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夏冰真的像死过去一般,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身体偶尔会抽搐一下,像是那股余韵迟迟没有过去。
乐正弘差不多已经不会思考问题了,说实话,即便和关璐干这种事好像也没有这么酣畅淋漓过,只是夏冰的反常表现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明白,平常看上去这么知书达理的姑娘,还是报社的记者,怎么会有这种见不得人的嗜好呢?难道是关璐把她训练成了这样?
可自己和关璐在一张床上睡了这么多年,除了知道她“疯起来”喜欢咬人之外,从来没有发现她有暴力倾向啊,难道她一直在刻意掩饰,或者在自己面前发作不出来,只能找个小姑娘做替代品?
乐正弘扭头看看夏冰,只见她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过,呼吸显然已经平息下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女人微微卷曲的身子,心里忍不住有点怜悯,伸手拉过被单遮住了她寒噤惊动娇躯,也不知道自己的同情心是从哪里来的。
刚出学校才多久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乐正弘暗自思忖,同时想起了碧海蓝天的杨惠珊,似乎有种预感,在洪碧的培养下,那个女孩出了校园之后,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灯。
屋子里静悄悄的,外面似乎响起了一阵沙沙声,好像下起了小雨,乐正弘仿佛这才恢复时间观念,急忙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没想到竟然已经两点多种了。
也不知道妹妹和关馨他们在夜总会疯够了没有,奇怪的是母亲破天荒没有打电话来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没回去。
如果,关馨和妹妹已经回家的话,看见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不知道关馨会怎么想,送一个人也不可能送这么长时间啊。
妈的,管他呢,一切都乱套了,也许自己就是因为太在乎、太纠结一些事情,所以才会活得这么累。
就算关馨知道自己和戴安南睡了又怎么样,就算她知道自己和夏冰睡了又怎么样?既然关璐已经没了,难道姐夫还要跟小姨子汇报跟什么女人睡觉?大不了掐断对她的那点不切实际的妄想罢了。
反正她给自己提出的条件基本上无法完成,起码目前为止看不到任何希望,而面临的竞争对手将会越来越多,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忙不过来啊。
“现在回答你刚才的那个问题。”乐正弘正自想入非非并且决定破罐子破摔的时候,忽然听见夏冰就像是梦中呓语似都说道。
他扭头一看,不知道夏冰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哪里还有刚才欲仙欲死的模样。
“你先别回答那个问题,你先说说,你怎么会有这种特殊的嗜好。”乐正弘好像想通了,干脆一缩身子躺在了床上。
夏冰一愣,随即好像明白了乐正弘的意思,脸上竟然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是害羞似地转过身去,嗔道:“你管着吗?怎么?难道什么都要按照你们男人的意思来吗?”
乐正弘哼哼道:“我的意思是,难道关璐也喜欢这样?”
夏冰猛地转过身来,盯着乐正弘气愤地说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干,干什么是我们的自由,难道你刚才不爽吗?既然爽过了还想对人家评头论足,这就是你们男人的劣根性。”
乐正弘皱皱眉头,质疑道:“我们?”
夏冰干脆坐起身来,神情激动地说道:“不错,就是我们,女人,时代不同了,今后男人想主宰一切的时候过去了。
我们要自己做主,不会再像个可怜虫一样整天依附于你们男人了,相反,你们应该学会尊重女人,真正做到男女平等,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关璐就是这么说的。”
乐正弘没想到夏冰在说起这些女权主义者的老生常谈的时候竟然会如此激动,不过,他潜意识里似乎意识到这一切肯定和关璐有关,只是不明白自己的老婆怎么会变成女权主义者。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暂且放下别的问题,就讨论讨论男女平等的问题。”乐正弘决定改变一下策略,采取迂回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果然,夏冰义愤填膺地说道:“那你觉得男女平等吗?”
乐正弘承认道:“确实存在不平等现象,但这是历史造成的,毕竟,男权社会存在了上千年了,要想改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乐正弘话还没有说完,夏冰就打断了他,娇斥道:“你放屁,难道你没有学过历史吗?历史上存在的第一种社会形式是母系社会,是女人做主的社会。
并且我们把社会管理的很好,没有战争,没有嫖娼卖淫,社会秩序井然,那时候你们男人过得也不错。”
乐正弘听了夏冰的话,惊讶之余忍不住想笑,打断她的话说道:“但后来为什么会过渡到父系社会呢?并且这一社会形式延续了几千年。”
夏冰气愤道:“你还有脸说?母系社会过度到父系社会的本质就是你们男人对女人的一次史无前例的背叛,让我们女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乐正弘笑道:“什么惨重的代价?”
夏冰说道:“这还用问吗?我们成了生儿育女的工具,成了男人的奴隶,连跟谁睡觉的选择权力都被剥夺了,凭什么呢,我们女人有美貌有智慧,凭什么要成为满足你们男人欲望的机器?”
乐正弘惊讶地盯着夏冰说道:“你这也太激进了,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难道现在女人还没有自由吗?没人逼着你去跟谁睡觉啊,婚姻不是自由选择吗?”
夏冰说道:“这不过是表面现象,看上去好像男女平等,实际上只是男人用来哄骗我们的借口,就是你们常常挂在口中的妇女解放也不过是男人操控下的虚假游戏,连自己的身体支配权都没有,还谈什么解放?
看看三八妇女节吧,给妇女放半天假是为了早点回去给你们做饭,然后好让你们男人端起酒杯为我们的节日干杯。
还有,你们男人一边在夜总会里找小姐,完事后就骂别人是婊子,如果发生一夜情事情败露之后,女人就一辈子抬不起头,而男人反倒可以在酒桌上像个英雄一样吹嘘自己的战绩,这难道是公平的吗?”
乐正弘哭笑不得,但又没话说,只好问道:“你扯这么多和刚才的行为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夏冰说道:“我们不会再为了跟谁上床而纠结了,只要是喜欢的,我们就可以跟他睡觉。
并且要按照我们自己喜欢的方式来,就像你们男人看见漂亮女人就想占为己有一样,我们也不再怕背后被人指指点点,既然公平,就先实现生理上的公平,然后再来谈其他的。”
乐正弘哼了一声道:“你觉得这种绝对的公平能实现吗?我们男人可以光着膀子上街,你这么开放,有本事光着上身去街上转一圈啊。”
夏冰说道:“你难道我不敢吗?国外还有一丝不挂上街的呢,一切都只是一个习惯问题,只要我们女人自强自立自主,加上我们的美貌和智慧,早晚有一天这个世界是女人的,迟早有一天,你们会为自己光着膀子而感到羞愧。
实际上现在已经开始出现这种势头了,为什么说阴盛阳衰的时代来临了,难道你跟关璐的关系不正好证明了这一点吗?你们家里难道是你当家作主吗?”
乐正弘胀红了脸,恼怒的恨不得再把夏冰翻过来打屁股,但却躺在那里怔怔的说不出话,因为,夏冰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
但不仅仅是痛处,而是意识到夏冰刚才的激烈言辞有可能来自关璐的影响,甚至有可能是被关璐洗脑了,而不可能是夏冰影响了关璐。
但问题是,关璐怎么会有这种激进的女权主义思想呢?在学校的时候可一点都没有看出这方面的苗头。
即便在结婚以后的一段时间虽说不上贤惠,倒也没有叛逆之举,那么,是谁向她灌输了这种极端的女权主义思想呢?难道她的行为就是因为受到了这种思想的影响?
也许,她在得知关远山夫妻用关馨交换关涛的时候,就受到刺激了,起码为她后来的思想奠定了基础。
“这都是关璐跟你说的?”乐正弘慢慢坐起身来问道。
夏冰没有回答乐正弘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没有道理吗?”
乐正弘说道:“我们先不管有没有道理,我问你,谁给关璐灌输了这种思想?”
夏冰说道:“还用的着是谁给她灌输吗?这是她自己觉醒的,因为她觉得再不觉醒的话,就会遭到抛弃,甚至沦为男人的玩物。”
乐正弘盯着夏冰问道:“你觉得一个女人和男人乱搞和沦为男人的玩物有什么区别?”
夏冰说道:“当然有区别,一个是被迫,一个是自愿,一个是占据主导地位,另一个是出于从属地位,谁玩谁还不知道呢。”
乐正弘又没话说了,他隐约记得母亲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她认为不是那些男人玩弄了关璐,而是关璐玩弄了那些男人。
凑巧的是,母亲尽管从来没有口口声声谈论过女权和妇女解放,但她确实不是一个依附于男人的女人。
“这么说,在你看来,男人是你的敌人了?”乐正弘问道。
夏冰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倒不是,我们要求的只是应得的尊重,而不是男人强加给我们的忠诚。”
乐正弘质问道:“那你觉得婚姻中的伴侣不应该互相忠诚吗?”
夏冰哼了一声道:“那你们男人自己先做到,然后再来要求女人,比如说,你做到了吗?关璐尸骨未寒,你不是就盯上了小姨子?忠诚难道是夜晚盛开的昙花?你刚才上我的时候对关璐的忠诚哪儿去了?”
乐正弘怒道:“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她已经死了,难道还让我守活寡?”
夏冰忽然吃吃笑道:“现在觉得不公平了吧?以前你们男人不是这么要求我们女人的吗?怎么?轮到自己就受不了了?”
乐正弘长叹一声,意识到夏冰中毒不浅,基本上已经被洗脑了,连她都这样了,那关璐的骨子里想的什么就不用说了。
夏冰看着乐正弘气急败坏的样子似乎很开心,笑道:“怎么样?理屈词穷了吧。”
乐正弘愤愤道:“我懒得跟你瞎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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