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年前,我的心就已经死了,这儿,”他指着心脏的地方,“没有多余的位置,所以不要对我认真,一旦你真的认真,就是输的一方,南乔,如果你够听话,我保你相安无事。”
状似威胁的语气,却又多了道悲怆的情绪,她知道,他心里有心结,可她又何尝不是。
想哭,可抬起头时,她笑的很灿烂。
“瞧你这话说的,真是的,一句玩笑都开不起。”
侧过身子,她要走,他却拽住了她。
“玩笑?”
他冷冷勾起唇,近一步,她能看到男人眼底的幽暗。
怎么忘了,这个男人,时常会抽风。
一口气憋不住,她直接甩开他的手。
“我想要的你不能给我,你能给我的都不是我想要的,唐竞泽,我到想问问你,你给过我想要的吗?宋氏的合作案还不是你说停就停,言论压下来的时候,你相信过我吗?在我遇到挫折,备受煎熬的时候,你呢?在哪里?当我哭到窒息,真的需要一个人的时候,你又在哪?一个人好过两个人,你除了冷嘲热讽,除了每日风花雪月,你给过我什么?现在凭什么要我配合你?”
倔脾气上来,她红着眼,嗓门不由拔高。
唐竞泽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眼里的怒意昭然若揭。
“宋南乔!”
“如果我不配合呢?”
“那很简单,可以解除关系,你想要的话,马上我们就可以去民政局,只是你确定你想清楚了吗?现在的宋氏集团,不是你可以任性妄为的时候。”
她笑,原来他所需要的不就是个能乖乖听话的女人,他知道她不是,她不温柔,不善良,更不懂得体贴。
所以,他唐竞泽所需要的,不就是像夏安安那种柔情温顺的女人嘛!
眼神不由黯了黯,心里的失落在漾起的嘴角后,轻轻抚开。
“那,夏安安呢?”
“……”
他不语,眉头皱的更深。
宋南乔笑的抑制不住,扯着嗓子冲他喊,“回答我!告诉我,你和夏安安是不是认真的?”
他抬眸,看着她湿意的双眸,心底蓦地一惊。
他知道自己这两天做的事情在她眼里有些莫名其妙,只是他有他的打算,不想她插手这件事。
“前天晚上,我根本就没在夏安安的房间里过夜,而是另外开了一间房,一整晚都在和大伟商量公司事宜,没有回房间是因为在宴会上看到你独自买醉,我知道你喝的有点多,想让你多休息,所以就没进来打扰。至于昨晚,你看到我和她共进晚餐的事情,我承认,这里面我是故意没有拒绝,但我不知道你会突然闯进来,这样的解释你满意吗?”
宋南乔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别开视线,解释?这算是解释吗?
走过去,继续吃没吃完的早餐。
唐竞泽见她不做声,跟着坐下来。
手机在口袋里响起,他看都没看来电闪,直接接起。
电话里,传来女人甜腻的声音。
“今晚,要一起吃饭吗?我还要不要等你?”
唐竞泽挂了电话。
宋南乔垂着眼帘,刚握在手里的面包,还没有到嘴里,就掉了下去。
唐竞泽抬起头,视线正好同她对上,他想说,自己没有,可似乎,有些多余,他知道,宋南乔不会信的。
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下去。
宋南乔手僵在半空,似乎在消化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许久之后,她站起来。
“唐竞泽,你就是一混蛋。”
夏安安的电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宋南乔顿觉**了把刀子,再难愈合。
她大步上前,倒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
唐竞泽见状,没在说什么,转身出去。
一小时后,门再次被推开。
男人端着托盘进来,见她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走过去,将托盘里的小麦粥放下。
“在生气,也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起来,喝碗粥。”
由于当地的主食主要是面包和饼,很少吃米饭,他好不容易找人熬的粥。
但似乎,宋南乔并不领情。
唐竞泽压下心里的郁闷,他回到床上,索性在另一侧躺下,伸手去揽她的肩。
她毫不犹豫将他的手甩开。
他拧眉,“你到底想怎么样?”
“刚刚的电话是夏安安打来的吧?”
让她装聋作哑,她做不到。
男人闻言,眸子一沉。
“是又怎么样?”
状似无所谓的口气,她的一颗心彻底冰凉。
“我没想怎么样,就是不想在继续了,我配合不了你,你要的乖巧懂事我学不来。”
他起身,“宋南乔,你存心找事是不是?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和我说话,你想结束,行,明天我们就回去,把事情结了,然后,你大可以去找你的那些个小白脸,我倒想看看,他们会如何折腾你?”
“你什么意思?”
她跟着坐起来,能大致明白他话里头夹杂的讽刺。
唐竞泽目光落在她因生气剧烈起伏的胸脯上。
宋南乔下意识,急忙用手去挡。
男人收回视线,唇边逸出冷哼。
“我什么意思你当然明白,以你那狂野的一面,想来应该有不少人见过吧?”
含沙射影的话,她听着,心尖陡然一刺。
隐忍着心里的酸楚,在他的眼中自己就这么恶心?
冷笑出声,“呵,唐竞泽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难道你今天第一天认识我吗,要怪只能怪你眼力不好,你想说什么随便说,我在你心中什么样完全取决于你,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你的脸皮真够厚的,在你的字典里还有廉耻二字吗?不守妇道才是你的宗旨对吧。”
他眼底充斥着猩红怒火,乌云密布的脸上,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信号。
她看着他的反应,冷淡的错开视线。
“只能说明你太不了解我了,我也没想到你做丈夫居然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妻子,这要是传出去的话,还挺让人笑话的是吧?”
口舌之战,她早已经习惯,尤其是像唐竞泽这种狗嘴里永远都吐不出象牙的人。
从嫁到唐家那一刻起,得知他根本无爱,她就做好了完全准备,去面对冷若冰霜的男人,去承受无休止的冷漠和羞辱。
尽管她至今都不明白,自己忍辱负重这么长时间,为何还要继续,是因为不甘心还是因为依然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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