装冷硬,道:“那好吧,就走一会儿,一小会儿。”
霍闻声低不可闻地笑一声,道:“嗯,都听你的。”
并肩而行的两人越走越远。
影子被路边的灯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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