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门进来,坐在床边,旁的什么都不说,只握着她的手道:“好好睡一觉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茶玖原本并不怎么困。
可身边有人陪着,那清苦的药香味如同催眠一般,让她缓缓闭上眼睛,安心睡去了。
……
孩子真是见风长的,不过是过了几日,两个皱巴巴的小红猴子便长开了些眉目,皮肤变得滑嫩白皙了,面容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裴钰给长子取名为裴珩,意为君子如珩,羽衣昱耀;次子取名为裴殊,不与众同,自有风华。
珩和殊对孩子而言并不会什么简单字。
于是两位小皇子从学写名字的那一刻开始,就直犯愁。
书房练字结束,两岁的裴珩和裴殊耷拉着脑袋走进来,小脸皱成苦瓜。
裴殊苦恼道:“母后,我们能不能改个名字?要不写不好总挨揍。”
虽然不可能,但茶玖还是好奇问道:“那你想改成什么?”
裴殊指了指兄长:“裴一。”
再指了指自己:“裴二。”
茶玖:“……这方面你倒是机灵。”
我看你俩就是“裴钱货”。
裴珩苦兮兮道:“要是改名不行的话,那我们明日可不可以不去书房练字,歇几天?父皇太严厉了,要我们手腕上挂着重重的沙袋练习不说,写错超过十个还要被打手心。”
他委屈巴巴地把自己白嫩的小手掌摊开露在茶玖面前:“您看,我和弟弟的手心都要被打成猪蹄啦!”
茶玖一瞧。
皮没破,肉没肿,就是微微发红。
小家伙们明显在夸张。
裴钰舍不舍得下重手,茶玖还不清楚么?
估计是俩孩子经常被教训,心里委屈,不平衡,才这般放大了情绪,眼泪要掉不掉的。
茶玖把两个孩子搂紧怀里,循循善诱:“父皇对你们严厉,也是希望你们勤奋不怠,别养成娇气的坏毛病。母后从前练字时态度不认真,也经常被你们父皇用戒尺打掌心呢。”
裴珩和裴殊从她怀中扬起脑袋,两双葡萄似的大眼写满惊讶:“父皇从前也逼着您练字吗?”
茶玖:“当然,每日一个笔画便要写一百遍。”
……的一半,而且从来没有写完过。
裴钰也拿她无可奈何。
“那您的手腕上也要挂小沙袋?”裴珩继续好奇问道。
茶玖:“挂俩,老沉老沉了。”
只挂了一次,也算挂过吧?
她的皮肤娇嫩,容易按压出印子,一丁点轻微的磕碰痕迹看着都十分恐怖,裴钰自己就先看不过眼,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拿下那沙袋,再也不让她挂了。
字丑便丑吧。
又不是考状元,要那么漂亮做什么?
裴殊也问道:“那您若是写不好了,也挨打吗?”
茶玖点头,煞有其事:“挨了,好狠的打,几天下不了床。”
裴珩和裴殊的小身躯一阵瑟缩。
在门口正要迈步走进来的裴钰:“……”
很好。
原来自己不在场的时候,是被这样编排的。
“我什么时候因为你写不好字而罚你了?”佯装威严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忽然出现。
一道明黄高大的身影缓缓靠近,拨开珠帘,温润假笑地看着她。
心虚的茶玖搂着两个小家伙,三人瑟缩。
裴钰一个眼色,连翘和白芷便懂事地将小皇子带出去。
茶玖警惕:“你想干嘛?”
裴钰步步逼近,眼神沉暗:“不是你说的么?挨了我好狠的打,都下不了床了。”
茶玖吞了吞口水,支吾解释:“我那是想要激励他们……”
“那皇后娘娘,也激励激励我吧。”裴钰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将她那些没说完的话全部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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