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契洛夫在发现一无所获后,便皱起了眉头。
“按道理说,我的信息还没有发布出去,弗里德里克先生没有理由不见我啊?”
克契洛夫心想道。
他再一次集中了精神,准备搜索的时候,听到了弗里德里克暗骂了一声,
“蠢货。”
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了弗里德里克暗掩着卫生间的门,只露出了半个身子。
“啊,先生您在这。”克契洛夫低声地说道。
“蠢货,你不知道你身后一堆人跟踪你么?你惹上了什么麻烦?”
在克契洛夫踏进卫生间后,弗里德里克咬牙切齿地骂道。
克契洛夫苦着脸说道,
“一言难尽,我所潜伏的艾因斯塔家里的主厨是个珐国的间谍,前几天死了。治安局的人以为我是鄂洛斯派过来的间谍。现在二厨这个身份不能用了,我需要新的身份。”
弗里德里克沉默了一阵,对着克契洛夫说道,
“信息刊登出去了么?”
克契洛夫点了点头,回应道,“明天会通过穆尼黑日报通知组织的。第二页的内页顶部。”
弗里德里克沉思一阵,回复道,
“既然这样,你就自己小心点,等上级通知来了,我再对你进行后续安排。”
“行,那我走了。”
克契洛夫点了点头后,小心翼翼地检查一下门外没人的情况下才走了出去。
————
“领队,我们为什么不进去?”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罗兹问道。
“你觉得我们现在穿着合适么?”乔布特朗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平民服装说道。
维罗妮卡捂嘴一笑,“穿着这一身进去,怕不是会被人一眼就看穿。”
“收队吧,我已经大致明白克契洛夫会去找谁了。”乔布特朗自信地说道,并吩咐露依莎,“露依莎,接下来你继续盯着克契洛夫。我们回去准备一下,我要去看一些资料。回头让人来通知你。”
露依莎皱眉抱怨道,
“啊,我一个人岂不是要无聊死。让罗兹留下来陪我吧。”
罗兹摊了摊手,“这是领队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啊。”
“嗯,你就饶了他吧,回头罗兹还要派上用场。”
乔布特朗微笑着说道。
————
克契洛夫回到了审判大厅,推开门看到了艾菲独自站在了舞台上。
尽管没有激昂的音乐和旋律的伴奏,艾菲仍然享受着站在舞台上的感觉。
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做出了一副祈祷的样子,并合上了双眼。
从天窗里投射到室内的阳光恰好照在了她的身上,就像一盏耀目的聚光灯。
天真的少女站在舞台中央,放声歌唱着。
“夜深了,夜深了,夜莺独自悲伤歌唱。
寂静的夜里,荆棘上开出妖艳血红的鲜花,
那是途人的悲伤。
最刺眼的光芒在平原上凋零,
落荒而逃的还有无助的人们和那慌张的野马。
一切的谜团都在深灰色的星空中,
那头抹香鲸在海岸上搁浅,
那树上的白鹳讥笑着警示号上的人们。
燎原的大火焚毁了无数的房屋,
夜空被数不清的流星超亮,
陨石轰击着满目疮痍的地面,
地动山摇,梦境崩塌。
风中吹来的歌声,
是凄厉的嘶吼,
是绝望的咆哮,
是哀痛的悲鸣。
无知的人啊,
掌握着银之匙的被选中者,
打开的不止是潘多拉的魔盒,
还有毁灭与终焉的开端。
别哭了,别哭了,
享受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
为文明的逝亡起舞吧。”
从少女口中唱出来的歌词,更像是一首奇怪的诗歌。
那是她在等待克契洛夫的过程中,心中有着一种强烈想要歌唱的欲望。
随着心中的烦躁,悲伤的歌词和怪异却悦耳的旋律从艾菲口中唱了出来。
克契洛夫看着台上的艾菲,突然觉得面前的少女在唱歌时是无比的陌生。
台上歌唱的少女身上的气质更像是一名预言家,哭诉着未来世界上的惨状。
艾菲的眼神无比空洞,在停止了歌唱后,晕倒了在台上。
克契洛夫冲向前,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少女。
她的脸色看上去无比的苍白,就像一个濒死的老人。
怀抱着这宛若无骨的少女,克契洛夫着急地晃了晃她。
“醒醒。你怎么了?”
克契洛夫眼看着艾菲没有任何的反应,便背起了艾菲一路狂奔。
跑出了穆尼黑音乐厅,克契洛夫心中很矛盾,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去哪。
心中稍作盘算,克契洛夫便朝着米歇尔夫人的药剂店方向奔去。
“抱歉,让一让!”
克契洛夫一路上磕磕碰碰,打翻了小贩的果篮,还险些踩到了一只悠闲的流浪猫。
途人惊讶地看着横冲直撞的克契洛夫。
尽管克契洛夫一路跌跌撞撞,但仍然护着艾菲的身躯不在磕磕碰碰的过程中受伤。
“叮铃铃”
克契洛夫单手推开了药剂店的大门。
“噢,我的天啊,我亲爱的艾菲这是怎么了吗?”
米歇尔夫人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一脸着急的样子说道。
米歇尔夫人马上放下了手里正在调配的药剂,尽管这会浪费十黄金马克的原材料,但为了小孙女,这点钱并不算什么。
米歇尔夫人在塔罗的占卜下已经料到了艾菲的试炼会是困难重重,但没料到的是艾菲居然这么快就受到了历练的影响。
克契洛夫找来了一张椅子,将艾菲放在了椅子上。
此时艾菲仍然处于昏迷的状态,而她的鼻息则越来越虚弱。
气若浮丝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米歇尔夫人上前用食指和中指搭在了艾菲的手腕上,感受着艾菲的脉象。
艾菲的心跳速率变得缓慢,却眉头紧锁着。
米歇尔夫人从怀里拿出了一盒火柴,划亮一根后,单手翻开了艾菲的眼睑。
看到瞳孔在火柴的火光下仍然会收缩,米歇尔夫人舒了一口气。
从柜台上取了一瓶有着清醒功效的药剂,倒在了一个杯子里。
杯子里的药剂现在是透明的,感觉就是一杯白开水,无色无味的感觉。
在里面加上了约三克看上去十分可疑的灰黄色粉末后,药剂的颜色突然变成了淡青色,有着奇怪的土腥味。
克契洛夫疑惑地看着米歇尔夫人做着这一切,他不太明白如何能够让昏迷状态的艾菲喝下这一杯药剂。
米歇尔夫人从一旁的抽屉里,精准地抓了五片新鲜的薄荷叶,用坩埚碾碎后单独取了剩下的汁液混到了那一杯药剂当中。
杯中淡青色的药剂随着薄荷汁液的加入,在混合后再一次产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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