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错，是本宫吩咐的。只是本宫想不明白，这几句哪里戳到妹妹G点了？”唐清如歪着头好笑地看着李芜琴，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李芜琴一愣，什么点？她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东西，估计是薛御史的家教问题，让她总是去街上荡悠，以至于学了市井小人说话那一套，上不得台面。
“这狗奴才方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他亲口说妹妹是个随便的人，妹妹发誓。”李芜琴眼眸一横，开始了耍无赖的模式。
唐清如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仗着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就坑她了，“那本宫想问一问，这里有人给妹妹作证么？若是没有的话，本宫可不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李芜琴扬起长细白净的脖子，“自然有，芙兰便是证人，她能证明本宫所说的话。”
芙兰上前道，还未开口便被唐清如摆手示意禁声了，“她可是你的贴身丫鬟，她不能作为证人，还望妹妹找个有说服力的人。”
“呵呵，姐姐这是故意为难了？你的人自然是帮着你们，我的人自然是帮着我，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李芜琴侧过身，脸上气地有些崩，她侧脸还算立体，这样子倒是好看，就是人不行。
唐清如聊了聊两鬓的发丝：“那妹妹说要怎么办吧？”
李芜琴转过来看着唐清如，得意道：“掌嘴十个。”
“如果本宫说不呢？”唐清如是最见不得别人欺负自己宫里人的，她这个人很护短。
“那姐姐就是偏袒咯？”
“是啊，本宫就是偏袒他了，妹妹想怎么样啊，打本宫么？要不要和上次一样，撕到地上去，然后再闹到太后跟前，或许这次就是妹妹去扫地了，而且皇上还不会去看你。”这种刁蛮任性的小女孩就是欠收拾，她们李家的家教能交出李芜琴这样的人也是不咋地。
“既然姐姐心疼奴才，便让妹妹来替你教训好了。”李芜琴语毕，出手的动作很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啪”地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突如其来。
然而，李芜琴手上戴着交错复杂的手链，本身就不平整，上面还缠着许多细小的宝石和钩子，这些东西便是在她打余客愁时正好滑到了他的脸，尖锐的饰物快速划过，余客愁的脸上立即拉出了一道血痕，鲜血顺着青年略微白皙的皮肤流了下来，样子吓人，然而余客愁直直站着并没有动。
唐清如眼睁睁看着那道伤口出现，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光是看着就很疼。
“啊……”芙兰捂着嘴，小小叫了一声。
“走，快进屋，我给你处理下伤口。”唐清如越看余客愁脸上的口子，越觉得触目惊心，她甚至能看到皮肤下的血管皮肉。
“谢淳妃，卑职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不敢劳烦淳妃。”余客愁没动，脸上依旧在流血，可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既然唤本宫一声淳妃，那么本宫的话你就得听着，本宫现在命令你去屋里包扎脸上的伤口。”唐清如站在他面前，论身高自然是矮了一截，可她板起脸的模样气场还是有一些的。
余客愁这才抬起头看唐清如，早前便听说这都城的美女排名，每个上榜的都是当之无愧的美人，且才华也惊人。当今皇后袁飘飘一直稳居第一，去东琅国和亲的上官樱第二，第三便是被打入冷宫的唐清如，他家小姐也榜上有名，只是排名很靠后。
如今一见，她长得确实美，一种动态的美，美得活色生香，最难得是眼睛，俏皮灵动，只不过眼下，她敛去了平日的灵动，变得端庄了。
“卑职遵命。”余客愁领命一路跟着唐清如进了屋子。
李芜琴是一直往前走没回头，可她身边的芙兰耐不住，偶尔回一次投看看那边的情况，看到余客愁与唐清如进屋之后，总算是了一口气。
“小姐，那淳妃带着余客愁进去了。”
李芜琴嗤笑一声：“真没想到，本宫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还以为那一下会毁了他的脸，那这颗棋子便没用了，这下倒好，天助我也。”
芙兰跟着附和道：“那是自然，连老天爷都站在小姐这边。”
“芙兰，本宫现在可是皇妃，你往后也别叫小姐了，听着别扭。”她侧了侧身子，语带不悦。
“是，琴妃娘娘。”
“嗯，这还差不多。”两人渐行渐远。
余客愁坐着，唐清如拿着锦帕坐在他对面。她就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都不敢有大动作。
画眉取来了金疮药和白色纱布，见唐清如亲自给余客愁擦拭脸颊顿觉不妥，“夫人，还是让画眉来吧。”怎么说也是下人的活儿，何况男女授受不亲，让有心人看见，指不定会怎么说。
“嗯。你来吧。”唐清如也怕自己处理伤口不专业，反而会让余客愁的脸留下疤，便起身给画眉让出了位置。
画眉接过唐清如手中的锦帕，小心翼翼擦拭着余客愁面上的血污，这李芜琴下手也太狠了，脸上划了一道口子任谁都不会觉得好看的，即使再好看的脸也被毁了。
“余客愁，你疼吗，疼的话让画眉轻些。”唐清如是那种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的人。她此时的善良还真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看啊，你这几天就别说话了，免得伤口裂开。你这张脸长得还不错，毁了怪可惜的。说不定日后还能靠他吸引小妹妹呢。”
“嗯。”余客愁轻轻应了一声，看来自己的脸还能入她的眼，那便好办了。她心地善良，可他却要去欺骗她，甚至去害她。这世上没有什么对错，他是为了爹娘，逼不得已。
唐清如的半张脸被包在手心，说话有些含糊，“你今日当值么？不用回答我，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好了。”
余客愁下意识回了一句：“当值。”她不该待他如此好，时间越久，他只怕自己会下不了手。
“都说了不用回答我了。”唐清如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回去自己的地方歇着，让其他侍卫替你，反正你这样子站在这里也不美观，等脸上的伤好了再来。”
余客愁一下子起身朝着唐清如跪了下去，使劲摇头。“卑职不回去。”
“你磕什么头啊？快起来。”唐清如被他的奇怪行为弄懵了，他现在受伤了，让他回去休息还不好吗，不是她说，他这个样子守在门口的确很诡异。皇宫里也是要门面的吧？
“卑职此时去了便会被侍卫长问话，侍卫长知晓此事一定会扣卑职的月钱。”
“这也要扣钱？”原来是为了钱啊，这侍卫长什么属性，他们当侍卫的已经够惨了，不仅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出了事还要自己掏钱，真的太惨了。
余客愁说地诚恳：“请淳妃不要让卑职回去，卑职会站在门里，不会让路过的人瞧见的。”
“算了，你去跟内门的守卫换个位置，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同意的，一来你今日还是在清宁宫当差，二来又不用站在外头让路过的人看。”唐清如也不逼他，估计他一个月的月钱也没多少，这扣那扣的哪里还有钱拿回家养爹娘。
“谢淳妃娘娘。”余客愁当即磕了个相投响头。
“好了好了别跪了，你快起来。怎么说你也是因为我才被琴妃打的，说起来一切的根源还在我，你不怪我就好了。”
“微臣不敢。”余客愁站起身，半低着头，不敢正面瞧唐清如。
“行吧，你去外面守着吧。”
“是。”
“夫人，你说这琴妃，隔天便来闹一次，她是不是有病啊？”画眉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吐槽。
“哈哈哈……画眉，你现在的骂人方式越来越像我了。我告诉你，她是有病，神经病，怨妇病，缺男人，给她个男人就老实了。”唐清如想起了严湘，估计这会儿他还在朝堂上吧，也不知道他坐在龙椅上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真想见识见识。
唐清如起身攀着门框，望着宫门外幽静的小道。
“怡香姑姑，你今日这身衣裳可真漂亮，衬你。”从小娘亲就告诉他，女人都是喜欢被夸的，当然，你不能夸地太假，要不经意地夸。
怡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新衣，她倒没注意过，“三皇子说笑了。”
“对了，母后在忙什么事啊？”他装作不经意间问了一句。
“奴婢也不清楚，似乎是太后娘娘交代她的事。”
怡香没有正面回答，含糊着过去了，毕竟那事不怎么光彩还和唐清如有关，她总不能说，皇后娘娘正忙着帮琴妃对付你母妃呢。
“原来日此啊，皇祖母交代的事母后确实要上心一些，谁叫母后是皇后呢，能者多劳吧。”不用怡香多说，他也能猜到袁飘飘此时必定是和李芜琴在一处商量怎么对付娘亲，只是他早上没听到什么关键部分。
怡香接话接地有些勉强：“是啊，皇后娘娘可是后宫之主，太多的事都要她管着，奴婢还担心她的身体呢。”
“嗯，母后近来气色是不怎么好，怡香姑姑，你一直跟着母后身边么？”
“那倒不是，奴婢是后来才被太后派来跟着皇后娘娘的，并非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怡香虽不懂祁之旸问这话的用意是什么，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便如实答了。
祁之旸想了想，觉得这其中可能是太后的问题，“这样啊，那我能不能再问怡香姑姑一个问题？”
“三皇子尽管问。”
“怡香姑姑是不是很会讨皇祖母的欢心？要不她怎么把你派来伺候母后了？”祁之旸面上天真，可怡香听着这话就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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